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澤聞言大吃一驚,慕容雪?他環顧四周,似乎沒有看到慕容雪的身影!
封後大典這麽重要的宮宴居然沒有看見長公主,眾臣一時議論紛紛。
對方也不否認了,直言道:“長公主是先皇嫡女,我等不服!慕容澤你繼位毫無道理,你身為皇帝,卻沒有讓長公主享受到該有的榮譽。如今你坐在高位上還封後,你可有將長公主放在眼裡?”
“朕乃慕容國的皇帝,朕封後乃是順應民意,這與長公主有何關系?再說她一個外嫁之女,有何資格管此等大事?”
為首的刺客是昔日前皇后留下來的暗衛,如今見慕容雪並沒有現身,便放心了。他知道他們在太醫署那邊應該得手了,於是冷哼一聲笑道:“我們效忠長公主,若立她為天子……”
“你閉嘴!”
黑暗中一道亮光閃過來,人群漸漸散開。慕容雪帶著老嬤嬤還有芳菲姑姑一起走了過來,看見慕容澤,慕容雪緩緩走來,屈膝跪下行禮。
“參見皇上。”
“公主,你……”
“閉嘴!你們以下犯上,將我囚禁,還不知罪?皇叔,雪兒無能,沒能管好手下,甘願受罰。”
慕容雪抬頭,目光灼灼。慕容澤猶豫了,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定了她的罪,她便只能一死謝罪。
可若是不定罪,慕容雪其心可誅,不得不防。
一旁的暗衛反應過來,知道他們圍攻太醫署失敗了,所以現在手頭並無人質,因此只能低頭不語。
“你可知罪?”
慕容澤揮手讓眾人退下,慕容雪點頭,“雪兒自知罪孽深重,甘願受到任何懲罰。不過雪兒覺得不公,身為長公主,歷經磨難,從楚國回到慕容國,卻沒有受到該有的禮遇。皇叔,你一紙令下,將我嫁入了左家,可你知我受到的是什麽罪過嗎?”
慕容雪撩開衣袖,滿場嘩然。只見她的胳膊上滿是青紫痕跡,一看就是鞭痕,看著傷像是舊傷了。
慕容澤大驚,“這是為何?誰傷的你?”
“這是左家給我的禮物,也是皇叔你說的,我既做了左家兒媳,自然要上孝公婆,伺候夫君。可是他們左家待我就如同仇人一般,將我鞭打至此,你說我能不恨嗎?
我入宮跟皇叔訴苦,你卻要讓我做一個三從四德的好兒媳婦,從來沒有將我的哭訴放在眼裡。若不是青墨護著我,恐怕如今我早就已經被他們打得沒命了。”
慕容雪生淚泣下,慕容澤看了一眼慕容青墨,後者點點頭,表示是真的。慕容澤沒有想到慕容雪嫁入左家之後居然會受到這等摧殘後,心中有些自責。
而此時慕容雪看看四周,心中思忖,既然她的人已經被皇帝抓住了,如今自己想要逼宮也是不可能。
她只能裝可憐了。
於是慕容雪眼珠一轉,賣慘道:“其實雪兒也沒有其他的意思,這些暗衛也只是想要為雪兒抱不平罷了。左將軍家雖然對我朝有恩,可是左遠修實在不是良人,還請皇叔能夠做主還我一個公道。我並非那種恃寵而驕之人,經歷了多番苦難,回到慕容國,我也隻想要尋一處安穩之處。沒有想到剛剛出了虎穴又入狼窩,雪兒實在是不甘心,也愧對母后和父皇對我的栽培。”
慕容雪渾身傷痕累累,聞者流淚。
老嬤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道:“皇上,請皇上做主!老奴護送公主一路風餐露宿回國,公主時時教導老奴沒要忘了慕容國的養育之恩。可如今我們回來之後竟遭此大罪,公主一一直讓我們不要多嘴。既做了左家兒媳,就要乖乖忍耐,可老奴實在是看不慣左家的所作所為。一面瞧瞧公主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反觀左家的二媳婦,和左遠修私相授受,犯下錯事,竟被左家上下維護。左家何其狠心,何其荒唐,還請皇上做主,還公主一個公道!”
老嬤嬤這番話坐實了左家以下犯上的罪行,再聯想到今日左將軍一家並未出席封後大典,大臣中立馬有人跳出來道:“皇上!不管怎麽說,長公主也是先皇留下來的唯一骨血。若是左將軍一家如此對待長公主,未免太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了!”
李錦炎聞言心裡一驚,照她這麽說的話,左將軍一家很快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可如今慕容雪身上的傷痕不是假的,他也知道慕容雪被左遠修折磨,可事實上是慕容雪先算計左遠修的。
而左遠修和王嬙之間的事情也是因為慕容雪,如今她反咬一口,左家上下並不在此,有誰能夠證明他們的清白呢?
李錦炎目光如炬, 緊緊盯著慕容。慕容雪毫不畏懼,一雙冷眸射過來,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眼中帶著一絲嘲諷,看這一次他們還怎麽護著左家一家。 此時夏思涵帶著小九等人匆匆趕來,剛剛解決了太醫署那邊的事,小九恢復了一些功力之後出手一一拿下。
剛好趕來聽見慕容雪這番話,夏思涵朗聲道:“長公主此言差矣!”
眾人回眸看見夏思涵帶著小九、楊青澤等人趕到,慕容雪見到夏思涵本能一顫,這個女人怎麽來了?
她知太醫署那邊情況危急,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夠全身而退。尤其是夏思涵居然還帶著太醫院那一幫老弱病殘過來,頓時大驚。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不知皇子妃為何對我這般偏見,我知道你與左家二少奶奶關系甚好,可也不能無視我的存在。”
夏思涵過來對著慕容澤屈膝行禮,這才轉向慕容雪,“我並非要無視你的存在,只是長公主說話要有證據的。當日為何宮家對你那樣你還要忍受,而且你並未和皇上說過已被左家虐打一事。且如你所說,既然大皇子知曉,為何他不阻攔上報?何況如今若是派太醫去,能看到的只是左家大少爺傷痕累累的身體,而長公主之傷是舊傷,到底是在左國受傷的還是被左家所打?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