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最近幾日很是忙碌,每日去大寨中觀望士兵訓練,又要抽時間去學院裡視察一番,回到府邸之後,還要處理連番公務,直忙的暈頭轉向,不知今日何時。還好手下有王薄坐鎮,些許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已經處理完畢,只有需要唐城過目的公文才會轉交給他,要不然,恐怕連睡覺的時間都沒了。 管理郡縣並不沒有想象中那般容易,整頓治安、安撫百姓、調整稅收、修補城牆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需要安排。這一日,唐城正在城牆上視察修補的進度,卻見王薄匆匆而來,將一封信函交給唐城,說道:“兗州太守劉岱的女兒劉鳶七日後過生日,劉岱擺設筵席,邀請周邊各路太守、刺史等人前去慶祝,邀請信函已經送來,請大人過目。”
唐城聽罷,丟下手頭事務,拆開信封,只見其中言語間頗多奉承,看完之後,對王薄笑道:“這劉岱難道不知,他參奏我的表文,早已被我知曉?他明明恨我入骨,信中卻盡是些揶揄奉承之詞,信之末尾,竟還用了激將法,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王薄聽唐城說的輕松,不由笑問道:“那麽自然不必前去。某也認為,這劉岱邀請大人,定是沒安好心,此事不得不防。”
唐城擺手道:“此地不是講話的地方,先回去再議。”
說著,走下城牆,一路無言,與王薄一同回了府邸之後,相對落座,這才說道:“既然他敢邀請,我為何不敢前去?某早就想會會劉岱,看他有何本事治理一州之地。”
王薄見唐城似乎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不由勸說道:“劉岱此人乃漢室宗親,能做到如此田地,雖有家室之因,卻也不是不學無術之人,大人若是前去,恐怕真的就入了他設下的‘鴻門宴’,到時不得脫身,恐有殺身之禍。”
唐城冷笑一聲:“我豈能如此輕易就去?劉岱想用此計謀害我,未免也把我看得太輕了些。”說罷,吩咐左右,將典韋喚了來。
典韋還未進門,就扯著嗓子大笑起來:“不知大人喚我前來,有何要事?”
唐城命他落座後,深沉一笑,撫著椅子把手上的符文,將赴宴的事情講出,然後下令道:“你速整軍,率領三萬白虎軍將士,相隔東郡百裡之地秘密扎營,再派遣探馬跟隨於我,待我還有五十裡就進入東郡的時候,你即刻發兵東郡,若我無事,不等你至此,自然會提前離開阻止,若此行有事的話,則必然無法脫身,你不必疑惑,立刻攻打即是。”
典韋聽罷大笑一聲,搓著雙手,嘿嘿笑道:“近些日子未動兵刀,某身體都快生鏽了,大人且放心,他們若是不識抬舉,敢動大人一根汗毛,某定血洗東郡,為大人報仇!”
唐城聽後,不由笑罵道:“你這廝平日裡無事,多讀些書,什麽叫做為我報仇?真是烏鴉嘴!憑借他們的道行想要留下我,豈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典韋聽後訕笑一聲,領命而去。聽得唐城要他發兵,離去時,竟是步伐都輕快了幾分,可見這個戰爭狂人是多麽的興奮,這些日子著實將他憋得夠嗆。
唐城與王薄言說幾句,考慮一番,又將霸嵐等人喚來,命他堅守城池,並且將周蘭抽調而來,隨他一同趕赴東郡。
將事情全部處理好之後,已經過了三日,唐城見萬事俱備,遂帶著周蘭一起,只有兩人,徑自去了東郡赴宴。
又過四天,東郡。
劉岱府邸張燈結彩,人流如織,前來祝賀的官員不知凡幾,
周邊郡縣的幾位太守也是親自趕來祝賀,時至晌午十分,邀請的人已經盡數到來,唯獨唐城還未趕到,宴席雖說是晚上才開始舉行,但到了此時還不見人影,唐城也算是獨一號了。 劉岱見唐城還未趕到,不由問身側的方輝:“他有無說過不來?”
方輝對此也是疑惑,搖頭道:“當初送信的手下回報說,他已經答應前來,不知為何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身影。”
劉岱聽後,憂心道:“若是他不來,那我們的算盤豈不是盡數落空了?”
方輝笑道:“唐城既然答應前來,那必然不會食言,再說我們的計劃如此周密,豈容他不上當?”
劉岱前後思索一番,猛然大驚道:“此事恐怕難成了!這可如何是好!”
方輝見劉岱驚慌的模樣,不由疑惑問道:“大人是指的什麽?”
劉岱苦笑一聲,搖頭歎道:“唐城與十常侍勾結串聯,自然知曉我上表參奏他的事情,如今我又寫信邀請他前來赴宴,信中極盡阿諛之詞,他心中豈能不生疑惑?我怎麽忘了這事!如果他不來,定是識破了我們的計謀,不肯上當。”
方輝聞劉岱所言,也是拍頭大惱,與劉岱長籲短歎,不成想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謀劃良久,卻因為思考不周,壞了大事。
兩人正自懊惱間,劉岱之弟,劉繇見他們如此模樣,不由走了過來,笑道:“兄長之女今日慶生,實在是一件喜事,哥哥怎的卻是愁眉不展?令我好生疑惑。來來來,宴席雖是夜間開始,但中午也不能不慶祝一番,快快坐下,咱們暢飲一番。”
劉岱見到劉繇,不由苦聲道:“為兄實在無甚心情。”
劉繇大奇,見他愁眉滿目,遂追問發生了何事。他乃是劉岱的親兄弟,劉岱也就不便隱瞞,將他拉去一處清靜之地,把事情原委講出,劉繇聽後大驚,跺腳著惱道:“我說哥哥,你怎的如此糊塗?如今十常侍凶威正盛,誰敢輕易招惹?你又不在朝中,趟這個渾水作甚?平白招惹了大敵不說,還被何進當做了出頭鳥,焉有好下場?”
劉岱聽後不悅道:“身為臣子,當為朝廷著想,你口口聲聲明哲保身,卻是不知,你又與那些奸賊何異?食君之祿,卻不為君分憂,你若再多言,那我們兄弟之情就此作罷!某就當沒有你這個弟弟!”
劉繇見兄長發怒,又被他責罵一番,心中自是氣憤,暗怪劉岱不通情理,卻不敢明言,隻得歎道:“我不再多說就是,唐城既然不肯來,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兄長多想無益。”
劉岱聽後,不由長歎一聲,探嘴過去,在劉繇耳邊輕聲講了一番話,劉繇聽後,蹬蹬向後退了幾步,看向劉岱,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無論如何說,都已經無濟於事,怔然良久,這才憤然拂袖,說道:“兄長所作所為,身為弟弟雖說不便多言,可某實在不甚讚同,還請哥哥快些做決斷,以免釀下後患。”說罷,竟是不理會兩人,大步而去。尋到其他人那裡,喝起了悶酒。
劉岱與方輝相視一眼,盡皆無言。正頹然長歎間,卻聞得府中仆人大聲來報:“唐城大人已經來了,正在府外等候。”
劉岱聽後不敢相信,大驚扯過仆人,呵斥道:“你說什麽?唐城真的來了!若是言語欺騙,某定要重重責罰你!”此事由不得他不驚訝,本來已經無望的事情,卻猛然間有了轉機,不由言語錯亂起來。
仆人被劉岱的表情嚇了一跳,他只是一個下人,怎麽敢言語欺瞞?哆哆嗦嗦的回道:“大人曾經吩咐過,若是唐大人來此,要速速通報,小的記住了這句話,因此不敢拖延,這才來告知大人。”
劉岱松開手,將仆人喝退,大驚之後,自然心中疑惑,對方輝說道:“唐城定然知曉我上表參奏他的事情,只是為何又要趕來?此中會不會有蹊蹺?”
方輝見劉岱出言相問, 此時也是反應過來,猛地一拍雙拳,大笑道:“我還道唐城有多深的智謀,沒想到卻也不過如此。大人不必疑惑,他定是被大人的書信所迷惑,以為大人有與他和解的意思,這人善於經營,他自然知道現在樹敵頗多,豈能放過與大人修好的機會?正因為他知曉了大人參奏他的事情,這才輾轉思緒良久,才下定決心前來。只要大人言語間不要露出馬腳,定能將他哄騙進來,伺機而動。”
劉岱聽後,皺眉思索一番,遂笑逐顏開,對方輝笑道:“那還等些什麽?還不隨我快快出門,迎接咱們的唐城唐大人入府?”
兩人盡皆大笑,攜手來到府門之前,正見唐城兩人立於府前,忙走上前去,撫著唐城手臂,眉開眼笑道:“唐大人至此,劉某深感榮幸,快快請進。”
唐城若是不明了其中原委,當真會認為劉岱是多麽的熱情好客,現在看來,對方的表情怎麽看怎麽虛假,卻也不點破,假意逢迎道:“大人掌上明珠過誕辰,某豈能不來相賀?”說著,從周蘭手中接過禮盒,遞給劉岱,繼續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大人收下。”
劉岱命人收了賀禮,與唐城一起進了府中,兩人互相算計,臉上卻看不出分毫,身後的周蘭看的直乍舌,暗歎兩人演技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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