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雙眉緊蹙,語道:“天下局勢,已然大亂,這江湖怕也不平靜了,這裡魚龍混雜,我輩正道人士當謹慎一點好。”
眾人連連稱是,聽了老伯的話,都急忙做鳥獸散。
宵香閣外,天色已昏沉,細風撲面,略有寒意。
這時七魅方才像老鴇道出心中疑問:“敢問媽媽,這台上之人,到底是何方人物,可不像是普通的歌姬舞女?”
七魅的本意是,這等才情,可不是一個鎮裡能擁有的,就是城裡花紅驛館的花紅,怕也沒有那女子的才情和婀娜。雖是隔了層紗,但七魅依舊被女子非凡的氣質所折服。
那老鴇連連搖搖頭,坦言道:“不曉得喲,來我這的姑娘多得是,我還能一個個查清不成。”
………
此夜,本該是個尋常的春夜。
寒衙尹內,少年在深沉的夜色中高臥酣眠,少年約摸十五六歲年紀,模樣清秀爽朗,惹人喜愛。特別是在他清俊容貌的之下,總讓人覺得蘊含著十分的機靈。縱然在呼呼大睡之中,他的嘴角邊除了淌出幾滴口水,也不忘流露出幾分狡黠的笑意。
“嘿嘿……”少年說著夢話,“你個采花賊,看小爺我……怎麽收拾你…”
少年臉上笑意漸濃,正當他就要在夢中大顯身手時,這時屋外卻突然傳來“哢嚓”一聲清脆響動…
這聲音,好像是什麽人踩斷了鋪在牆角的乾樹枝。
少年頓時驚醒,一骨碌坐起,揉揉惺忪的睡眼,小心地側耳傾聽門外動靜。
“有賊?”
少年下意識環顧四周,從屋角牆邊拔出一把劍,鬱悶道:“是誰,難不成是來打劫的?”
但是過了半天,屋外卻再也聽不見動靜。
少年竟有些悵然:“唉!這年頭,膽子大的的人不多嘍!”
少年正悵然若失,卻忽聽屋門板“咣當”一聲巨響,然後一陣腳步凌亂,竟有人突然破門而入!
“雲哥,醒醒,今晚咱們巡邏了。”
衛雲拂面,“我說阿木,你什麽時候才能不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是哪個小賊來光顧我這陋室了!巡邏巡邏,巡邏有用的話,還要我們幹什麽?”
“雲哥,雖然我們寒衙尹的捕快被稱為天下最沒用的捕快,但是我們還是要有夢想……夢想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蕭木滔滔不絕的說道。
“切,上一任的捕頭倒是有夢想,想進寒衙尹,跟著人家去抓采花賊,結果被采花賊一劍就給殺了”衛雲淡淡的說道。
對此蕭木只能深深一歎。
捕快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差事,畢竟是官府中人,但是除了寒衙尹之外。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該幹嘛幹嘛。”衛雲揮手說道。
蕭木左手拍著衛雲的肩膀,右手拿著刀,指著外面說:“今天晚上,咱倆必須去巡邏,走。”
“好吧,我先進去換身衣服。”
蕭木開心的收起刀,說道:好,聽你的。”
衛雲換了身衣服,兩人便出了門。
衛雲和蕭木的任務就是從東街巡邏到西街,看看晚上有沒有人發生什麽事,說起來這大半晚上的還挺嚇人,而且晚上只有青樓那幾條街才會有人,其它地方人都少得很。
一路上二人聊著聊著就來到了長樂街,就在這時衛雲發現一道黑影從房頂上面一閃而過,蕭木也看見了,但是衛雲向蕭木做了個噓的手勢沒有聲張,因為這種事一看就不是他們能管的,
寒衙尹有一條潛規則,那就是小事當成大事做,大事當作沒看見。 走完長樂街,剛要到最繁華的走馬街,就聽見有人喊到有刺客,抓刺客,接著,走馬街旁的房屋一個接一個的燃起了蠟燭,整條街都亮了起來。
蕭木拉著衛雲拐身就走到了另一條夕水街,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若是讓人看見衛蕭二人在這裡巡邏,肯定會被帶走詢問,到時候若是眾人人把氣撒在衛蕭兩人的身上,那就遭了。這也是蕭木告訴衛雲的經驗,別看蕭木隻比衛雲大一歲,可是蕭木卻比衛雲多當了兩年的捕快。
轉入夕水街,衛雲的眼角的余光卻看到黑衣人閃入了客棧,而這些蕭木並沒有看見。
由於今晚發生了大事,很快衛蕭二人被召集了回去,衙尹李大人帶著衛蕭二人和十幾個捕快一起趕去了宵香閣。
當他們趕到宵香閣,已經有許多人到了,原來是刑部尚書楊尋在宵香閣遇刺身亡,屍體被一刀穿心。
衛雲聽後跟蕭木一對眼,心裡同時想到事大了。
之後就是查案,果然衛蕭二人被叫去問話,不過衛蕭二人早就知道是這樣,因此很大人說到:兩人早就巡邏過了走馬街,當時並沒有看見有人。
次日,府尹李大人召集所有捕快去衙門口,原來這刑部尚書竟是皇帝派來視察的人。聽說今天早朝的時候皇帝發怒,一個堂堂的刑部尚書被人殺了,還死狀極慘,簡直是在挑釁,皇上並命令東廠,錦衣衛,寒衙尹合力逮捕賊人,務必捉拿歸案。
待李大人交代完,衛雲便和蕭木各自回家去了。
至於為什麽蕭木叫衛雲為雲哥,那是因為半個月前,衛雲救了蕭木一命,讓他沒有卷入大人物的糾纏中,要不然,不管偏向哪邊,另一邊都不會放過他的,自那以後蕭木就叫衛雲為雲哥。
蕭木剛走,衛雲立刻翻出了院子,直奔客棧。
上一任總捕頭留下了整個寒鴉鎮的地圖,因為這裡是一個麻煩的地方,正是如此,衛雲才將這裡的每一間房都已熟記於心。
他在屋頂上跳躍、飛奔,幾起幾落,身自輕盈的似一隻燕子。
此時別人就算看見他,也不會知道他就是那個糊裡糊塗貪財好吃的衛捕頭。
沒有人知道衛雲的輕功在武林中已可排到前十。
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是武林中人。
他只是一個平凡的小捕頭,糊裡糊塗吊兒郎當,也許還見錢眼開。但他實在不能真的糊塗。
有些案子因為牽扯太多,他實在不能再利用捕頭的身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