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奧斯本管家交談後,經他提起諾曼底財團的狀況,威廉發現自己許久不關心除了軍事政務之外的事情,於是就和奧斯本找了個日子一同前往諾曼底財團在埃夫勒伯爵領的幾個工廠視察。
威廉的第一站就是設立在塞納河邊韋爾農堡附近的鋼鐵廠、兵工廠、機械廠以及正在興建的鑄幣廠,這一片鋼鐵、機械和軍事工業聚集的區域是威廉最重要的鋼鐵、甲胄、兵器和各種機械的生產研發中心,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中世紀的工業革命之花,即便是任何一塊伯爵領也比不上這裡的工廠來得重要。
這一片鋼鐵工業聚集的工廠區威廉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從這片工廠區的興建,到新技術的研發和運用,都有威廉主導的功勞。
要說這片工廠區和中世紀普遍存在的鐵匠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產業聚集、大規模的資金投入、大規模雇傭工匠、分工細致和以水力機械位首的新技術大量運用了。
僅僅是這片工業區,年生產生鐵8萬噸,年產粗鋼18萬噸,就在去年,這片工業區就給我提供了八千套板甲,三萬把劍、戟、槍等武器、三千把十字弩以及三十萬支箭矢。
此外,還有六千套外貿版的全身板甲、五萬件武器提供給諾曼底財團以供出口,創造了十萬磅銀的收益。
當然,這片工廠區也是一個真正的吞金獸,為了研發和投入新的冶煉技術,研發從威廉腦袋中崩出來的新奇武器和機械,以及擴充新的產能廠區,一年十萬磅銀的盈利根本不夠花銷,威廉反倒每年要倒貼數萬磅銀。
但即便是如此,威廉也毫不吝惜,像威廉面前的坐落於新廠區的煉鐵高爐就是他重金研發建造的產物。
高達九米的龐大爐體,在爐口上方源源不斷的鐵礦石被水力驅動的傳動帶從下方運送到高爐口中投入高爐,而在高爐兩側,還有建設有煉焦爐、熱風爐、加熱爐、鍋爐等附屬設施,沒有大量的資金投入,這種鋼鐵奇跡根本不能在黑暗的中世紀盛開。
接下來,威廉又和奧斯本管家巡視了兵工廠和機械廠,這兩家雇工上千人的大工廠已經廣泛地采用了各種水力機械,像水力鍛錘、水力砂輪、水力磨床、水力車削機床等設備接連不斷地被這裡的工匠發明出來。
除此之外,11世紀中世紀鍛時期鍛造兵器甲胄時並未采用的淬火、退火工藝也在兵工廠和機械廠中廣泛采用,那一人高的淬火爐就是威廉工業進步的證明。
淬火和退火工藝的作用是使得刀劍甲胄更具有韌性,使其在劈砍中不易折斷,而其他國家和地區未采用淬火工藝的情況下,他們所鍛造的兵器非常容易折斷,所以這些工匠為了增加刀劍的使用壽命,通產采用的辦法就是增加刀劍的厚度,使得這些刀劍變成重達十多斤的大劍、大刀。
像歷史上征服者威廉的畫像裡,他手中拿著的就是一把厚重的大刀,作為一名國王,他手中的兵器定然是最為精良的,但就算是身為國王的他依然只能拿著一把厚重笨拙的大刀,由此可見中世紀其他的騎士手中拿著的是何等厚重的武器了。
相較之下,威廉的兵工廠普遍采用了淬火工藝,他們製造的刀劍普遍比其他國家和地區出產的兵器要堅韌鋒利且不易折斷,一把諾曼底生產的單手劍的重量也普遍比其他老式刀劍要輕一倍以上。
因此諾曼底財團的商會出售的刀劍才能受各國諸侯的熱烈歡迎,這些諸侯從未見過如此鋒利堅韌且輕巧的兵器,紛紛拿出重金向威廉的諾曼底商會求購。
然而,相對於諾曼底發達的鋼鐵和軍事工業相比,它的輕工業和手工業並不出眾,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使用初級的水力紡紗機、紡織機生產的廉價麻布和棉布。
這些質量較差但卻廉價異常的麻布和棉布在各國還是有很大的市場的,通常農奴和自由農奴大都很樂意采購諾曼底生產的廉價機織布。
不過要想改變諾曼底輕重工業不平衡的局面,可不能急在一時。
參觀完埃夫勒伯爵領塞納河邊的鋼鐵基地和紡織工廠,威廉和奧斯本管家乘船沿著塞納河北上,歷經近兩百公裡的路程,終於在塞納河的出海口,一座名叫翁弗勒爾onfleur的港口城鎮登陸。
這裡諾曼底地區算是離巴黎最近的海灘了,距離巴黎的直線距離不過200公裡,這座翁弗勒爾onfleur的港口就座落在此處。
一座小小的港口城鎮,周邊港口泊位停滿了大小貿易船只和漁船,忙碌攢動的人群中接連響起的高聲叫賣聲。
相較於忙碌煩躁的港口區,始建於10世紀的木質教堂依舊安靜莊嚴地坐落在小鎮中心,在這裡祈禱的人們可以在忙碌之余尋求一片心靈的棲息地。
好不容易有清閑來到海邊的城鎮遊玩,威廉特意要求城鎮裡的官員找來這裡最好的廚師,為自己、奧斯本管家和跟隨而來的近衛團士兵們烹調上一桌桌豐盛的海鮮大餐。
各種生蠔在大西洋的滋潤下茁壯生長了一整年, 就是為了這樣的一個綻放。此外,還有新鮮的鱒魚,肥美的法國深海貝,用黃油香煎,分分秒滿足你的味蕾。
當然,還有不得不提的淡菜,在法國,淡菜與奶油是一對絕妙的搭配,只要再撒點鹽便可出鍋。所以在座翁弗勒爾onfleur的街邊,你隨處可見人們的桌子上總是擺著一個巨大的容器,裡面便是冬季特產奶油淡菜。
威廉最喜愛的就是這道深海貝拌奶油淡菜,再配上檸檬汁或者調和的醋汁,可以將海的精華通通吃進來。
最後威廉還要告訴大家,千萬不要小瞧這深海貝,那醇香厚實的味道,絕對讓人難以忘懷,最後記得去蘸著碗底的湯汁,淡菜的味道與淡淡的奶香相得益彰。
這一天威廉忘記了工作,在翁弗勒爾onfleur的大街小巷中流連,在本地官員的盛情邀請下嘗遍這裡的海鮮美食,觀賞著本地獨有的舞蹈和戲劇。
威廉在這裡度過一日後,第二天,他才和奧斯本管家以及自己的近衛團士兵一同前往此行的目的地海港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