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龐小龍名寶結束,沈文也將降閻魔尊擺放在持寶台上。
秦檜眼睛猛地瞪大,吃驚看向鬥寶台。
又一件古寶!光看噴薄氤氳濃鬱程度就可知其來歷不凡。
他沒來甘蘭尋找沈文之前,特意跑到沈文之前居住的棚戶區打聽,以及沈文從小長大的孤兒院掃聽,卻沒得到一星半點關於沈文“師尊”的蛛絲馬跡。
那這樣看來,沈文能前後手握數件重寶,可就有得思量和琢磨了。
一個無父無母的寒門子弟,為何能擁有斜倚熏籠圖這樣的臻品古寶?
狗屎運?
笑話,都是成年人,狗屎運都是坑孩子的。
這裡面值得推敲的東西很多。
比如,兩次截堵,為何沈文會消失無影,仿佛人間蒸發一般。
秦檜慢慢將整個注意力全放在鬥寶台的沈文身上。
而此時,沈文名寶內容簡單通俗:“降閻魔尊,又稱閻魔敵,是文殊菩薩化身大威德金剛的變身之一,是禮佛祭拜的佛器,鑄造於夏歷1900年左右,產地古甘蘭府,官模子製式,受香火不低於三十年,前陣子發掘於甘蘭泥牛山古遺跡。”
最後一句剛落,秦檜聞言了然,原來這尊閻魔敵像出自泥牛山。
他到達甘蘭時,曾聽聞泥牛山被發現有古遺跡,剛對外開放不足月余,沒想到,這個小畜生倒是有點運氣和本領,竟然能得到一尊清末民初的佛禮器。
而對龐小龍和其他觀眾卻對泥牛山古遺跡不了解,但既然是新發掘的,就說明沈文運氣和實力很強。
那管事默然點頭,泥牛山遺跡他聽說過,西北新發掘的古代小遺跡,懷疑與寺廟有關,目前為止,出土冥器高達三百多件,都是些佛禮器。
鬥寶台提示戰鬥開始。
龐小龍指著緩緩流淌的氤氳卡槽,輕道:“筆墨刀鋒!”
驚天一筆如春秋,化作銀槍震乾坤。
一杆十丈銀筆大槍驀然凝聚。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沈文得到閻魔敵戰法傳承後,開始施展。
一道黑焰魔輪如黑月升起,雖魔氣八荒縱橫,卻偏偏感到不到半分邪惡,反而無比聖潔。
刺!
擋!
啵——
如小石子落水,黑明輪與銀杆槍瞬間化作氤氳寶氣消散於天空。
試探!
兩個人第一招碰面都是試探。
龐小龍神情認真道:“湖州馮筆妙無倫,還有能工沈日新。倘遇玉堂揮翰手,不嫌索價如珍珠。”
“筆潁之技甲天下!”
小詩落子,數道文墨翰林虛影化實,虛空而立,皆手執狼毫筆鋒,潑墨做詞,作詩,繪畫,肆意狂態,令文騷墨客當浮一大白!
“魔焰滔天,天失地色!”沈文輕指半空,氤氳匯集,一時間風雲變幻魔焰滔天,黑炎如浪此起彼伏宛如修羅獄海。
戰吧!
來吧!
轟隆!劈啪!
魔焱地獄與文騷墨客是筆墨撞在一起,猶如墨水池中染黑墨,烏漆嘛黑的死水,掀不起一絲波瀾。
第二招過後,獄海猶在,文騷筆墨不複存。
沈文略佔上風。
很強!
龐小龍不再小覷沈文,他的一招技甲天下敗了消沉島上百人,卻在此輸給沈文半招。
“你很強。”龐小龍肅然道。
“嗯,沒錯,我很強。”沈文淡淡點頭。
聽到沈文的自我肯定,
龐小龍翻白眼,此寮忒自戀,無恥之尤。 “大威德無量——嗜血金剛!”
一尊嗜血牛頭金剛乍現。
吼!吼吼吼!
牛頭金剛狂拍著胸口,嘴裡吼叫如獸,甚是狂野。
龐小龍眼底閃過鄙夷,野蠻人,粗魯!
“君子三端擅一名,秋毫雖細握非輕。軍書羽檄教誰錄,帝命王言待我成。勢健豈饒肥水陣,鋒聒還學歷山耕。毛乾時有何人潤,盡把焚燒恨始平。”
氤氳所化的將軍狂士模樣的中年人,握筆如刀,書寫敵關戰役戰情。
大將軍握筆化刀,提刀大開大合似沙場悍將。
吼吼吼!
牛頭金剛怪吼了兩聲,提著降魔杵和骨棒衝了過去。
鏘!
蹭!
筆刀與骨棒相撞,發出踉蹌之音。
金剛雙眸含火,舉著降魔杵狠狠刺向悍將,悍將閃身躲避,同時筆刀橫向一甩。
咻!
蹭!
骨棒反手一檔,降魔杵又是猛的一叮。
悍將拋棄筆刀,擲向金剛,身子扭轉懸空驢打滾三圈,便躲開致命的一擊,險些喪命。
而面對突如其來的飛刀,牛頭金剛果斷將骨棒迎擊扔了出去。
嘭!
筆刀骨棒回溯氤氳。
牛頭金剛執掌降魔杵衝向悍將,悍將赤手空拳難以抵擋,隻好邊戰邊退,一時間落在下風。
龐小龍此刻極其不爽,嘴裡輕念:“窗裡日光飛野馬,案頭筠管長蒲盧。”
伸手輕彈,氤氳所化書案,筆杆一點,急縱如箭。
筆化野馬,悍將順勢而上,一縱數裡。
龐小龍又道:“鋒芒妙奪金鳴距,纖利精分玉兔毫。”
一杆大槍橫空出世,悍將伸手一握,折身返回,衝向牛頭金剛。
龐小龍似乎感覺不過癮,又接著道:“策目穿如劄,毫鋒銳若錐。”
悍將舉槍刺向牛頭金剛,牛頭金剛仰天長嘯,怒然衝霄。
沈文見龐小龍連出數招,笑道:“年輕人沉不住氣啊。”
“佛怒山河,閻王無敵!”
轟!
牛頭金剛突然由魔化佛,佛性普照群生,芸芸生眾仿佛被無量佛光沐浴,尤其是那無敵悍將,突然,神情淡然無比,寧靜平和,悍將一躍跳下戰馬,匍匐在地,虔誠模樣像個狂熱信徒。
“這……”
龐小龍傻眼了,“你吖的是將軍,不是和尚,皈依拜佛和你有雞毛關系?”
“跪你麻痹,給老子起來!”
然而,那悍將卻不為所動,隨後化作氤氳消失與虛空。
“結束了。”沈文淡然道。
那管事登台宣布:“沈文勝!”
“不,我沒輸,我怎麽可能會輸?”龐小龍怒道。
“沒什麽不可能,輸了就是輸了,你也是即將成為海大的新生,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嗎?”那管事冷言道。
“我……我輸了……”龐小龍掙扎了兩秒,松了口氣頹顏道。
龐小龍並不是輸不起,只不過自從來了消沉島贏了上百場,未曾一敗,處於常勝狀態的他突然落敗,那落差的滋味一時間很難接受和調整回來。
沈文離開卡座走過去拍了拍龐小龍肩膀,語重心長道:“別氣餒啊兄嘚,輸了別人沒什麽大不了的,只要別輸給自己的心,重拾信心,奮勇前進。”
“謝謝你的安慰。”龐小龍真誠的說道。
“再說了,你輸給我很正常。”
“……。”
剛感覺到一絲溫暖的龐小龍,立即又陷入低谷。
“好了,重拾信心後就滾犢子吧。”沈文笑眯眯說道。
“……”龐小龍那叫一個心痛啊。
沈文又昂首朝四周喊道:“還有誰要挑戰我?我奉陪到底。”
“今天我沈文把話扔這,我,沈文,蘭大準新生,要一串到底!”
沈文話音剛落,整個鬥寶場都炸了。
“艸,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
“不,你剛剛見過。”
“瑪德,別攔我,我要好好教訓這小子。”
“你個一級初等鬥寶師湊什麽熱鬧啊!”
“我來!”
“我要打尿你。”
“還是我來吧,我的尿黃,能滋醒他,還特麽一串到底,那麽牛逼,怎不上天呢?”
秦檜冷笑不止,妄想拖延時間?哼,看你能在鬥寶台堅持多長時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