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治正準備說,沈文伸手打斷。
“等等!”
“又幹嘛?”徐長治無奈道。
“先說說這件古寶和瓷瓶裡的丹藥。”
徐長治瞥了眼雙魚佩,肉疼不已,怒火中燒,“你……無恥,偷盜我的古寶。”
沈文擺擺手,“我牙齒好著呢,好了,打住,別扯那沒用的,趕緊說,不然小爺給你放放血。”
面對沈文的威脅,徐長治終究怕了,“好,我說,但你必須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沒問題,成交。”
徐長治先不確定看了沈文一眼,覺得沈文怎麽說也是個鬥寶師,應該是信守承諾的人。
“雙魚佩,也叫雙尊耳單目魚玉佩,是遠古文明的一支韶山文化的祭祀禮器,是韶山巫祝文化的重要文物,極具參考和歷史研究價值,是五級古寶……”
聽到徐長治所給雙魚佩的解釋,沈文淡淡點了點頭,徐長治沒有框他而故意隱瞞一手。
徐長治繼續解說丹藥:“丹藥沒什麽好說的,二級氤氳丹裡的破障丹,能幫助低階鬥寶師培元固氣,增強修為,當低級鬥寶師臨近某個突破時,服用氤氳丹能加速氤氳吸收,突破瓶頸,提高境界。”
沈文神情淡然,心底暗道:果然,是等級稍高點的二級氤氳丹。
只是,破障丹?
又是一個新的名詞。
不過,徐長治話裡的意思是“二級氤氳丹裡的破障丹”,說明每一級別的丹藥都可以籠統稱之為氤氳丹,而每一級別的氤氳丹卻有不同種類和功效的劃分。
可是他去麒麟社內務堂兌換丹藥時,那接待員女孩並未向他解釋和說明是否需要哪種丹藥?
奇怪!
那女孩總不至於騙他,畢竟他是青木堂堂主,那接待員跟他沒啥生死仇,因此她犯不著去得罪一個堂主,尤其搞點這種上不得台面的小動作。
“我且問你,一級丹藥和二級丹藥的區別。”
“區別?”徐長治詫異瞥了沈文兩眼,忍俊不禁嘲諷道:“你該不會沒熟讀鬥寶師規則大全與修行必知,就出來闖蕩江湖吧,哈哈……冒失的毛頭小子……”
“少特麽廢話,趕緊的。”沈文匕首抵在徐長治脖子上,“你說對了,我確實對鬥寶界很多準則和基礎知識不甚了解,可也不將你這個流沙首領給擒住做了階下囚嗎?”
“……”說起來扎心啊。
徐長治眼角抽動了兩下,沉默了,這小子心狠手辣,雖然對很多規則秩序都不清楚,但心機城府頗深,看來如今落到這步田地,說不好是拜沈文所賜。
沉默半晌後,說道:“就算我將知道的秘聞都說了,你也不會放了我吧。”
“不一定,看你表現。”沈文似笑非笑道。
“我不喜歡殺生的。”
“好了,別拖延時間了,趕緊將知道的秘聞說出來。”沈文把玩著小刀,一副痞子樣,只有眼底的古井無波,方能體現他內心的波動。
徐長治視死如歸的長歎一口氣,說道:“罷了,我說。”
沈文撇了撇嘴,梟雄又如,面對死亡不也得照樣低頭叫爸爸?
“我做流沙首領二十年,打劫了很多豪族貴福,得到有用的信息就一個,便加洛島銀行地下金庫,封印了一件絕世凶寶,這件古寶曾經是秦君的古寶,具體那件古寶是什麽,懷疑是秦君佩戴的殺生劍。”
秦君親浩宇,傳奇級別封號鬥寶大能之一,鬥寶史上最強十傑之一。
殺生劍,又叫屠戮殺生劍,是夏歷五千年前,秦國武安君白起的佩劍,是華夏武器排行裡,戾氣最重的冷兵器,傳聞,直接或者間接死於其劍下的魂魄高達三百萬,足足佔了戰國三分之一的人口。
可想而知,其戾劍化作古寶後,又擁有怎樣的殺戮之意和驚世駭俗的強大威力。
不過,這則消息有什麽用?
他又不能闖進加洛島銀行去盜取?
畢竟加洛島銀行號稱全世界最安全的鬥寶師存儲銀行,擁有最為強大的安防系統。
傳聞,強如九級的封王強者都無法撼動其半分,甚至有不信邪的九級封王者鬥寶強者勇闖加洛島銀行。
結果,這件事不了了之,沒了半絲關於這位強者的音訊。
所以,徐長治說的這個消息等於沒說。
“你說這個有雞毛用?”沈文淡淡舉起匕首,“糊弄我,聽聽你講講秦君親浩宇的熱血傳奇?”
徐長治搖搖頭,“我沒有說笑,事實上,加洛島銀行並非牢不可破,其安全系統是相對而言的,有小道消息流傳,說加洛島銀行只能鎮壓該殺生劍九十九年。
隨著秦君失蹤,殺生劍被鎮壓已經有九十八年有余,不日便能開啟,而想進封印秘境裡,只有持這君臨令之人方能進入。”
“君臨令?”
“沒錯,君臨令,秦君失蹤前,吩咐君臨殿賜予蒼生三十六枚君臨令,憑借令牌可入殺生劍秘境。 ”
“你有君臨令?”
徐長治默然兩秒,“僥幸得到一枚。”
“在哪?”
“你放了我,我交給你,絕不食言。”
沈文舉起匕首刺進徐長治的肩頭,冷然道:“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混帳!豎子!老子此生不殺你,誓不為人。”
沈文舉起滴紅的匕首,“說還是不說。”
“哼!”
徐長治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一副赴死的神情,他深知,說了肯定死,不說,沒準沈文會留他一命。
“真不說?”
徐長治禁閉雙眼,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既然如此……”
噗呲!
匕首狠狠地刺進徐長治的胸口。
“你……真要殺我!”徐長治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怎麽會?
怎麽可能?
“既然你不說,我要你又有何用?”沈文淡然道,或許他對殺神白起的殺生劍很感興趣,但他擁有十大博物館,並不缺古寶,所以徐長治便沒了剩余價值!
“你……”
徐長治問了他生命裡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流沙與天衡之間的戰爭……”
“我布的局,你們都是棋子,按照我預先設定好的路線,一步步落子。”
“果然……”
徐長治帶著三分解脫七分不甘逝去。
沈文將徐長治全身上下又搜了一遍,始終沒能得到半點關於君臨令的痕跡,便搖搖頭,將其就地焚燒,隨海風消散在空明島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