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時間這種高深莫測而且無從下手的東西，李杜略微思考之後就徹底放棄了在這夢魘空間裡得到點啥好處的想法。

這跟剛才感悟空間本能不同，剛才他好歹有個空間屏障當作參照物和引子，知道該往那個方向使力氣，但是換成時間，就真抓瞎。

李杜知道，不論他怎麽想怎麽認為，反正時間這東西他就在那裡，而且時刻不停的默默流淌，不管是什麽人，都只能在自己主觀的意識裡意識到一分一秒流逝，然而想真正看見所謂的時間這種能量或者物質流動或者減少增加，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李杜控制著自己的精神，從那個空間屏障裡新開辟出來的小空間裡擠出來，神奇的是，隨著他的精神逐漸離開，那本來不存在的空間也跟著漸漸地縮小最終完全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李杜知道，那片臨時的小空間本質上就不應該存在，要不是他的精神力特殊，硬生生的從一片虛無中擠出這麽個神奇的地方，整個球形空間屏障內部應該從始至終都是概念性的沒有厚度才對。

而李杜這次精神體返回夢魘空間後，他第一個感覺就是剛才弱了很多的精神壓力像是積攢能量後強勢反撲一般，猛的比之前強烈和好多，讓李杜猝不及防之下差點就精神渙散了。

精神疲勞感加倍強烈的同時，他之前聽到的悶雷般的幻聽也更加響亮了。仿佛從遙遠的空間深處傳來的滾滾悶雷聲，帶著轟隆隆的沉悶氣勢和略顯空洞飄渺的回音一波一波的橫掃李杜的精神。

“媽蛋，這感覺糟透了，老子不久就這麽一命嗚呼了吧?不管怎麽說，這地方絕對不能繼續待下去了。不然吃棗藥丸。”李杜瞬間就打定主意趕緊離開這莫名其妙的夢魘空間。

雖然這地方近乎無限大，而且李杜還沒有見過這世界裡土生土長的未知生物，甚至於連這片世界裡的真是樣貌都沒有真正見過，這些都是遺憾，不過李杜現在可不敢繼續多呆了，說白了他的實力限制了他的所作所為。

李杜心裡其實並沒有感覺特別可惜，他知道，世上有一個道理，不管幹什麽，只要有了一個開頭，不管這開頭是怎麽來的，有意為之也好，無心插柳也罷，只要生過一次了，那麽之後就能要用那句有一就有二。

有了這一次的體驗，以後他想要再次進入這神奇的夢魘空間相對就容易了很多，比之以前連知道都不知道，已經是撞了大運了。

“自然之靈，快出來，別躲著了，我知道你能聽見。老子感覺快撐不住了，再繼續呆在這鬼地方十有八九真的要變植物人或者智障了，所以你tmd有什麽辦法讓我出去就趕緊交代。”

李杜現在已經摸清了跟自然之靈說話相處的方式，這玩意畢竟不同於人類，所以沒必要拐彎抹角的，有什麽就直接說就好，反正對方沒有人類所謂的道德觀價值觀，更沒有節操和羞恥心。自然之靈本質上根本就不會在乎人類或者瓦洛蘭裡別的生物們交流時候的語氣和語言。

這就像是人類不會在意一隻螞蟻的想法和行動，雖然這比喻不恰當，不過大致上就那麽個意思。

李杜話音剛落，自然之靈的確就聽話的出現了。

“嗨，李杜，好久不見！你鑽進空間屏障之後到底都幹什麽了，居然浪費了這麽長的時間，要不是我這次是跟著你才能進入夢魘空間，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能感知到你是不是還活著，不然就真的以為你已經掛了。”

李杜皺眉，他浪費了很久時間?講道理，在他自己的主觀意識裡，

自己鑽進去那空間屏障，到出來，中間似乎也就分分鍾的事，如果不是他當時精神集中，這麽短的時間一不小心就忽略過了都不會留下印象好吧。“你說我用了很長時間?”李杜當然不信對方的話了。

“沒錯，按照你們人類的計時方式，我估計最少也有三個多小時，或者已經過四個小時了。畢竟我只能大致判斷時間的流逝，在這個夢魘空間裡，我受到的干擾很多，如果是在瓦洛蘭大6，我能將時間準確到秒。”

“這……”對於自然之靈這次的話，李杜想了想，大致上還是信了，它畢竟存在形式特殊，直接就是規則具象化，在瓦洛蘭大6大概真能做到這種程度。

那麽問題來了，李杜意識到，他剛才進入的球形空間屏障裡面跟整個夢魘空間裡的時間流再次生了差異，而且這次的差異非常巨大。比之夢魘空間與奇幻森林所在位面的一比五都要高出好多倍。

這麽一想的話，李杜感覺，似乎之前他覺得精神上的疲勞感忽然放松了很多，等出來之後又好像蓄力反彈一般猛然強烈好幾倍也能從某種程度上解釋得通了。

因為兩邊時間流逝不同，李杜的精神受到某一定程度影響，但是疲勞依然在，本質上他的精神一直在消耗，沒有得到休息回復，所以當時間流變回來後，疲勞感猛然強烈也說得通。

“還真是神奇的時間差異。不過這不是重點，總之老子快撐不住了，你趕緊告訴我怎麽從這出去。”李杜想明白那些之後，趕緊催促對方辦正事要緊。

自然之靈似乎也知道李杜現在的狀態的確很不妙，於是麻溜的告訴他怎麽才能將意識從夢魘空間離開。

“其實也不算難。根據我知道的那些其他人有限度的鏈接過程和脫離辦法，結合我們倆一起進來的情況，只要你配合我一下，就能輕松回去了。

具體來說，我一會主動跟瓦洛蘭共鳴，而你則全力調動精神能量幫我放大這種共鳴，然後你自然就知道後面該怎麽做了。”

李杜真的感覺越來越糟了，那精神上的疲勞還湊活，但是滾滾悶雷般的轟鳴已經變得越來越響亮，就仿佛真的雷霆在耳邊炸裂，之前的沉悶感早就消失不見。

“我們還等什麽，快開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