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入得府中,進了宴廳,只見高朋滿座,當他跨進門之後,盡皆將目光望向唐城。 劉岱將唐城安頓落座,然後坐於主座之上,笑道:“某宴請之人,除卻實在有要事在身的,已經盡數來齊,宴席於入暮時分開始,大家平日裡盡在各地擔任要職,無法相聚,如今得了機會,不妨飲些酒水,熱鬧一番。”
說罷,沉吟一番,又將唐城介紹給眾人:“這位就是山東太守,唐城唐大人,雖然年幼,卻是年少英武,小小年紀就身居要職,實乃朝廷棟梁之臣,諸位雖然聽說過他,恐怕卻也未曾與他見過,不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親近一番。”
話音剛落,就有一人嗤笑開來,眾人望去,見那人乃是泰山太守應劭,生的濃眉大眼,臉面剛硬,頗有一番威勢,不由笑問道:“應太守,你卻是笑的什麽?”雖然如此問,可是心中卻是冷笑不已,他介紹唐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周圍人的不屑,早就存了讓他難堪之意。因此特意問應劭,好引出他下面的話。
果然,應劭上了劉岱的計,指著唐城不屑嗤笑道:“某自然是笑他。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只不過是攀上了十常侍的大腿才做的官,除了會拍馬屁之外,有什麽能耐?”說罷,不等他人插話,哈哈大笑的繼續問道:“我說小子,十常侍的大腿是不是很香?你舔的舒不舒服?哈哈哈哈!”
周圍人聽後,盡皆大笑起來,望向唐城的目光也是異常詭異,不停打量著唐城。
場中唯獨沒有笑的,只有唐城與周蘭,周蘭聽到應劭的諷刺,眉毛一豎,正要發怒,卻被唐城眼神製止,只見唐城自顧自的為自己添上一杯酒,淺嘗酌飲,臉上一片享受的神情,眾人見他無所謂的模樣,自覺無趣,笑聲漸漸止住,一時間氣氛尷尬無比。
待到笑聲漸熄,唐城正好將一杯酒飲完,探出筷子夾了些菜填進嘴中,感覺頗為美味,不由享受般豎起拇指讚歎,邊嚼邊示意眾人快吃,免得菜涼了之後失去了味道。
席間在座的眾人皆是一方有頭有臉的人物,見到唐城如此吃相,不由暗自皺眉,根本不動筷子。
唐城徑自吃了一些,連連讚歎,卻是理都不理應劭,將他晾在了那裡。應劭見唐城不講話,遂大怒拍桌而起,斥道:“你這黃毛小子難道沒有聽到我與你講話?忒的沒有禮貌!”
一言出,眾人皆知有好戲上場,屏息觀望起來。應劭站在當場,見對方仍舊不理不問,直感覺自己變成了被戲耍的猴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怒火衝霄,正要抬步上前與他理論,卻見唐城將筷子放下,擦了擦嘴,抬頭詫異道:“你是哪頭?剛剛是你與我講話?”無辜的神情被唐城表演的惟妙惟肖,直將應劭憋的啞口無言。
強自壓下心頭怒火,應劭回過神來,怒哼道:“什麽哪頭?某不是與你講話,又是與誰講話?你卻是裝的什麽無辜!”
唐城聽後,施施然伸了個懶腰,詫異道:“我所問的哪頭,自然問的是:你是哪裡來的……一頭畜生。至於你所說的剛剛是與我講話,我看不見得吧?畜生講話,誰能聽得懂?唯有同類畜生爾。”
唐城一番話講出,席間眾人不由大怒,其中琅邪郡太守更是搖頭痛斥道:“有辱斯文!實在是有辱斯文!劉大人,你怎的邀請了這麽一個不懂禮數的人前來?著實敗壞興致!某當真不屑與他同桌而餐!”
一時間言語討伐唐城的聲音不絕於耳。應劭聽到唐城辱蔑之言,
直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喝一聲,聲音直將人震得耳鳴不已,跨出席位,數步間奔到唐城身前,探手就要將他扯出來。 眼見唐城就要露醜,卻見他身後的周蘭跨前一步,取出懷中匕首,一把將應劭推倒在桌椅之上,右手手持寒光湛湛的匕首,猛力向應劭臉側落下,只聽‘當’的一聲,匕首直沒入桌面,隻留把柄在外,轉而厲喝一聲:“誰敢上前!”電光火石間將應劭製住,周圍眾人見狀,遂不敢上前,討伐的聲音也不由得低落了下去。
應劭沒成想周蘭竟是有如此猛力,他平日裡總是以虎力自居,向來自傲慣了,卻想不到如今竟是被唐城手下的一名隨從給按在了桌面上,掙脫不得,又見匕首落下,下意識的驚恐出聲,閉目等死。過得一會兒,卻沒有發現皮肉之痛,此時的他半個身子被周蘭壓製在桌上,上半身早已沾滿了打翻的菜漬,一張臉更是被按在了一盤燒牛肉上面,模樣淒慘不已。直感覺一陣羞怒湧上心頭,睜眼大罵道:“唐城小兒!快讓他將我放開!”
唐城伏過身子,抬手拍打著他被周蘭按的早已變形的臉,冷笑道:“只能你打我,我就不能正當防衛?你自己沒能耐教訓我,反被我手下打敗,竟然還有臉呵斥我?呵呵。”說罷,直起身子,對當時叫的最凶的琅邪郡太守問道:“貴姓?”
琅邪太守聽到唐城問詢,不屑的撇過頭去,嗤笑道:“某豈會與你講話?勸你快些將應大人放開,免得你……”一句話還未講完,只見唐城三兩步來到他的面前,一把將他提了起來,瞪眼喝問:“我問你貴姓!”
琅邪郡太守自然也帶了侍衛前來,其身後的侍衛見他受辱,大喝一聲就要上前阻攔,卻被唐城一腳踹翻在地,在地上打滾痛呼。唐城根本不為所動,冷笑道:“某在問你話,你難道沒有聽到?”
此時劉岱見事情越鬧越大,不由快步趕來,勸說道:“唐大人,快快將曹大人放下吧,有話好好說,怎的就動起了手來?”
無論劉岱如何阻撓,唐城一雙鐵掌仍然不為所動,深深看了被提在手上的琅邪郡太守一眼,笑道:“你是曹操的父親,曹嵩?呵呵,果然好骨氣。”說罷將他推開,環視四周,對劉岱道:“這裡是你的治下,唐某賣給你一個面子,只是若再有出言辱蔑者,莫要怪我翻臉無情!”
說罷,回到座位之上,看著不停掙扎的應劭,陰冷一笑:“你是泰山太守?你可是質疑我有何資格做官?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泰山郡上個月爆發了農民暴亂,三月之前糧食顆粒無收,一年之前更是匪患無數,你自己的屁股還未擦乾淨,竟還有臉嘲笑我?”
說著,又看向仍舊氣憤難平的曹嵩,嗤笑道:“什麽叫有辱斯文?每天吟些詞句,講話細聲細氣,被人欺負了之後連個屁都不敢放,這就斯文了?你的斯文,可能讓你治下百姓生活安康,富足有余?你的斯文,可曾讓百姓對你心生敬仰,不敢造次?你的斯文,能否阻攔百萬大軍,讓周遭蠻夷皆俯首稱臣,揚我大漢天威?”
曹嵩見唐城接連嘲諷,不由大怒,開口斥責道:“莫要胡說八道!我漢朝自開國以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最是講究以德服人,寬厚待人,又與四方蠻夷關系頗為融洽,豈容你信口開河!若是胡亂興兵,豈不是讓周遭百國恥笑?”
唐城聞言不由張狂大笑,笑罷,指著他罵道:“迂腐!婦人之見!曹孟德一世英名,怎麽會有你這麽個墨守成規的父親?果真是犬父生虎子!”
曹嵩大怒起身,厲聲喝道:“你敢罵我!”
唐城歪過腦袋,向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以更洪亮的聲音喝了回去:“罵的就是你!你這個頑固不化的老學究!你腦袋被驢踢了不成?一個國家只有強盛了,才有話語權,才能威震四海!你以為周遭的蠻夷是真心與漢室交往麽?荒謬!他們巴不得漢朝多出一些你這樣的王八蛋!好讓他們見機起事,將大漢朝吞的連渣滓都剩不下!到時候,你們就是賣國賊!遺臭萬年!”
曹嵩見唐城猖狂的姿態,不由胸口急劇起伏,抓起桌上的酒杯就向著唐城丟了過去,怒罵道:“黃口小兒!氣煞我也!氣煞我也!你拜宦官為父,又三番數次講些混帳話,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我……我今日與你拚了!”說罷就要向唐城衝去。
周圍人見狀,唯恐曹嵩再次吃虧,忙把他勸下來。唐城見他瘦胳膊瘦腿,也不欲與他糾纏,只是徑自嘲弄道:“怎的?講到你的痛處了?說你賣國賊你還不服?拜宦官為父怎麽了?我自為官以來,與民秋毫無犯,從未苛捐雜稅強加於百姓。某行得正,還怕你們背後汙蔑?再看你們,張口為朝廷閉口為朝廷,卻盡是行那欺壓百姓之事,你們又哪裡為朝廷了?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假仁假義,明地裡都是君子,暗地裡卻盡做些男盜女娼之事!你這等酸腐愚昧之人,才是真正的誤國!不願與我同桌而飲也就罷了,還當真認為某願意與你虛與委蛇?”
曹嵩被眾人阻攔,一時間行不過去,被唐城言說幾句,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竟是‘嗝!’的一聲,昏倒在地。
眾人不由大亂,忙命人將曹嵩送進房間休息,眼神看向唐城時,各種神色不一而足。
唐城也沒想到對方心理承受能力竟然這麽差勁,自己只不過說了幾句,竟然就暈了過去。只不過心中卻是沒有半分歉意,這一番話著實講的痛快淋漓,直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罵了進去,想起日後的國家,就是被儒家思想所毒害,到了清朝更是愚蠢的閉關鎖國,讓別人欺負到了家門口,只能含冤受氣,不敢有絲毫違抗,割地賠款,國家的寶物盡數被列強瓜分搶奪的情景, 就心如刀絞,痛苦不能自己。他心中並不是對儒學有偏見,儒學能夠綿延如此長久,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但是其中的一些思想,唐城一身一個現代人,見多了國家被欺辱的人,絕對無法苟同。對待周圍的蠻夷,就要想方設法將他壓製下來,不能讓他們有翻身的可能!
環視四周,見在場眾人表情不一,嘲弄者有之,不屑者有之,鄙夷者有之,氣憤難平者有之,卻是沒有一人能夠靜下心來沉思。不由失去了說話的興致,坐在椅子上,長歎一聲,命周蘭將應劭放開,看都不看他一眼,望著桌子上狼藉的酒菜,意興闌珊,獨自哼起了歌謠: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名姓。
我離開你太久了,母親。
但是他們掠去的是我的肉體,
你依然保管我內心的靈魂。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名姓。
我離開你太久了,母親。
但是他們掠去的是我的肉體,
你依然保管我內心的靈魂。
三百年來夢寐不忘的生母啊,
請叫兒的乳名:叫我一聲——澳門。
母親,母親!
我要回來……
PS:結尾處的歌出自《七子之歌》,翻了好久,覺得只有這首歌能夠代表唐城此時的心情,呵呵。祝我們的國家繁榮昌盛,無人可欺!無人可辱!若有來犯,當以鮮血捍衛之!因為她是我們的母親,無論身在何方,這裡才是華夏兒女的家。願我們的國家真正的挺起脊梁,驕傲的屹立在世界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