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

小丫頭們都走了，聊的自然就比較開了……

當然，話題還是避不開陸綾的。

逐漸的，因為要以陸綾為中心，話題就逐漸歪了……

“我覺得如果阿綾能忍得住痛的話，靈路打開的時候對她在秘境中歷練還是有好處的。”東方憐人道。

聞言，沈歸點點頭，她之前在靈路打開的時候實力都可以上升三成，而陸綾的天賦以及她那無法估計的寒氣，保守估計發揮至少在十成之上。

韓雪起手摘花，將那雪花放入果酒之內，小酌一口，咂咂嘴:“這雪花的寒氣……比方才要濃鬱不少。”

“時候也差不多了。”唐刻羽咳嗽一聲，她這樣的淑女，在這種討論場合討論自家女孩子天癸的事情，總覺得很不自在……轉頭看著一旁的李竹子:“竹子，你真的不過去看看嗎?徐徐可是說了，沒有和阿綾解釋太多的……”

李竹子聞言搖搖頭。

換位思考一下，阿綾現在想要看到她嗎?

答案是否定的。

那就不去了吧。

李竹子看了一眼東方憐人。

如她所言……有什麽事情，先給阿綾一個人冷靜的時間，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覺得，小綾應該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吧。”東方憐人喝著酒水，面色緋紅。

她揚起酒杯。

“再說了，唐徵不是去找小綾了嗎?這丫頭什麽都懂吧……我們出面，還不如讓唐徵教教她好一點呢……省的以後小綾看著我們不自在。”

唐刻羽點點頭:“阿徵的話，的確可以。”

不過，什麽叫不自在……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不知道東方憐人在想什麽。

……

“弦兒，你有沒有覺得，東方今天怪怪的?”一側，洛寒衣看著東方憐人，眉頭緊緊的縮在一起:“我怎麽覺得……東方，好像很不開心……”

“有嗎?”洛弦看著東方憐人，沒有感覺到和以前有哪怕一點點的差距。

“有。”洛寒衣用力的點點頭。

現在的東方，她有些不敢接近對方……在洛寒衣的世界中，東方憐人已經好久沒有生過氣了……所以，她快要忘記東方發火是什麽樣子了，但是從剛才回來開始，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不得不說，洛寒衣在一些事情上意外的敏感。

雖然洛弦看不出來東方憐人有什麽不妥，但是自家師父煞有其事的樣子，讓她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反而是趙櫻歌看了過來。

“櫻歌?你知道些什麽嗎?”洛寒衣抱著趙櫻歌的胳膊。

趙櫻歌腿上趴著雪塵。

雪塵其實一直都十分的興奮，這是陸綾靈路打開的必然結果，不過因為主人不讓她跟著，所以她才一直待在趙櫻歌身上。

還別說……這丫頭都有些習慣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趙櫻歌才是雪女呢，她現在在趙櫻歌身上的時間比在陸綾那裡要多的多。

趙櫻歌看著東方憐人，然後指了一下正和聶隱拚酒的戲鳳，開口道:“應該是那封信吧，剛才她不是出去了一趟嗎?”

“信?”洛寒衣愣了一下。

“就是我們一起在城主府找到的信，你忘了?”趙櫻歌皺眉，提醒她。

“哦哦哦，想起來了。”洛寒衣點點頭，接著自言自語道:“如果是那封信的話……東方的情緒為什麽會不好……奇怪……無論是什麽事情都應該很開心吧……不明白。”

嘛，事出有因就好。

“東方師叔可不是需要擔心的人，師父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洛弦道。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洛寒衣冷哼一聲，瞥了一眼洛弦，抱著趙櫻歌的手臂又緊了些許。“師父，你這又是鬧的哪裡的脾氣?”洛弦有些疑惑，怎麽……又有小情緒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哼。”洛寒衣從手中取出一個玉簡在洛弦面前晃了一下，然後馬上收起來。

“這是?”洛弦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洛寒衣噘著嘴，看著面前這個紅尾裙的弟子，在她裙角輕輕踩了一腳:“弦兒，你說我和小綾誰比較漂亮?”

“當然是阿綾。”

洛弦還沒有開口呢，趙櫻歌先說話了，她鄙視的看著洛寒衣，不知道這個傻女人怎麽有想要和陸綾攀比的信心……

無論從哪一個方面，陸綾都比她強太多了。

趙櫻歌對陸綾一直都是十分關心的。

“櫻歌你總是這樣，反正我在你眼裡是一點都不好看了。”洛寒衣撇嘴。

洛弦視線在洛寒衣面上停留了片刻，她認真的回答道:“小師妹的話，以後會是我見過最美麗的人……完美無瑕的那種，但是現在，過度的裝扮遮掩了她大部分的魅力……”

“也就是我比較漂亮?”洛寒衣眼睛一亮。

“不。”洛弦搖頭:“師父你的話是另一個類型，如果不說話的話，還是比小師妹強一點的……”

“不說話?那和花瓶有什麽區別。”洛寒衣很是不滿，轉頭看著趙櫻歌，卻發現趙櫻歌一臉認可的樣子。

趙櫻歌覺得，洛寒衣是她見過的，身材比例以及氣質最禦的那一個……可是一開口，就全完了。

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待在一個女皇體內那種，異常好騙的感覺。

“怎麽還不讓人說話了，不說就不說。”洛寒衣賭氣道。

而之所以吃醋，是因為她打開了那個玉簡，看到了洛弦和陸綾做過很“親密”的事情。

這件事情讓洛寒衣又吃醋又放心……放心的是弦兒沒有被其他不要臉的女人搶走……但是也不免會吃陸綾的醋，只不過怎麽看都是自己徒弟主動，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麽。

結果剛憋了十來秒，她就忍不住了:“弦兒，小綾還太小了，你……做事情要注意分寸。”

洛弦:“　　”

師父在說什麽呢。

我怎麽了就要注意分寸。

是，陸綾的氣息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是，她也沒有那麽不堪吧……怎麽在師父嘴裡，自己好像對陸綾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

難道……前些天自己說夢話了?

洛弦臉一下就黑了下來。

……

……

東方憐人放下酒杯，面色坨紅，她看著洛寒衣的方向，微笑。

“真好。”

“師姐你喝醉了?”韓雪奇怪的看著東方憐人，仰頭將自己杯內果酒一飲而盡。

“沒有多少度數啊……”

“酒不醉人，我高興。”東方憐人罕見的回復了韓雪，讓韓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也覺得東方師姐怪怪的……

讓韓雪意外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她好像……見過狀態和東方憐人相近的人……可是自己在天光墟，又能見過什麽人?

東方師姐可不是那些邪修。

怪事。

韓雪隻當是自己也有些微醺了。

東方憐人看著周圍的一片和諧，拿著酒杯轉身看著李竹子:“竹子。”

“恩?”李竹子皺眉，她也覺得東方……很不對勁。

“我想離開一陣子。”東方憐人輕聲道。

“離開?什麽意思。”李竹子不明白，東方憐人要去哪。

“我有些想念玲瓏了。”她這麽說。

“東神海?想念就去看看吧。”李竹子也沒有什麽意外。

“嗯。”東方憐人微笑，淑女的將酒水喝乾淨。

她……真的有些想要離開靈山了。

……

……

房間內。

陸綾睜開眼。

此時的陸綾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渾身被冷汗浸透，長發全部落了下來，緊緊貼著臉頰。

嘴角含著一絲絲鮮血。

剛剛疼的……咬破了一點點舌頭，但是問題不大。

女孩子看起來非常的狼狽，但是她的眼神卻十分的堅韌。

挺住了。

雖然現在身體內還是有著近乎凌遲的苦痛，但是已經不會讓她有很強烈的反應了……甚至還從中得到了好處，精神十分的敏感，可以感知到周圍的環境，以及空氣的流動……

現在的陸綾就好像當初的樂正落庭一樣，突破了自己的極限之後，就可以面色如常了。

並不是不疼的，只不過……她可以忍耐的住。

一些苦痛，不過是過往雲煙……

陸綾比自己想象的要軟弱，但是同時也比自己想象的要優秀的多。

畢竟牽扯到了她的師妹，她沒有辦法不全力以赴。

而且和樂正落庭相似的是，無時無刻不忍受著劇痛，雖然可以忍住，但是……這讓陸綾的氣質又悄然發生了變化。

以前的她看起來是一個少女人妻，美麗，但是氣質要更加堅韌，現在卻要更加的柔軟。

畢竟……忍受著苦痛的同時，真的很難再有什麽多余的力氣。

她和樂正落庭此時站在一起的話，單看氣質就好像親姐妹一樣。

……

……

陸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還真的是狼狽。

不過挺過去了就好。

畢竟是對她有好處的事情，本來也是，如果是負面效果，她應該可以完全免疫的，只不過因為靈路打開所附帶的衝擊和好處是融合在一起的，她必須忍受。

陸綾輕輕挽起自己的頭髮，正要將其重新盤起，眉頭卻突然皺起來，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之間。

腰部之下有了知覺，但是因為劇痛所以自己的腿並不能動，但……

之前因為疼，感受不到其他的感覺，現在冷靜下來，她覺得身上黏黏的十分不舒服。

本來以為是冷汗，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

陸綾雖然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息……但是第一時間以為是她剛剛咬破了舌頭所帶來的。

陸綾眼神裡是錯愕，低頭。

怎麽會是那裡……

濕漉漉，還有些黏黏的。

難道自己是疼的……失禁了嗎?那也太蠢了吧……

不應該啊。

陸綾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不應該有這麽弱的，她輕輕拉開自己的外裙。

血?

而且量還不少……陸綾估計現在自己的坐墊應該全都被染紅了。

怪不得她覺得自己裙子顏色怪怪的。

原來不是失禁。

陸綾松了一口氣。

她的關注點總是有些奇怪……但是找到了問題的源頭，她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徐師姐不是說了可能會出血了嗎?

陸綾經歷了靈路的開放，對身體內部發生了什麽了如指掌，自己那裡經歷了那樣的衝擊，還不出點血的話就會很奇怪了。

她接受信息的速度意外的快，甚至因為修煉的天賦，陸綾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就是說，自己以後每個月都會這樣，而且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稍稍的有些麻煩呢。

被別人看到的話，也會很影響形象的吧。

可是換衣服……

陸綾皺眉。

雙腿緊緊的夾住，但是……並沒有作用。

裙子逐漸被鮮血染紅。

就算自己換了衣服，恐怕也會馬上就被染紅的……

她能接受自己流血的事實，因為知道自己身體非常的健康，但是同時也會覺得麻煩……

這裡就是柳扶風的教育問題了。

柳扶風明明每個月都很準時，但是……她在處理自己身體的時候絕對不會讓陸綾看到，一到了那幾天，她就比陸綾睡得晚，同時也比她起的早，那陣子的陸綾只在享受著師妹的服務，哪裡關注到這些事情過。

所以，她並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自己身體的事情。

難道要去……請教先生嗎?

她忽略了徐徐，因為徐師姐很明顯是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的，但是她卻沒有和自己說明白， 陸綾當時還不明白，現在想來，大概是徐師姐不知道怎麽開口吧。

畢竟會覺得害羞是很正常的。

可是……自己也不能總是這樣吧。

陸綾雙腿輕輕扭動著，非常的不自在。

止……止不住。

她對身體絕對的控制權在這裡完全失去了作用。

而且……這還不是最難受的。

陸綾覺得自己的力量流逝了，同時，雙腿之間涼颼颼的。

如果不是在她的可以控制之下，恐怕現在自己連著這個輪椅都要被寒冰轉化了。

陸綾能夠感覺到，流淌出去的不僅僅是血液，還有……寒氣。

想想也正常，畢竟是經歷了無數寒氣的衝刷，縱然是鮮血，也早就產生了質變。

陸綾身上就是一根頭髮都是強烈的寒冰本源，至於說現在出現的血……這些鮮紅被人認為是至陰之物是有道理的。

而陸綾作為寒冰血脈，現在的鮮紅應該是她渾身上下最陰寒的東西……比之寒冰本源隻強不弱，用處十分的廣，目前靈山上恐怕找不到比之更加寒冷的東西了。

居然還是寶貝……

陸綾面上滿滿的都是尷尬。

她現在不是什麽都不懂了，可是……自己體內流出來的是寶貝什麽，她臉皮本來就薄。

身上逐漸起了紅暈。

這讓她怎麽去找李竹子她們詢問……

如果是普通的血液那還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這讓陸綾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她連忙將虎皮按在自己的腿上。

這個時候的陸綾，總算有了一點點符合年齡的少女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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