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景辰看了下吳瑾白,欲言又止。
算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有哪個人在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在他人懷裡嫣然一笑之後,還會對她笑得如此坦蕩與釋懷的?
蘇景辰只知道,此刻的自己,除了心痛,剩下的便還只是心痛。
“這位……蘇同學麽?”薄宴白突然對著蘇景辰開口說了話,只見他唇角微勾,“你放心,我會一直都對小白兒好的,我的生命裡,除了她,絕無她人。”
與其說說是赤裸裸的情敵之間的“挑釁”,倒不如更像是男人對女孩兒自內心底裡發出的真心話。
這個男人,絕壁是故意的。
蘇景辰簡直快要被氣得憋紅了臉,他終究還是太過於年輕,實在是抵不過男人的老謀深算。
論穩重,蘇景辰還缺了少許,不成氣候。
“是嗎,那這樣我就放心了。”蘇景辰強忍著妒意,扯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回應著薄宴白。
“小白,你千萬記得要幸福啊。”蘇景辰看向吳瑾白,強扯出一抹笑容,苦澀地說道。
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著血。
那種感覺,絕不亞於萬蟻噬心。它們在吸它的血,啃他的肉,直至他被傷得遍體鱗傷,身無完膚,方才罷休。
他那一個純真的少男心啊,就這樣硬生生地被這倆人給打碎了,尤其是,其中一個傷害自己的人,還是他心尖兒上的姑娘。
這頭,吳瑾白對於蘇景辰內心的情感變化,卻是渾然不覺。
“嗯嗯,我會的,景辰你就放心吧。”
吳瑾白覺得自己能收到來自於蘇景辰的祝福,她很是開心。
但是……
一想到如今蘇景辰知道了她談戀愛的這件事,更甚者有可能會傳到自己的爸媽耳邊去。她就不覺地感到一陣害怕。
終究,父母的態度對自己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吳瑾白心想著。
不行,她得單獨跟景辰說一聲才行。
於是,她向著身旁俊美的男人撒嬌道:“叔叔,你去幫我買個冰淇淋唄。我想吃冰淇淋……”
薄宴白哪兒不知道吳瑾白這是故意要支開自己的,怕是有些什麽話要跟蘇景辰說吧。
盡管男人心裡略微有些不舒服,可是,一想到女孩兒用那可愛的小臉兒朝著自己甜甜地撒嬌道,男人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又哪還會不同意小姑娘的請求呢。
何況,只是一個蘇景辰而已,不足為懼。
“嗯。買芒果味的?”他笑道。看著她那如小雞啄米似的樣子,轉身朝著不遠處的超市走去。
這下,只剩下了吳瑾白和蘇景辰倆人。
過了幾秒後。
吳瑾白朝著蘇景辰開口說道:“景辰,真的很謝謝你對我的支持與祝福,在我心裡,你如同一個大哥哥一般,對我特別特別好。真的是很感謝你。”
自己對於吳瑾白而言,只是一個……哥哥嗎?
蘇景辰低垂著頭,眼神裡充滿了苦澀。
許久,他才苦澀地開口道:“不用感謝我啊,你知道的,我對你好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們倆之間,用不著說這麽多的。”
“呃……,呵呵。”吳瑾白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呵呵笑道。
蘇景辰不覺得有什麽就好。
“對了,景辰。”她說道,語氣裡帶著些不好意思,“那個……我有件事,還得麻煩你幫忙……”
畢竟自己是有求於人不是嗎?
“什麽忙?”
“那個……就是……我談戀愛的這件事。
還希望你……不要告訴我爸媽他們。”她有些局促不安地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做的。”蘇景辰這下是連笑也笑不出來了。
他心裡不免踉蹌了一下。
就為了一個男人,為了倆人之間的關系,吳瑾白竟然還是對自己有著不信任。
倆人多年的一個關系,在她的心裡,竟然比不上一個男人!
他心寒,痛。
“景辰,謝謝你。”她感激,同時也帶上了最為真心的祝願:“我相信你一定也可以找到那個喜歡的人的。”
“夠了!”他突然喝道,“你難道就不知道我喜歡的那個人從小到大,一直以來就都只是你嗎?”
“我……”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感情這事真的是勉強不來的,“我隻當你是好哥們……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蘇景辰對她說道,語氣依舊是很急。
隨後又像是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重,才放緩了語速:“那……,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蘇景辰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麽話了,只能落荒而逃。
“唉,景辰……”吳瑾白衝著早已走遠的蘇景辰喊道。
無果。
她也只能悻悻做罷。
便轉身朝著不遠處早已買好冰淇淋等候著的男人。
薄宴白站在那裡,長身玉立,身上散發出的高冷氣質,如同冬月裡的雪松,與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
似乎若是將他代進那周圍充滿世俗氣息的環境裡,那便是成了一種對男人氣質的玷汙。
見到吳瑾白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不出乎意料,蘇景辰果然不在了。
“怎麽?和你那“小竹馬”聊完天了?”男人有些吃味,語氣帶著玩味朝著吳瑾白說道。
他伸手將拿在手上不久的冰淇淋遞過去給了小女孩。
吳瑾白伸出小手,接過男人遞過來的芒果味冰淇淋,放在嘴邊輕舔了幾口,一臉滿足地說道:“是呀。景辰說他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蘇景辰在這個時候選擇先走,的確是很明智的選擇。
不然呢?難不成一直跟著在吳瑾白倆人背後當燈泡?這樣的話,他可能血都會狂吐幾升也說不定。
給自己找虐,是個傻子都不會做出來的事情吧?
……
“景辰?”男人突然說道,語調微揚:“你說……你叫他做景辰?”
薄宴白雖然感覺到自己在亂吃飛醋,有些無厘頭。
可卻還是忍不住嫉妒著。
該死的,她竟然叫那個小子叫得那麽親切!要知道,女孩兒可是從來都沒有這樣叫過自己名字的呢,哪怕是叫宴白也好啊。
莫名地,薄宴白感覺自己有些委屈,是被著小家夥給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