在場的眾人看著倒下的阿倫公爵,紛紛面露恐懼之色,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卡伊伯爵一甩手扔掉了沾滿鮮血的匕首,轉過身去對著眾人大聲嚷嚷道:“想要坐上諾曼底公爵的寶座,你們誰是阿倫公爵的對手?
如果阿倫坐當上了諾曼底公爵,包括我在內,你們一個一個都別想好過,到最後還不是要被阿倫清算,死的時候恐怕連塊墓地都沒有。
要是不除掉阿倫,我們誰他媽也別想得到諾曼底!”
諸位貴族大人都紛紛交頭接耳,面露讚同之色。
“阿倫公爵大人,您振作一些!”威廉扶起阿倫公爵倒下的身體,帶著哭腔,說道。
“威廉,離開魯昂!”阿倫公爵又衝著奧斯本管家說道:“快帶把孩子送走!”
“嗯,我答應您!請您先別說話,讓醫生給您止血治療。”威廉招來了一名軍醫,對著阿倫公爵說道。
這名隸屬於威廉麾下醫療隊的資深軍醫熟練地剪開了阿倫的衣裳,用一小罐秘製的蒸餾烈酒清洗傷口,而後取出一卷紗布在阿倫公爵的受創處纏繞得嚴嚴實實。
“你是阿倫公爵的騎士吧,請您快將阿倫公爵送回布列塔尼公國吧!”威廉轉過頭去看著趕過來的布列塔尼騎士,吩咐道。
“是,威廉大人!”
這名騎士招來了幾十名騎士,抬著擔架上的阿倫公爵,準備離開。
“你們誰也不許走!威廉,今天你必須得將公爵之位交給我們。”卡伊伯爵發現阿倫要被帶走,立刻轉身過去,伸出右手阻止道。
“卡伊,你不但傷害阿倫公爵,還侮辱了我和我的父親,簡直罪無可恕。今天你和這些叛逆就留在這兒吧!”威廉站起身來,下令麾下士兵進攻,恨聲說道。
“嗯,哈哈哈!”卡伊仰頭大笑,說道:“就憑你這隻野狗?今天我要你們的狗命!”
說著卡伊伯爵和眾貴族也紛紛拔劍相向,率領麾下的騎士們發動衝鋒。
此時威廉的五百士兵和包括貴族在內的近四百人戰作一團。
從小接受訓練,經歷一次次生死之戰晉升為騎士的騎士們絕對不容小覷,盡管雙方的武器都是劍盾,而甲胄也都是鎖子甲和諾曼盔,但戰陣經驗老道的騎士們卻能憑借數量的戰技和嫻熟的戰陣抵擋住威廉軍的進攻,還能不時形成突擊小隊,殺死殺傷威廉軍士兵。
盡管威廉一方有兵力優勢,但畢竟大部分士兵都是年紀輕輕的小夥兒,訓練時間不長、戰鬥經驗也不豐富,因此面對這戰鬥力強大的騎士和貴族們,一時之間無法奈何對方。
“布列塔尼的騎士們,為阿倫公爵大人報仇!
殺!殺!殺!!!”一名布列塔尼公國的貴族帶著麾下的近兩百位騎士從另一側殺向了卡伊一方。
有了生力軍的幫助,威廉麾下的士兵紛紛振作起精神,士氣旺盛。
而另一邊卡伊伯爵看著己方遭受到兩面夾擊,情勢十分危機,不得不下令道:“撤退,撤退!各位大人,我們先離開這兒,待我們的大軍趕到,威廉還不是要束手就擒,諾曼底公爵的寶座還是我們的!”
卡伊身邊的貴族大人們紛紛點頭應是,出聲表示讚同,轉身吩咐麾下的騎士們開始有序地撤退。
盡管威廉不想如此輕易地放過卡伊他們,但看著麾下的夥伴騎兵和騎士們傷亡有些巨大,心疼士卒的威廉揮手製止了他們繼續追擊卡伊等人。
徹底將卡伊等人驅逐出魯昂堡後,
威廉開始讓麾下得到醫療隊開始收治傷兵,同時也給參戰的布列塔尼騎士同等的治療。 “威廉少爺,戰果和傷亡清點出來了,請您過目。”奧斯本管家跑到威廉的身邊,將一卷羊皮紙遞給威廉,說道:“此戰共殺死對方騎士二十二人,俘虜騎士四人,而我方士兵輕傷三十二人,重傷十三人,死二十八人,其中夥伴騎兵重傷和死亡的有一十二人。”
“傷亡有些大啊,為了這些叛逆,死傷這麽多士兵,不值當,真不值當!”威廉看著陣亡名單,心疼地倒吸一口冷氣,感歎道:“特別是我的夥伴騎兵,他們可是我辛苦培養出來的軍官種子啊。”
“威廉少爺,請您不要難過了!只要我們還活著,就有希望報仇,奪回屬於諾曼底家族的一切。”奧斯本管家安慰道。
“你說得對,奧斯本管家!”威廉點頭讚同道:“整理隊伍,我們要準備離開了!先讓傷員和非戰鬥人員乘船離開魯昂堡, 前往埃夫勒。
至於剩下的還有戰鬥力的士兵和布列塔尼的騎士們快些集結起來,今晚我們還有些事要做!”
“是,威廉少爺!”奧斯本管家躬身說道,接著轉身告退。
威廉站在城堡的高塔上,望著策馬遠去的卡伊伯爵一行人,心中充滿了憂慮,因為他知道莫爾坦卡伊伯爵和厄堡小威廉伯爵兩人已經各自匯聚了數量龐大的軍隊,他們可能已經踏入魯昂伯爵領的邊境地區。
現在給威廉撤離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特別是他不準備乘船離開魯昂回到埃夫勒,而是準備走陸路前往巴黎。
在威廉的心中,灰溜溜地縮回埃夫勒伯爵領臥薪嘗膽是最後的方法,他的手中還有最後一張牌,要是那個人能答應幫助威廉,那麽這場叛亂就能立馬平息,而威廉也能坐穩公爵之位。
“奧托.弗蘭克,你們這些市議員們之前侮辱我父親的罪行只有用你們的鮮血才能洗清,今天晚上就是你們的死期!”威廉向著不遠處的魯昂城眺望著,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自語道。
在威廉心中,侮辱父親羅貝爾是比侮辱自己更加嚴重的罪行,是絕對無可觸碰的禁忌。
若不是這些市政官員、議員們在羅貝爾身死之後大肆侮辱他、用金錢腐蝕諾曼底的軍隊並讓卡伊等人進入魯昂城,威廉也不會對這些人起殺心,最多就是稍作懲戒罷了。
想起奧托.弗蘭克的女兒——少女安妮的倩影,威廉甩了甩腦袋,將兒女私情拋諸於腦後,心中滿腔的仇恨讓威廉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