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喪屍沒有智商,只要聽見聲音就像是野狗嗅到了骨頭,不要命地向前跑過去。同樣,這些行走緩慢沒有智商的喪屍,對於方莫而言,是一筆極其寶貴的財富。
晶核。
如果不殺這些喪屍的話,這些喪屍腦部的晶核就浪費了。
然而,周圍的喪屍太多,如果此刻做出過大動靜砍殺喪屍的話,這些喪屍就像是深海中的鯊魚嗅到了鮮血的氣味,對方莫發動瘋狂的攻擊,很危險。
要獲取這些晶核,必須尋找其他的辦法。
寂靜的夜晚,工廠的走廊上沒有燈,視野一片漆黑。擁擠在這條走廊上的喪屍,像是陰陽道上的孤魂野鬼。
凍得僵硬的身體,一搖一晃,給人的感覺像是深夜的窗外,站著一個圖謀不軌的人,看上去極為可怕。
寒風從一張沒有關窗的窗門裡吹來,正好將幾片白色雪花吹了進來,像是古老的神見證著整個宇宙的興衰滅亡。
方莫斜著眼瞄了一眼那張正在飄雪的窗戶,高大身影像是春節趕火車那樣穿越人海,一步一步地從這些凍得冰塊般的喪屍身旁穿過。
步伐最後停在了窗門旁邊,縱身一翻,穿著棕色皮革的高大身影像是獵豹般,快速翻出了窗戶。
然而,這個窗戶和方莫之前去大學工會救老三的時候完全不同,在被喪屍包圍的時候不能踩著窗沿逃生,因為這個窗外沒有窗沿!
方莫左手緊緊地握著窗門,像是電影中掉下懸崖的人,整個人像是曬衣服似的懸在冰冷的窗戶外。
他要幹什麽?
“砰~”右手握著尼泊爾軍刀,整個人半懸空地吊在窗戶外面。那把永遠帶血的刀刃不斷地敲擊在窗外的牆壁上,發出一陣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寂靜的夜,寒風呼呼而過,鵝毛大雪嘩嘩飄下。
“嗬嗬~”喪屍步履緩慢地行走在走廊中,它們很餓,卻始終找不到食物。直到它們聽見窗外響起一陣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有聲音就有食物!
喪屍們邁開腳步,它們本來是漫無目的向前走,卻突然像是等候在十字路的汽車向右轉彎,一個擁擠著一個,向右手邊的窗戶走去。
因為渾身凍得僵硬,彼此之間發出一陣陣‘砰砰’的碰撞聲,像是公墓的墓碑彼此之間在撞擊,聽上去格外可怕,恐怖懾人。
這是一隻男喪屍,身上穿著白色的棉服,卻早已被黑色的血染色,它頭上戴著一個棕色毛線帽,在聽見那一聲刺耳的‘砰~’之後,男喪屍將頭伸出了窗外,就像是有人把一顆籃球推到了窗戶旁邊。
男喪屍很餓,卻在將頭探出去的那一顆,迎來一把月牙形的殺刀,黑血嘩嘩地流淌,像是有人端著一個裝著隔夜茶的茶杯,將茶水嘩嘩地往窗外潑了出去。
冰冷的黑血隨著寒風一吹,正好從方莫的頭上飛過去,像是頭頂上呼嘯而過一隻蝙蝠。
“砰~”又是一陣金屬碰撞聲響起,這聲音像是有人在用錘子敲水泥釘,很刺耳。
有聲音就有食物!
方莫此刻依舊左手抓著窗門,高大的身影懸空在窗外,像是有人把一床床單掛在窗戶上。前世為了變得更強,獲取更多晶核,方莫絞盡腦汁研究了很多,在躲避喪屍的同時,也能獲取晶核的辦法。
假扮喪屍是其中之一,還有一種辦法就是——‘躲在喪屍眼皮底下。’
“嗬嗬~”一隻女喪屍在聽見這刺耳的聲音之後,步履緩慢地隨著那些凍僵的了喪屍往窗戶旁邊走去。
它很餓,很想吃東西,它的左邊臉頰被咬去了一塊皮,紫紅色的傷口像是一顆草莓貼在臉頰上。
它穿著一件綠色的毛呢大衣,黑色長發披肩卻因為上面有很多血,在零下15℃的低溫下,凍成了一根一根鐵絲似的東西。這隻臉上有草莓傷口的女喪屍,眼睜睜地看著其余喪屍,像是坐在公交車上的乘客,把頭探到玻璃外,又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凍得像是鐵門般的身體,像是突然斷了電機器人,笨重地倒在地上。
如果這隻女喪屍有人類的思維,它一定會害怕,一定會逃跑。
如果這隻女喪屍是一隻餓瘋了的野狗,在看見那些和它搶食物的喪屍倒地之後,它一定會更加興奮地發狂,因為那些喪屍倒地的話,就意味著沒有喪屍和它搶食物了!
然而, 這隻女喪屍只是睜大了那水銀灰的眼,空洞的眼神像是一抹隨風吹拂的灰煙,緩緩地朝那張不斷傳來‘砰砰’碰撞聲的窗口走去。
喪屍沒有思維沒有情緒,不會因為看到同伴死去而感到害怕,不會因為看見和它爭奪食物的同伴倒下而感到興奮。
它只是聽見了有聲音,出於喪屍這個種族的本能,下意識地向前走。靈魂已經死去,軀殼卻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人,行走在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
毫無意識地捕食。
“呼呼~”一陣寒風吹來,白雪像是寂靜湖泊上的一片落葉,寂靜地降臨在這個女喪屍凍得和鐵絲般的頭髮上,伴隨著一把轟然而落的尼泊爾軍刀,一抹黑血像是冰激凌融化,汨汨地從這個女喪屍的額頭,緩緩地流淌下來。
方莫依舊左手緊握著窗門,穿著棕色皮革的高大身影,像是一面隨風擺動的紅旗掛在窗戶外面。右手像是文明時代精品店的招財貓,不斷地揮舞著尼泊爾軍刀,朝那些探頭過來的喪屍揮過去。
他的動作很快,只要有喪屍探頭過來,他便能很快地將那些喪屍放倒。左手不可避免地有些酸疼,他需要休息。
方莫左臂用勁,像是溜溜球收球那樣,溜溜球從下往上彈。高大的身影快速向上彈,縱身一翻,像是一艘航海船的帆隨風飄揚的身影,再次回歸陸地,這個從五年後重生到末世爆發之初的神秘男人,再一次回那條沒有燈光的走廊。
時間還很早,他可以慢慢地搜集這些喪屍的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