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感到更加意外了……他原本以為方莫看見他膝蓋上化膿的傷口,會立刻拔槍殺了他,可是,方莫卻幫他撿起了武器,還囑咐他……要攜帶武器?
不僅如此,方莫竟然還提醒羅布,要給傷口消炎?
羅布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心說,方莫為什麽會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幸存者如此不一樣?
方莫穿著黑色風衣的魁梧身影,轉過身軀,正好看見一條通往井蓋90°直角的鐵質樓梯,左手握著冰冷冷的鐵質扶手,一連向上爬了好幾步。
“你你你……要幹什麽?”羅布雙手緊握著鐵棍,像是一條魚尾巴在不停地搖搖擺擺,因為他的心頭莫名地一陣惶恐,方莫這是要爬到井蓋外?
這個家夥難道瘋了嗎?
地表之上可是美國N城的市中心!
文明時代這個地方,人口可是高達160萬人!
喪屍危機到來,這意味著地表之上的喪屍,最起碼也是100多萬隻!
這種時候,難道應該將自己好好地藏起來,盡可能地避開那些見人就咬的喪屍嗎?
方莫為什麽還要將井蓋打開?
“你你你……快停下!”羅布因為太久沒喝水,說話的聲音極其沙啞,“你不能打開井蓋,你不能出去,外面太危險了!”
方莫雙手撐在井蓋上,使勁地將井蓋往上推,腦海中卻沒有思考外面世界的喪屍到底有多少,到底有多危險,而是,——
一直在思考‘困獸鬥計劃’……
也許,他這個人就是有這樣的毛病,注意力不集中。
然而——
為了要活下去,井蓋一旦打開,外面的喪屍如果進來的話,下水管道就不再安全了!
羅布下意識地想要趕緊拔腿就跑,朝下水管道的另一頭跑過去,卻——
因為右邊膝蓋上的傷口實在太疼,整條腿都有些發麻,不太方便行走,心有猛虎的速度,步伐卻猶如蝸牛般緩慢。
更可怕的是,就在他轉過身去的一分鍾之後,下水管道的一個出口,竟然走來了一隻渾身是血的喪屍——
羅布認識那隻喪屍!
它就是之前殺死那個西班牙男人之後,還囂張得意地點了一根煙的美國人!
這個美國人怎麽會變成喪屍的?
難道,下水管道裡的喪屍突然變多了?
之前和羅布在一起的那群幸存者,難道遇到什麽事了?
糟糕,這裡很危險,很危險!
然而,更危險的是——
“砰~”一種開門的金屬碰撞聲響起,伴隨著一陣‘呼呼呼’暴風雪的寒風呼嘯聲,本來就冷得要命的昏暗地下水管道,好像突然變得更冷了。
“嗬嗬~”地表外的喪屍嘶吼聲,從頭頂的那個井蓋縫隙,如同龍卷風一般地席卷而來,頭頂井蓋外的那片世界,全部都是喪屍,那些喪屍會吃人,它們會喝血!
那些如同龍卷風般的‘嗬嗬’鄉間野狗的嘶吼聲,象征著比死亡還要可怕的聲音——
“方莫,你真是瘋了,你真是瘋了!”
羅布心頭咯噔一沉,眉頭一緊,方莫那個瘋子,真的把井蓋打開了!
然而,方莫卻臉上微微一笑,一雙濃眉之下的雙眼,寫滿了一種冒險者看到新大陸的喜悅。
5日後的困獸鬥計劃即將開啟。
方莫準備將美國N城的S大學,打造成一個,能夠容納上千人居住的幸存者基地。
屆時,每一個來到S大基地的幸存者,都能得到食物,每一個人都有安睡的床位。
然而,方莫的目的,卻不僅僅是讓那些幸存者,來基地‘有吃有喝有睡床’——在末世生存了整整5年的方莫,
太明白‘集體’的重要性了!一切,都是為了在這水生火熱的末世中活下來,活得更好!
6個月後,地球上所有僥幸活下來的人類,將迎來末世危機中的第二場變革——
二階喪屍來襲。
屆時,喪屍的敏捷度、力量、速度,還有尖牙的鋒銳程度,都會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
到了那個時候,人類有關於喪屍的威脅,再也不是喪屍的‘數量之多’,而是二階喪屍的‘力量之猛’。
二階喪屍會爬低牆,雙手握住人類的肩膀,能夠捏碎人類的肩骨,它們的頭骨也會變得更加堅固,很難用刀一次性殺死!
為了活下來——
一定要在二階喪屍來襲之前,建立好一個安全的幸存者基地。
一定要建一堵,高聳、堅固的‘絕境圍牆’。
一定要盡快將那些,毫無作戰經驗的幸存者,聚攏在一起,建立一個‘兵強馬壯’的末世軍團!
不僅如此, 方莫還要在基地內部,設立各種‘槍戰’,‘近戰’,‘徒手搏擊戰’的訓練場地。
前世,方莫待過的許多幸存者基地,武器來源都是用‘搶奪’的手段,從其他勢力中獲取,但是,兩方勢力交戰之下,往往傷亡慘重,而且同樣也很耗費彈藥。
重生後,方莫要盡可能地避免那種‘低效率’的武器爭奪方式——
他建立一個‘兵器鍛造廠’,用最先進的手段,鍛造最實用的武器,鍛造最實用的‘戰車’。
古人的智慧告訴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在末世……如果一味地靠‘搶奪’‘佔有’他人的資源和食物,整個團隊遲早也會滅亡。
一切,都要依靠自己!
一定要在二階喪屍來襲之前,盡最大的可能,將‘末世軍團’不斷地變得更加強大……
因此,‘困獸鬥計劃’一定要嚴格地執行,一定不能懈怠!
現在,方莫要尋找從希爾頓酒店,回到s大基地的方法——
穿著黑色風衣的魁梧身影,毅然決然地站在一條90°的鐵樓梯上,兩腳勾著樓梯的階梯以防止自己不摔到地面去,雙手撐著井蓋,打開了一條拳頭那麽大的縫隙。
寒冷的風,化作一千把、一萬把尖銳的刀,將白雪嘩嘩嘩地吹向他的臉。一雙濃眉之下深邃如海的雙眼,寫滿了讓人看不懂的深沉。
“嗬嗬~”下水管道上方的地表。
一隻一隻凍得和墓碑般僵硬的喪屍,已經在這個井蓋周圍徘徊了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