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威廉忽的一聲大喊,他的意識返回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呼...呼...呼...
威廉胸膛劇烈起伏,口中喘著粗氣,右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隻覺得自己仿佛完全虛脫了一般,全身被汗水濕透。
回想起睡夢中所看到的一切,威廉不敢相信這時真的,也不願意相信父親羅貝爾已經死去的事實。
然而這一切實在是太真實了,之前在睡夢中閃過的一幕幕仿佛是發生在威廉身邊的一樣,以至於威廉到現在還是無法將這些場景遺忘。
嘎吱...
奧斯本管家聽到威廉房間裡的驚呼,焦急地推門而入,看見威廉全身冒汗、渾身濕透、全身無力地靠在靠枕上,急忙跑了過來為威廉擦去汗水,關心地說道:
“威廉少爺,您這是怎麽了?您這樣讓我好擔心啊!”
“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威廉抬頭看著奧斯本管家,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夢見的可怕夢境告訴奧斯本,鄭重地說道:“奧斯本管家,我夢見了一見可怕的事,這件事無比重要,請您務必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威廉少爺,您請說,無論任何時候,我奧斯本都會無條件聽從您的命令!”奧斯本管家重重地點頭承諾道。
“就在剛才,我在夢境裡看盡父親死了,他在回來的路上被人殺死了,這太可怕了!”威廉雙手抓住奧斯本管家的袖子,雙眼緊緊地緊著奧斯本,說道:“奧斯本管家,您說這是不是真的?”
“威廉少爺,請您不要擔心!跟隨羅貝爾公爵大人一同前去朝聖的十三名騎士都是對公爵大人忠心耿耿之人,就算是豁出去他們的生命也會保護好公爵大人的!”奧斯本管家輕聲安慰道。
盡管聽著奧斯本管家的安慰,威廉心中好受了一些,但腦海中羅貝爾死亡的景象接連不斷地閃過,威廉還是無法無視這個夢境。
威廉甩了甩頭,將腦海中的景象驅散,看著奧斯本管家,臉色無比嚴肅地說道:“奧斯本管家,你說父親是不是真的有可能遇害了?
不然這個夢境和我內心的預感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
記得以前,父親無論是勝利也好還是回家也好,我都能感應到,你說這次是不是也是如此?”
“很抱歉,威廉少爺,確有可能如此,公爵大人有可能遭遇了不幸!
若是這樣,我們要早作準備,不然莫爾坦伯爵、厄堡伯爵以及魯昂周圍的領主貴族們不會讓我們平安無事地繼續生活在公爵府的!”奧斯本管家歎了口氣,微微搖頭,說道。
“我們不能放棄希望,也不能束手待斃。
在確切的消息傳來之前,我們仍然要繼續呆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但我們可以先將魯昂堡內存儲的金銀貨幣、物資軍械和工匠們用船隻沿著塞納河運送到韋爾農。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保證萬無一失!”威廉不是冷靜地安排道。
“是,威廉少爺!”奧斯本管家看著威廉落落大方,不驕不躁的模樣,心中頗感欣慰。
......
第二天,威廉和奧斯本管家就行動了起來,向代威廉執掌韋爾農男爵領的休伯特爵士發出派船隻前來運輸物資的指令後,兩人便有條不紊地開始整理公爵府的財物。
待休伯特爵士派船來接應的時候,威廉收拾出的金銀貨幣和貴金屬器具就高達兩百多萬特裡斯金幣,
即十萬磅銀以上,這讓威廉不得不感歎諾曼底家族一百多年來積累的財富之多。 就是這些金銀貨幣和貴金屬器具,趕來的數十條運輸船也不發全部運走,隻得勉強運走其中的一半,待下次船隻再來才能將全部金銀運往韋爾農男爵領。
除去金銀財富之外,諾曼底家族積累的軍械物資更是豐富異常,其儲存的兵器有四五萬件,鏈甲、皮甲等有上萬領,其余箭矢、糧草等等消耗品足以支撐上萬大軍三年的劇烈消耗。
這麽多的物資是無法在短時間內運輸完成的,更何況城堡莊園中還有數量眾多的工匠、手工藝人和農奴,將這些從屬於諾曼底家族的人員全部運往韋爾農,最少需要花費四個月的時間。
在羅貝爾公爵的死訊傳來之前,威廉也不想將諾曼底家族在魯昂的積蓄全部搬光,畢竟在威廉心中還存著一絲希望,希望羅貝爾公爵能平安歸來。
然而,三周後不幸的消息傳來, 羅貝爾公爵的死訊傳遍了諾曼底公國。
威廉在接到父親的死訊後淚水再也止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原本堅強的面具被撕碎、最後的希望破滅,就算是再堅強的人也無法坦然面對。
整整兩天,威廉傷心的慟哭之聲響徹了整座公爵府,任憑奧斯本管家如何勸說都無法止住,威廉嬌嫩的臉蛋兒兩側出現了兩道深深的淚痕。
最先接到羅貝爾死訊的魯昂伯爵領的貴族領主們卻沒有任何悲戚之色,他們常常聚集在一起高坦闊論,言語之中滿是幸災樂禍的意思。
遠在莫爾坦伯爵領卡昂城的卡伊伯爵和厄堡伯爵領厄鎮的小威廉伯爵接到羅貝爾公爵的死訊,卻並未露出任何傷心之色,反而激動地大聲笑了起來。
這幾天,卡伊伯爵和小威廉伯爵只見的書信往來十分頻繁,各自也開始動作頻頻,開始儲備作戰物資、征召士兵、聯絡各地貴族領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過聖誕節呢!
遠在布列塔尼公國的阿倫二世也同樣收到了羅貝爾公爵的死訊,心中為威廉的處境擔憂不已,當即下令麾下的兩百名騎士以及同等數量的侍從騎兵隨他一同趕往魯昂。
埃夫勒伯爵府上,本就身體不大好的羅伯特伯爵接到了羅貝爾的死訊,頓時昏了過去,盡管有宮廷醫生診治,但以當時薄弱的醫術無法阻止羅伯特伯爵病情的加重。
代為主持埃夫勒伯爵領事務的阿道夫男爵再次暴露出優柔寡斷的性格缺陷,光是安撫領地貴族就讓他忙得手忙腳亂,短時間內視無力支援威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