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涵一番話倒是提醒了眾臣,慕容雪回來不是什麽秘密了。盡管先皇將她改頭換面換了名字,可是朝中也有不少人知道她就是慕容雪。
所以她在楚國遭受的一切眾人皆知,而如今這傷痕究竟是不是在楚國所為誰也不知道。
但是夏思涵卻清楚不是,這就是左遠修打的,可如今慕容雪沒有證據。
果然,聞言慕蓉雪心中大駭!她未曾想到夏思涵如此狡猾,三言兩語就將她的話推翻了。
而李錦炎也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左遠修這樣對慕容雪,也是因為之前算計的事情,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如今聽到夏思涵所言,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慕容雪沒有想到夏思涵反應這麽快,隨便幾句話就把自己給堵住了,如今跪在皇帝面前她無話可說。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理由來辯解。
夏思涵冷哼一聲,“長公主還是莫要再拿以前的事來說話,如今封後大典已經被毀,長公主的舊部犯下死罪,長公主難辭其咎!至於左家,難道被長公主害的還不夠慘嗎!左遠修更是日日被長公主責打,今日左家上下都沒有來參加封後大典,如此重大之事,難道大家都不覺得奇怪嗎?”
夏思涵的話讓慕容雪心裡一驚,臉色蒼白,她怒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左將軍一家已經被長公主控制住了不是嗎?連左家二公子還有二少奶奶都已經被您逼得住進了禪房裡,長公主還想要博同情扮可憐嗎!”
“看來皇子妃倒是對左將軍一家的事情十分了解,難不成皇子妃私底下勾結外臣,那可是犯了宮中大忌的。”
慕容雪一番話讓夏思涵冷笑,看來她還是小看了長公主。隨著年紀的增長,在左國的幾年並沒有讓慕容雪忘卻如何定人的罪。
夏思涵冷冷一笑,走到慕容澤面前,盈盈一拜,“皇上容稟,臣媳絕對沒有想要巴結將軍一家的意思,只是臣媳與宮家二少夫人是好友,今日也是因為一樁案子才會了解到二少夫人被冤枉。想必皇上已經知道左家的那樁案子了,如今二少夫人身負重傷,被臣媳安排在寺廟養傷也是無奈之舉。可是長公主卻令人窮追猛舍,臣媳沒有辦法,隻好先讓他們不要露面,沒有想到卻成了勾結將軍府。不知臣媳勾結將軍府做什麽,還是說長公主,您想要代替將軍府做出什麽決定!”
夏思涵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慕容雪,聲音狠厲。
慕容雪臉色一窒,沒有想到夏思涵就這樣說了出來,現在沒有辦法,慕容雪也沒了聲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就在這個時候芳菲姑姑走了出來。
“啟稟皇上,奴婢有話要說。”
慕容澤看著面前的芳菲姑姑,這位姑姑可是他自己挑選來送給慕容雪做了陪嫁的,所以還是信得過的,於是點點頭道:“你說。”
芳菲姑姑朗聲道:“長公主嫁入左家之後向來逆來順受,正如皇子妃所說,為何不告訴皇上?也是因為當時顧及皇家顏面,畢竟是公主,還是宅私事,若是說了出來,唯恐皇上為難。要說教訓左家,可左家到底是肱骨,而且這是夫妻之間的事情。若是不教訓,只有公主自己默默忍受。大皇子還派了暗衛保護公主,但這也沒有用,只是公主默默忍受了這麽長時間,所以今日這才爆發出來。長公主原是想要帶著左家人一起出席封後大典的,奈何左將軍因為二少夫人一事不滿,拒不出席。還說只要有長公主在的地方,他們就不願意過來。奴婢也知這是夫妻私事,可如今竟要拿到這個層面上來說,實在難以啟齒。方才聽二皇子妃這麽說,奴婢覺得是時候還長公主一個清白了。”
芳菲姑姑這麽說,當時讓慕容雪有些好奇,不知道她為何要幫助自己。可是現在夏思涵聽說之後,倒是高看了兩眼這位姑姑,沒有想到短短時間內她就被慕容雪收買了,也不知道慕容雪使了什麽手段。
如此一來局勢發生了變化,慕容雪變成了一個隱忍大度的弱女子。
慕容澤也知道芳菲姑姑是向著慕容雪的,眼下多說無益。今日封後大典雖然危機重重,可是若是擺到台面上來說,硬是要查出個所以然來。慕容雪也只會將替死鬼頂上去,她自己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
於是慕容澤沉聲道:“你且起來,此事到此為止。雪兒,你回去之後與左遠修毫升過日子,朕既然已賜婚於你們,夫妻之道,你應該懂得,莫要丟了皇家的臉面。至於他們,明日午時斬首,都回去吧,朕乏了。”
慕容雪當然明白, 慕容澤只是給她台階下。如今這個時候若是當著眾臣的面懲戒自己,慕容澤勢必要背上一個對先帝不盡的罪名。於是慕容雪賤好就收,默默點頭,而夏思涵在一旁捏緊了拳頭。
今日一事十分緊急,先是楊青澤中毒再是冷箭齊放,若不是他們趕來,想來慕容雪肯定要將左家全部摘除了。她果真好大的野心,居然要褪去皇帝的左膀右臂。
慕容澤將李錦炎和慕容青墨叫到了禦書房議事,夏思涵知道無非是為了今日的事,於是便帶著孩子去了孫雲宮中等候,慕容雪也回到了左家。
今日一事危機四伏,若不是芳菲姑姑幾句話改變了局勢,恐怕她就沒有機會在出宮了。
沒有想到芳菲姑姑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向著自己的,這讓慕容雪有些詫異。
回到左家之後,左將軍坐在正廳之上,看見她回來,沒好氣道:“長公主好大的威風,封後大典都不準我們出去。”
慕容雪不怒反笑:“左老將軍話語嚴重了,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左老將軍的安危。明日早朝,將軍便會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麽。實在是情況危急,幸虧你們沒有去,不然的話被亂箭射中,當場身首異處就不好了。”
慕容雪說完轉身走了,左將軍臉色一窒,難不成宮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