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深夜,吵鬧的蟬叫聲擾人清靜,公爵府的臥室內,威廉卻睡得很熟也很香甜。
嗡...嗡...
忽地,威廉隨身所帶的金盤從他的懷中飛了出來並懸浮在半空中旋轉著,投射出一道道光束並發出嗡嗡的聲響。
這面金盤正好懸停在威廉的額頭上方,投射出的光束逐漸匯聚並聚焦到威廉的額頭上。
這時,威廉開始不安地扭起身軀,額頭上開始冒出滴滴冷汗,口中念道著:“不,不!父親。”
威廉隻覺得自己從之前的夢鄉中被拖入道了另外一個地方,自己仿佛化作了一支貓頭鷹,飛過平原大陸、山川沼澤,終於來到了一座古樸滄桑的城市。
從上空俯瞰這座城市,威廉發現這裡不但有隨處可見的十字架和無數座教堂,更有數座風格迥異的金色穹頂的清真寺。
兩個水火不容的教派建築在這座城市裡仿佛有機和諧地融為一體一般。
透過這座城市的景物,威廉知道這座城市就是基督教的聖城——耶路撒冷。
忽地,威廉聽到一陣嗡嗡的響聲,不遠處的一座立著多副巨大十字架的山峰上閃爍著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威廉化作的貓頭鷹雙翼一振,朝著那座山峰飛去。
一路飛躍十字架群,來到大山背陰處的威廉發現了一處洞穴正閃爍著金色的光束,在信號的指引下威廉俯衝而下飛入洞穴之中。
穿過曲折的洞穴密道,威廉發現這是一處佔地廣闊的地下密室,而那閃爍著金色光芒的信號正好在大門處。
威廉化作的貓頭鷹振翅飛入了密室之中,忽然間一幕幕模糊的光影屏幕閃過,當威廉穿過光影,這裡發生的一暮暮事件經過在這裡閃過。
威廉在這些光影中發現了羅貝爾公爵的身影,只見他將手按在一個巨大的古樸黑色櫃子上。
當羅貝爾公爵的手和櫃子接觸的一瞬間,這座巨大古樸的黑色櫃子開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它的黑色外殼開始脫落並顯露出它本來的模樣。
眼尖的威廉一眼就認出了它的名字——約櫃,而同樣知曉它名字的羅貝爾公爵也激動地顫抖了起來。
約櫃長113厘米(3.7英尺),寬68厘米(2.2英尺),高68厘米(2.2英尺),是用皂莢木製成的,並鋪設了純金。
安放在約櫃上的恩座僅用純金做成。在兩端,安放著兩個基路伯在上面展開雙翼,遮蓋著約櫃的蓋子——那就是恩座-基路伯面朝恩座。恩座是神賜予恩典給那些因信來到他身邊的人的地方。
四個金環安在約櫃的每個角上。每一邊掛下兩個金環,杆子穿過這些金環,這樣便於約櫃的搬運。
這些乾子用皂莢木製成並鋪上了金子。用一根杆子伸進一邊的二個環裡,另一根杆子伸進另一邊的二個環裡,神確保兩個人就能抬起和搬動。
當羅貝爾公爵剛要叫麾下的騎士抬起約櫃的時候,密室外傳來一陣喊殺聲,羅貝爾公爵也不由自主的抽出諾曼劍並走出了密室。
光幕中的景象讓威廉驚呆了,只見數十名木思林教徒手持彎刀衝了進來與羅貝爾等人展開大戰,危急時刻羅貝爾身先士卒打退了木思林教徒的進攻卻不慎被一名木教徒偷襲,身體背部被彎刀貫穿。
見到這一幕的威廉不由的尖叫了起來,但無論威廉怎麽呐喊對光幕裡的羅貝爾都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深受重傷的羅貝爾咬牙拔出了插在背部的彎刀,
在騎士們的攙扶下走進了密室。 讓騎士們止步於密室門外後,拖著身軀來到約櫃旁扶著約櫃的羅貝爾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了約櫃上的純金恩座,伸出右手從約櫃中拿出一顆如白霜的小圓物——嗎哪,它的形狀彷佛芫荽子,又好象珍珠,是白色的。
羅貝爾仰頭將這顆嗎哪一口吞下,只見他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並且他也能正常活動走路。
但細心的威廉從羅貝爾那蒼白的臉色中看出,他已經元氣大傷,時日無多了,僅僅憑借著堅強的意志和嗎哪聖食維持生機。
雙手將約櫃上的純金恩座合上後,羅貝爾招來了兩名騎士抬著這座金色的約櫃朝外走去。
一路走出密室洞穴,羅貝爾下令這兩名騎士,將這座約櫃放入馬車上棺塚內的暗格裡,而這約櫃的一切只有這兩名參與其中的騎士知曉。
盡管羅貝爾乘坐馬車與剩余的九名騎士快馬加鞭地往回趕路,但一連串的厄運卻接連降臨在羅貝爾他們的頭上。
先是在耶路撒冷城外遭遇木教徒的襲擊,盡管羅貝爾等人奮力擊退了木教徒的進攻,但仍有包括一名知曉約櫃存在的騎士在內的四人陣亡。
擺脫追兵後包括羅貝爾在內的六人又在停留尼西亞城(即伊茲尼克,是土耳其布爾薩省的一座城市,位於伊茲尼克湖的東岸、伊斯坦布爾東南方約90公裡處。)外的一座小鎮休憩的途中遭遇到了沙匪的襲擊。
羅貝爾身先士卒,帶著剩余的騎士奮力廝殺,最終十多名沙匪被羅貝爾公爵的武勇和凶悍所攝,悻悻的退卻。
此時羅貝爾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在廝殺中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嘴角突然流出鮮血,健壯的身軀轟然倒下。
“不!父親,父親,請您不要離開我!”化作貓頭鷹盤旋在上空的威廉尖叫著、呼喊著,但沒有任何用處。
這場戰鬥中,參戰的五名騎士又陣亡兩人,其中一名是最後知曉約櫃存在的一人。
僥幸存活的三名騎士商量一陣後,決定將羅貝爾公爵的屍體裝入馬車上的棺塚之中,而後三人駕車騎馬護送羅貝爾公爵的遺體朝諾曼底前進。
他們在拜佔庭登船,載著羅貝爾的棺塚一路跨過半個地中海,最終在意大利南部的那不勒斯地區登陸。
此時由於疾病等諸多原因,有一名騎士永遠地離開了人世,而剩余的兩名騎士也狀況不佳,心緒不定。
最終在一個夜晚,一名騎士向另一人暴起發難,將其擊倒在地,而後丟下羅貝爾公爵的棺塚,轉身策馬逃跑了。
僅有一口氣在的騎士將羅貝爾的棺塚草草地埋在了一處靠海的小山丘上,上面簡單地立了個無字墓碑,便在疾病和重傷的襲擊下痛苦地死去。
“不!......”威廉忽的一聲大喊,他的意識返回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而原先漂浮在威廉腦袋上的金盤卻安然地待在威廉的懷裡,仿佛從沒有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