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已經瘦得皮包骨的賈明達被手下的人攙扶著走出來之後,蘇七七目含淚花,竟是當著幾十個忠心下屬哭了起來。
她沒管是不是會失去威信,也沒管是不是會有人看不起,就那麽恣肆妄為的哭了一回。
只是所有的眼淚,昏厥過去的賈明達根本不知道。
等賈明達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躺在附二醫院高乾病房雪白的病床上,床上趴著一個人,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胳膊,而他的左手,被這個人柔軟的小手緊緊握在手中。
渾身都不能動彈,只有手指能夠微微彎曲,他用力撓了一下這個人的手心。
這個人的警惕性十分高,剛一動,她立刻抬頭,露出一張有些憔悴卻依然美豔絕倫的臉:“你醒了。”
她是蘇七七,那個說願意陪伴賈明達一生一世的女子。
賈明達現在什麽都不能做,就連說話也十分困難,只能用眼神告訴曾遙自己沒事。
曾遙立刻按鈴子,沒多久就有一個醫生進來查看情況。
看賈明達不是有事,而是已經清醒,那一聲明顯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對這個特殊病人,院長可是特意交代過的,說如果沒法讓他醒來,自己這份月薪一萬二、油水不少的工作就沒了。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院長知道他某些見不得人的作為,想要敲打敲打他的緣故。
現在這年輕人醒了,他可算是能夠放心了。
仔細做了一個初步檢查之後,現年輕人的恢復能力十分不錯,頓時喜上眉梢:“姑娘,不用擔心了,他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你也累了好幾天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這裡有護工照顧,不會有事的。”
從醫九年,這位年輕的大夫第一次跟病人家屬說一句體己話。
曾遙拒絕了醫生的好意:“謝謝大夫,沒事,我想陪著他。”
那醫生搖頭晃腦的離開,關上門後還兀自嘀咕:“這小子有什麽好的,這麽漂亮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兩天之後,賈明達總算是恢復了說話的能力,而這天,正好劉天武等人也過來看他。
“明達,你可把我們給嚇死了。那天被送進省政府,周書記差點沒嚇暈過去,你當時都已經不成人形了。”寇明正打開話匣子。
能夠明顯看出,這位曾經的刑警隊長心情變好了不少。
賈明達打趣道:“看樣子,正哥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急啊!”
劉天武笑道:“可不是嘛,這小子報仇之後,心情好了不少。還有一個********的女兒對他拋媚眼,他不高興才怪。”
賈明達眉頭微皺:“什麽報仇?難道他們...”
病房裡面還有護工,他自然不可能說下去。
寇明正心領神會:“張廷坤死了,自殺的。屍體都已經焚燒了,塵歸塵土歸土,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大仇得報,我心情是放松了不少。不過武哥說的那些你可別聽,他在那裡瞎說,我跟周小姐不過是普通朋友關系。”
劉天武怎怎呼呼道:“都有關系了還普通朋友,你少扯。普通朋友能夠讓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給你熬一盆沒有放鹽的愛心雞湯?普通朋友能夠讓一個********的女兒不惜跟自己老爹下跪讓你官複原職?明正啊,你小子就是不實在,什麽時候有小賈這麽實在了,那你就真的算是我的好兄弟了。”
這家夥自從跟小君在一起之後,有了愛情的滋潤,是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他盡量控制著自己體內的陰氣,保證跟小君在一起的時候不讓陰氣傷害到小君。
他努力學習著該怎麽在現代社會生活,甚至為了小君去找一位所謂的愛情大師取經,結果被騙了不少錢。
當然,這些錢都是寇明正跟賈明達兩個冤大頭的。
就連陳陽,也被他以保護之名好好敲詐了一筆。
事情的真相是有神秘人把他救了出來,而且迫使鄭蘭心帶著自己的人徹底消失在神州境內。而之後張廷坤自殺,那完全就是一個意外,沒有任何征兆。
只不過聽完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述之後,賈明達覺得有些不安的是張廷坤的屍體被醫院私自給火化了,沒有人看到張廷坤被燒為灰燼。
陳陽沒來,丁媛媛經歷了那次的事情之後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賈明達落難的這段時間,陳陽幾乎每天都在為挽回自己的愛情而努力。
丁媛媛不理他,可能是因為自己身體上逼不得已的背叛,也有可能是自己為了活命而產生的精神上的背叛。
“事情辦妥了就好,對了,張廷坤死了,張仁龍呢?”賈明達問道。
寇明正道:“張仁龍瘋了, 那叫鄭蘭心的女人派人傳來一句話,神州所有的產業全部捐給神州官方,換取兒子的骨灰盒瘋了的丈夫。骨灰我們還回去了,但是人我們送進了精神病院。”
賈明達沉吟道:“就是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
劉天武道:“這個不用擔心,我看過了,他三魂七魄不全,少了一魂兩破,已經成了一個智障。他會做一些連他自己都不理解的事,也會做一些讓旁人想不到的事。”
賈明達挑眉問:“那武哥知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少了一魂兩魄?”
一個正常人,突然之間少了一魂兩魄,那絕對不是傷心過度的緣故。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刻意奪走了他的一魂兩魄。
張仁龍家財萬貫,要找一些能人異士將魂魄送回去,只是金錢的問題。就算魂魄受損,也不過是修養一段時間而已。
寇明正陷入了沉思之中,顯然他也想到了一些。
劉天武斬釘截鐵道:“這事告一段落吧!賈北蟄讓人給我傳了消息,說張仁龍夫婦不會再回來神州找你們的麻煩了。還有,你身體受損,道行降低了不少,最近最好好好休養,不要逞能。”
一聽是師父傳回來的消息,賈明達立刻放下心來。
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信任的就是師父賈北蟄,既然師父說了話,他就不會繼續糾結下去。
可惜,他並沒有聽到劉天武嘀咕的那句:你真的了解賈北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