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賈明達臉上會有驚恐的神色,沒想到他卻一臉平靜。隻是伸出手輕輕一撥,曾遙就倒想了一邊。
他站在原地,神色負責的看著地上的曾遙,歎了口氣:“人鬼殊途,你既已死,就應該輪回六道,何必再留下。”
“為什麽?”曾遙一臉不可置信的從地上飄起來,瞪著眼睛看著賈明達:“你不是喜歡我麽,為什麽不願意為我死呢?”
“聽話,我送你入輪回。”賈明達神色黯然的說。
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孩,可惜,如今已經陰陽兩隔,再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就算曾遙還活著,他們兩個要在一起也不是太現實的,他賈明達是一個出身山溝溝裡的鄉裡別(鄉下人),而曾遙是大都市的天之驕女。
曾遙一臉驚恐的倒退,賈明達緊隨而上。
突然,曾遙不退反進,一雙鬼爪大概有四五十厘米長,十分突兀的抓在了賈明達的胸口。
“嘶!”賈明達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不停變換手勢,口中念念有詞:“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
胸口多了十道爪印,入口約為一厘米左右,放在普通人身上算是身受重傷了。曾遙聽到咒語,身形暴退不止,眨眼就消失在賈明達面前。
“我不會走,我要殺了那些畜生。”消失之前,曾遙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咒語念到一半,已經沒了念咒的對象,賈明達突然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黑血。
隨即,他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一念之仁,一念之仁啊!”
可能是身上的傷勢有些重,在他勉強從牛仔褲口袋裡拿出一些透明藥水撒在身上之後,他竟然昏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晨光灑遍大地,在外避禍回來的404寢女生相繼回到宿舍。
第一個回宿舍是的財會班的蘇子言,這個一個典型的南方女生,小巧的個子,精致的臉蛋,勻稱的身材。拚湊到一起之後,引得校內不少垂涎欲滴。
她看宿舍門洞開,連進房間的想法都免了,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保安處,然後就下樓等待。
她是回來搬家的,這地方死過人,她可不敢繼續住下去了。而且蘇子言是一個智商和情商都不低的人,看到異常情況並沒有進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等到幾個報案滿頭大汗的跑上樓之後,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不堪入目的一幕。
只見地上一個穿著破爛T恤,下身穿著牛仔褲的年輕人仰面躺在地板上,他的周圍還有不少乾涸的黑色血斑。
蘇子言的腦袋從兩個報案身後探出,看清楚地上的人長相後驚呼:“賈明達?”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賈明達條件反射般的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來,睜眼一看,頓時大澹骸澳忝歉陝錚
為首保安年紀不大,退伍特種兵出身,二話沒說直接伸手按住了賈明達:“好小子,還敢問我們幹嘛,該我們問你幹嘛才是。”
賈明達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女生宿舍,自己一個大男人出現在女生宿舍,還衣冠不整,不讓人誤會才怪。
他倒是有心解釋,可話沒出口,就被那報案給按著出去了。
很快,相關人等就到了保衛處辦公室,包括404女生宿舍的女生、賈明達的班級輔導員、賈明達宿舍舍友以及賈明達唯一的朋友。
對於賈明達偷偷跑進女寢一事,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議,
因為在所有人的認知中,賈明達就是一個老實人。 平時就是跟女同學說幾句話都會臉紅的愣頭青,哪裡來的膽子會跑到女生宿舍去?
“周老師,事實擺在眼前,我們也是實屬無奈。要不是您說這孩子平時老實,說不得他現在已經在派出所了。”保安隊長顧彪是個直爽性子,同樣出身軍旅,但人不錯。
學校保衛處的報案除了少數幾個是通過關系進來的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退伍軍人。
被稱作周老師的是一個滿頭銀絲的老者,頭髮一絲不苟的梳成大背頭,身上的白色襯衫十分乾淨。
他推了推有些下滑的老花鏡:“小顧啊,明達這孩子入學以來一直都是嚴謹從學,並無半點逾矩,這事說不定有什麽誤會在其中。”
顧彪為難道:“周教授,您就別讓我為難了,這麽多人都看見了,小賈同學的的確確是衣衫不整的在女寢。就算有什麽誤會,也得小賈同學說才行, 得讓大家信服才是。”
發現事情的蘇子言站在一邊猶疑道:“主任,說不定真的有什麽誤會呢!”
她認識賈明達,而且對賈明達的詩詞有過研究,覺得能夠寫出那等詩詞的人,應該不至於是那種下作到夜闖女寢的貨色。
顧彪正要順水推舟,不料404女寢的另外一個校花不幹了:“子言,你這話說得可就有意思了,你是要搬出去,不在乎有人偷窺,我們可是要住下去的。”
說話之人叫丁媛媛,外語系系花,長得十分嫵媚,性格卻異常火辣。雖然名聲不是很好,但依然是不少絲意淫的對象。
這下顧彪可就犯了難,他無奈的對賈明達道:“小賈同學,你還是說說怎麽到女寢去的吧!”
賈明達猶豫著是不是要說出真相來,看熱鬧不嫌事多的一個胖子扶著眼睛舉著手擠了進來:“我知道我知道。”
顧彪有些不悅的回頭:“你知道什麽?”
胖子嘿嘿笑道:“假貨喜歡曾遙,昨天傍晚念叨著說七月半是曾遙的回魂夜,沒想到他昨晚上真跑404去了。”
胖子名叫陳陽,賈明達在這個學校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小胖子家裡有幾個小錢,在C城還算有些勢力,極為佩服賈明達的文字功底,奈何自己不是那把刷子。
不過他身上沒有大多數富二代身上的不可一世,反而跟同學之間相處得十分融洽。
顧彪神情不定的看著賈明達:“他說的是真的?”
正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賈明達隻好硬著頭皮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