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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妃傳》第135章 擬把疏狂圖1醉(2)
晏如遣走了所有奴婢,閉了上眼躺在柔軟的華卻床上久不能寐。窗外又下起針腳細密的綿綿細雨,烏雲蔽日,熄了燈盞,整個寢宮裡尋不到半絲亮光。晏如心裡默默念著,去年的除夕夜下了一場暴雨,今年也是一樣,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晏如聽著窗外雨聲滴滴答答,越發沒有了睡意。人無眠,夜也無眠,天際墨韻瞬息萬變化作千般模樣,輾轉糾纏。晏如瞧見投在帷幕上的斑駁影子,眼前又浮現了那堆積在紅木上的草堆和起伏的影子。

 入宮前,教習姑姑曾隱晦的告訴自己的事情,晏如在今夜突然明白了所有。晏如的心懸在頂端,不對,或許她的心還留在那一小間破舊的閣樓上。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似泡影般幻滅。晏如突然起了身,坐回了銅鏡前,將身邊的十六根紅燭一一點著。燭火明麗,一層層光暈散開,水中漣漪般徐徐散開,晏如滑下肩上的寢衣,認真從銅鏡中審視著那些痕跡,原來,這一切真的發生過。

 晏如含了淚,眼前的燭火恍惚迷離,燃出的絲絲縷縷的細煙嫋嫋彌散在眼前。舊的傷,新的痕,像是一朵朵梅花綻放在白雪裡,紅得觸目驚心,白得攝人心魂,宛如盛開在月白絲帛上鮮豔的桃影。

 宋山潛的情,晏如所見的只是冰山一角,水下暗湧浮動,表面卻沉寂著成千上萬的島嶼,稍微一個不慎,晏如就可能撞得粉身碎骨。若今夜是一個錯誤,那也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降萼閣裡傳來一聲歎息,聲音漸行漸遠,似青煙縷縷,幻化消弭。

 二月二,龍抬頭。春光見佳,柳葉被春風細細裁出,野花爛漫,微風融融。曲汾剪了一大捧玉蘭插在瓶內,清新的馥鬱花香充盈了整個寢宮,屋子裡寂靜非常,只聽得見針線來回穿梭的聲音,只見晏如繡得極認真,嘟著粉唇,繡幾針,停一下,手中的小衣裳已經逐漸完工,只差晏如將那一顆碩大的明珠繡上去。

 “娘娘已經替淑妃的孩兒繡了一籮筐衣服了,依奴婢看,皇子三歲之前都不用裁製新衣了。”曲汾打趣說道。

 晏如道:“棠棣臨近生產,也懶得做這些極費功夫的針線活,我替她多做幾件衣裳,也算是盡一盡我的心意。等孩子出世了,你再去宮外尋一些窮人家小孩穿過的布料,回來洗好暴曬一個月後製成百家衣,送去棠棣的翠保閣。聽說百家衣能夠保佑孩子健康長大,棠棣生在滿家,恐怕不清楚這些漢人的習俗,我都要替她準備好才是。”晏如又說:“宮裡頭的繡娘們只顧著皇子的衣裳中看,也不管小孩子穿得舒不舒服,上回我見煦兒裡頭穿的寢衣竟是用金線繡了邊,小孩子的皮膚嬌嫩,哪裡穿得了金線?我用的都是最吸汗最光滑的素錦料子,最適合小孩子穿了。”

 ”淑妃的事情,娘娘比誰都上心。這些話,若是讓宮裡的娘娘們聽見了,哪個不誇您賢妻良母?奴婢不會忘記去民間尋布的,娘娘就放心好了。“曲汾笑吟吟道。

 忽然,寢宮外傳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曲汾站起身來,正欲挑開珠簾向外望去,就和直闖而入的采葛撞了個滿懷,曲汾一怔,問道:“怎麽了?”

 “淑妃娘娘要生了!今日早晨,淑妃正在陪著皇上下棋,先前人還好好的,兩人還一起吃了魚糜面。到了午後肚子就開始疼了,太醫傳過來一看,羊水已經破了。”

 晏如一驚:“棠棣要生了?”晏如手中的針尖一歪就扎進了食指內側,一滴鮮血落在快完工的小肚兜上。晏如慌忙把手指在自己的衣衫上擦了一把,急急問道:“棠棣已經懷了有十個月了,生產日期也確實就在這幾天。她現在人在哪?”

 “就在大慶殿內,娘娘快去看看吧!”采葛說道。

 晏如道:“快點備轎!”

 等至大慶殿內已經烏泱泱站了一群人。燉藥的小宮女拿著扇子拚命地扇著火,進進出出的宮女端著木盆,水裡的紅色一趟比一趟深,拿著紗布的宮女著急忙慌地送進宮內,幾個太醫說話商量的聲音斷斷續續,還有棠棣的低聲呻吟一陣一陣。鄭玥是一宮之主,最先到了大慶殿內,經歷過一場火災的她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幾分,見晏如行禮,也只是淡漠地點點頭。晏如的目光便落在了綺妃身上,藺戚璿的右胳膊雖然還在,但已經使不上力氣了,基本上是廢了,此刻她也顧不上晏如的眼光了,此刻也在焦急地往裡面張望。

 這是宋山煜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宋山煜異常重視,坐在龍塌上心急如焚,茶水換了好幾盞。就連太后也得知消息趕了過來,口中喃喃地念著佛經保佑棠棣的生產。晏如抓過一個宮女問道:“淑妃怎麽樣了?”那宮女怯怯地說:“奴婢也不知,奴婢只是去送水的。只是聽說不太順利。”

 晏如跪倒:“皇上,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臣妾與棠棣姐妹情深,此時希望能夠陪伴淑妃生產,望皇上應許。”宋山煜還沒說話,鄭玥淡淡說道:”裡面血氣腥重,貴妃在外靜候即可。“

 此時一位太醫說道:“產房之內,不可人多,人多則語多喧嘩,產母之心必驚,驚則心氣虛怯,至產時多至困乏,隻留服役一二人即可,貴妃娘娘切不可進去。”宋山煜才道:“太醫都這麽說了,貴妃還是不要進去了。”

 如此晏如不可再說一二,隻得與旁人一同等待,只聽棠棣的呼喊聲越來越大,太醫說道:“娘娘少些喊聲吧,留點力氣生產啊。”棠棣的聲音這才小了下去,可那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宛如棒槌敲在晏如的太陽穴上,晏如的牙齒與牙床在止不住地打顫,緊張的汗水早已經濕透全身,晏如坐在椅子上,隻覺得汗把衣服和椅背牢牢粘在了一起。

 “呀。”綺妃突然看見了晏如手上的傷口,問道:“貴妃怎麽手指頭破了?”

 “奴婢聽說,帶血之人是不能進產房的。不然會驚擾胎神,胎神一降罪,可能會讓母子俱損。”綺妃身邊的藝舒的眼睛滴溜溜打轉。宋山煜立馬投來了狐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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