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蘭心很尷尬的訕笑:“七七,這麽多年不見,你一見面就懟師叔,恐怕有點於理不合吧!當年我是說過那樣的話,可那也是在氣頭上,現在有事情逼不得已回來,也是沒有辦法。”
薛思琪和薛思佳百思不得其解。
她們不明白為什麽一向強勢得跟個男人一樣的阿娘在這個年輕妖嬈的女人面前會這麽低聲下氣,而且她們也不認為這個女人的修為比阿娘高。
蘇七七並不領情,板著臉道:“我隻記得師叔當年說過這樣的話,至於是不是因為有事逼不得已,那不是我關心的問題。如果師叔不想徹底撕破臉皮,最好立刻帶人離開。”
鄭蘭心的臉色很不好看,就在兩姐妹以為阿娘要發怒的時候,鄭蘭心再次出乎意料的擠出一個笑臉:“七七,以前的事都是師叔不對,不該跟你師父使小性子,師叔道歉還不成麽!這神州好歹也是我的故土,師叔離開數十年,無時不刻不再想念著神州的山山水水,想念著你們。”
蘇七七冷哼道:“好一個故土難離,當年你怎麽對我師父的?不要以為我什麽都忘了,雖然我那個時候小,可我已經懂事了。師父因為你的離開鬱鬱寡歡,最後撒手人寰。師叔如果不願離開,八大護法回讓師叔離開的。”
媚術一宗傳承至今已經有數千年歷史,只不過這個門派是根據掌門人的心性行事的。
有人喜歡隱世,有人喜歡入世。
隱世的人世人少有知曉,但是入世的人,無不是在歷史上留下了大明的人物。其中最為具有代表性的便是盛唐時期的女帝。
鄭蘭心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跟這位小侄女解釋,她不害怕蘇七七,卻害怕蘇七七的號召力。
要知道媚術一宗的所謂八大護法,那可是合夥可以跟掌門人抗衡的存在。而這個宗主,指的是上一任宗主。鄭蘭心的親姐姐——鄭蘭芳。
反正那段陳年往事,蘇七七知道的也只是皮毛而已,大多數事情都是被人隱瞞起來了的,但他心中有一種執念,那就是這輩子都不能原諒鄭蘭心。
本來雙方挺尷尬的,蘇七七對鄭蘭心冷眼相待,而鄭蘭心則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鄭蘭心一臉驚詫的看著蘇七七的臉:“七七,你已經破身了?”
蘇七七俏臉一紅:“關你什麽事。”
之前身上氣勢十分低迷的鄭蘭心突然展現怒容,身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氣勢,讓身後兩個乾女兒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不少。
“說,是誰竟然敢染指媚術一宗的宗主。”鄭蘭心幾乎是咆哮出口的。
蘇七七氣得俏臉通紅:“我說了不關你的事,你最好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不需要你過問。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師叔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師父的妹妹的份上,我連師叔都不會叫你。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破不破身那是我媚術一宗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鄭蘭心有些癲狂的大笑,好一會才止住笑聲,指著蘇七七,渾身顫抖,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媚宗宗主不得破身,否則一身修為盡失。祖宗有言在先,任何膽敢染指媚宗宗主之人,其罪當誅。媚宗上下,不論職位高低,身份貴賤,殺此人者,賞黃金萬兩。”
祖宗之法不可破,不然,當年那負心人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現在回憶那些沒用的過往已經沒有用處,當務之急,就是從蘇七七口中問出到底誰才是破了她身子的人。
宗主破身,對媚宗來說是一縱橫恥辱。
可鄭蘭心也十分了解這個小侄女,小時候她就十分執拗,現在她對自己仇視,只怕更難從她口中問出什麽來了。
“黒伯,你說。”鄭蘭心將矛頭對準了蘇七七身邊的黑袍老者。
老者慢慢將鬥篷掀開,露出一張讓鄭蘭心感到陌生的臉:“黒伯已死,黑婆現在正在趕過來的路上。鄭蘭心,宗主有令,立刻啟程離開神州,否則八大護法齊聚,便是你身死之日。”
鄭蘭心很是猖狂的瞪了老者一眼:“黒伯已死,你就是新的黒伯。不過你覺得你身後的人,還有資格當媚宗的宗主麽?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違背了祖宗之法。”
黒伯只是一個代號,是每一代媚宗宗主身邊留下的兩個最得力最忠誠的助手之一。
沒有之前那位黒伯那麽蒼老的黑袍老者淡淡道:“鄭蘭心,你難道真的不明白我們為什麽會來這裡不成?祖宗之法不可變,我們也沒有變。你似乎忘了最後有一句,純陽之身男子,若是年紀相當, 可許之。”
鄭蘭心臉色大變:“什麽!”
她萬萬沒想到,破了蘇七七處子之身的,竟然是那個她處心積慮想要將純陽之身廢掉的賈明達。
蘇七七淡淡道:“放人,滾蛋,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否則,八大護法齊聚,我也無法改變什麽。
你跟師父之間的恩怨情仇是上一輩人的事,至於你丈夫和兒子,那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的男人要殺他們,那他們只能引頸就戮。誰要是敢傷害我的男人,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如果賈明達在這裡聽到這番話,不知道他會傷心害怕還是欣喜若狂。
他是一個表面上看著很好說話,骨子裡十分大男子主義的人。跟曾遙之間有時候會有摩擦,就是因為他太過大男子主義了。
很顯然,蘇七七在某些方面,比曾遙更為強勢。
鄭蘭心如喪考妣,兩隻腳都在打顫,薛思琪和薛思佳立刻伸手攙扶,卻被她用力甩開了。
花了十幾分鍾穩定心神,鄭蘭心慘然一笑:“好一個翻臉無情的天師道,好一個冷酷無情的大天師。好算計,真的是好算計啊!”
說完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之後,鄭蘭心立刻對下面的人下令,放人,離開。
而跟著她來的那些人一直到回到美國都沒有弄明白,為什麽大嫂會放棄營救老大和少爺。
而從這一天開始,美國失去了一個能夠跟黑手黨抗衡的巨梟,卻多了一隻人人畏懼的黑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