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早已跟著方莫經歷過生生死死的她,哪怕心中深深地痛恨的‘活人實驗’。
但,向來有教養有素質的她,面臨窮凶極惡的惡人的時候,依舊氣質淡雅大方,“,你當真以為,我們坐著直升機來到希爾頓酒店之後,還會把直升機停靠在天台嗎?”
“什麽?”男人穿著白色外套,回頭望向那個在濃密暴風雪中,如同紅色玫瑰般娉婷玉立的女人,心頭莫名地一慌……
“直升機一定就在天台,一定在天台!”
天台的地面全是厚實的雪。
男人雙腳踩在這厚雪上,不斷地狂奔,發出一陣陣“嘩嘩嘩~”的鏟雪聲,‘呼呼呼’寒風呼嘯的聲音,比海浪漲潮更甚,那聲音更像是在嘲諷這個男人的‘落荒而逃。’
“真的沒有,真的沒有直升機?”男人轉過身來,狡黠的三白眼莫名地變得通紅,-20℃的寒風如刀一般吹來,但他卻急得滿頭大汗,單薄的白色外套,竟然在-20℃的暴風雪之下,全都汗濕了!
他在這偌大的希爾頓酒店天台,來來回回地跑了好幾圈……嘴唇都凍得發紫了,黑色頭髮上都堆滿了白雪,卻始終沒有看見直升機的蹤跡。
直升機竟然消失了?
希爾頓酒店樓腳全部都是喪屍,如果不是坐直升機的話,你們這群人又是怎麽來到希爾頓酒店的?
直升機為什麽會消失?
“為什麽,為什麽?”男人右手握緊了usp手槍,顫顫巍巍地將之抬起來,瞄準陳琳的方向,“臭娘們,死三八,你竟然敢得罪?我要……我要殺了你!”
陳琳穿著玫瑰色毛呢大衣,纖瘦的身影站在瑟瑟寒雪中,就像是一顆芬芳撲鼻的玫瑰,但是,玫瑰卻是帶刺的,每個女人,都應該要有自己的傲骨,被一個男人如此辱罵,豈能不怒?
纖瘦的身影,像是一隻發怒的小野貓,快速朝男人衝了上去——
寒雪‘呼呼呼’地吹,一顆潔白的白雪隨著-20℃的寒風,‘嘩嘩嘩’地吹,在它從天降落,掉在厚實雪地上的那一刹那。
陳琳穿著玫瑰色毛呢大衣的纖瘦身影,早已衝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還未來得及驚歎,‘這個女人’為什麽移動速度這麽快?
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原本準備用來殺掉陳琳的那把usp手槍,竟被一隻腳給直接踢飛在地。
“噗~”一隻黑色的皮鞋,迅猛地踢在男人的腹部,像是踢翻一個垃圾桶那般,將這男人踢得在厚實的雪地上,一連翻滾了好幾米。
然而,踢掉usp手槍、和踢翻那個男人的人,卻不是陳琳——
“方莫!”
-20℃的寒風,將天地間的暴風雪‘呼呼呼’地吹起來,就像是山間瀑布那般,‘嘩嘩嘩’而下,一層一層,一重一重地落在那個神秘而強大的男人身上。
方莫穿著黑色風衣的魁梧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毅然決然地站在陳琳的身後。一雙濃眉之下深邃如海的雙眼,流淌出一種專屬於陳琳的深情,卻又立刻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果決取代——
“該死的,你敢欺負我的兄弟?”方莫眉頭一皺,魁梧的身影如猛虎般,在天台厚實的雪地上狂奔,步伐驟然一停,身軀一彎,左手握著男人的白色外套,右手握拳,‘砰’然而下!
刹那間,那男人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自己的右眼迎來猛地一擊,頭暈目眩。
“你竟然還敢來佔我的地盤?”方莫說話的聲音極其低沉,眉目間流淌出比惡狼還要凶狠的神情,雖然那張乾淨稚,
嫩的臉年齡才不過二十歲出頭,但是——那張容顏之下的內心,卻飽經滄桑,見慣了離別與失去,習慣了生生死死。
他雙手握著這個男人的白色外套,像是拎起一件輕飄飄的衣服,直接將這個男人舉起在空中。
男人之前被方莫的那一拳打得頭暈目眩,他剛準備破口大罵,右手準備從口袋裡拔刀刺方莫一刀,便感覺自己150斤的身體,突然拔地而起……
他的雙腳竟突然一懸空?
天哪!
這個中國男人的力氣好大,他竟然把我從地上給……拎起來了?
“在末世……同類不殺同類!”方莫雙手毫不吃力地舉著這個男人, 一雙濃眉之下深邃如海的雙眼,寫滿了對濃濃的恨,“但是……你剛才要殺害我的女人!”
“你要幹什麽?”男人雖然被方莫打得頭暈目眩,他低頭望向方莫,天哪,那雙眼好可怕,那是威脅,那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眼神!
“我要你……死!”方莫聲音極其低沉地說完,雙手握著男人的肩膀,像是文明時代扔垃圾袋那樣,直接將之往希爾頓酒店的樓下扔了下去。
伴隨著“啊!”的慘叫漸漸變弱,-20℃寒冷空氣的‘呼呼呼’寒風聲越來越大,濃密的暴風雪‘嘩嘩嘩’地吹。
因為服用了晶核,聽力變得極好的陳琳,聽見方莫的那句,“我的女人……”心裡頭原本充滿了對滔天的怒氣,卻突然一下變得有些手足無措,原本被-20℃寒風凍得蒼白的臉,竟莫名地一片緋紅。
出於一種極其奇怪的原因,陳琳竟然完全忽視了剛才,方莫直接‘將那個太子*黨男人扔下希爾頓酒店天台’的事。
她更沒有去思考這間國際酒店的樓下,全部都是見人就咬的喪屍,那個就這樣被方莫扔下去,肯定會被那群人見人就咬的喪屍,咬得死無全屍。
因為,此刻,方莫正在看著她。
寒冷的風像是尖銳的刀,一片一片地在陳琳俏麗的臉頰上,來來回回地切割。好似那末世裡的第一場暴風雪,要將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毀了容破了相,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