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眾人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神在在隻好無奈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閻王心思,外人難測,吾也只是憑著一些蛛絲馬跡妄加揣測而已。”
說著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國相千玉屑曾在私下言,閻王有十八張面具,以表面來看,閻王有複製他人臉模面具,假扮成他人的可能,但這些都只是千玉屑的猜測。
而吾大膽猜測,閻王十八相,代表的是閻王的城府心機深不可測。”
愚無夷疑惑問道。
“示師的意思是?”
“既然吾等不能揣測閻王心思,不如以陰謀論。假使閻王早知天火意外,那麽……”
“那麽這就是閻王所……”
“句龍,住口。”
愚無夷止住句龍心直口快的一語,句龍疑惑轉頭,正看到玄囂臉色難看的用手敲擊著王座。
玄囂想起以前玄虛對他說過的話。
在森獄眾人眼中的閻王是不同的,玄虛從他們眼中看到的是一個又一個不同的面相,而玄虛從中拚湊出了自己對閻王的印象。
他可以很狠絕無情,也可以很多情,不同皇子的眼中所看到的閻王都不同,但這些不同,都巧妙的融合成了一種閻王形象,一個影子般存在的森獄之主。
他無形的手卻籠罩了整個森獄。
“玄虛皇兄,莫非你的死,真的是父王?”
敲擊的手不由得停住,玄囂也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不過,只要吾一直變強,一直變強,直到成為森獄最強的存在,那即使是父王有陰謀,又能奈我何!”
彷徨之心隻持續刹那,玄囂馬上變得鬥志昂揚。
激昂聲調帶著感染人心的力量,玄囂振作精神說道。
“無謂的揣測先放到一邊,當前緊要是天羅子與黑後之事,你們怎麽看?”
作為玄囂麾下魔將,大多都只是負責能打,即使有些謀略,但這種大事還是要依靠示師神在在。
眾人眼神望向神在在,而神在在也不負眾望。
“主上,依我之看,閻王殿上召令,雖是拔除天羅子血根,並驅逐天羅子出境,但閻王似是對天羅子多有愛護,必不會坐視天羅子自生自滅。”
“神在在的意思是?”
“拔去血根,天羅子王脈之血必引妖精魔怪覬覦,因此吾猜測閻王獨自召見說太歲,應是為天羅子之事。”
“說太歲,哼!”
想起那個總是對自己冷顏冷語的說太歲,玄囂一臉陰沉。
收拾心情,玄囂果斷下令。
“天羅子之事不能輕忽,需要有人跟進。”
愚無夷出列請戰道。
“主上,吾等四令諦願為主上分憂。”
“不,你們的忠心吾收到了,但若神在在所言無誤,那太歲之能非你們四人所能抗,還是認清自己的本分,做能力范圍之事吧。
翼天,此次由你出手,盯住天羅子動向。”
雖是不服玄囂太子判語,但愚無夷未敢質疑,再聞魘帥出手,只能無奈退下。
殿下翼天大魔聽得玄囂之令,臉上銀色魔紋閃耀,上前領令。
“屬下領令,卻不知若是真如示師所言,說太歲會帶天羅子離開森獄,那我應該如何?”
“若是如此,那你,就殺了說太歲與天羅子,既然不能為我所用,又豈有存在的必要。”
玄囂眼神一厲,狠下決斷。
“既然如此,那屬下告退。
” 翼天大魔領令而退,其余眾人無事,也紛紛告退,殿上獨留玄囂靜坐沉思。
“如今森獄內部格局已定,沒有擴張的機會,父王也不會讓森獄內亂,既然如此,吾也該收斂爪牙,蟄伏靜候時機了。”
幽幽珈羅殿,王者獨自站立,四周昏暗燈火,映照一條散發詭異綠芒的影子。
說太歲踏入殿中,發光的影子似受驚,欲躲藏,卻受四周結界所組。
聽得動靜,閻王未回頭,平靜話語輕吐。
“你來了!”
太歲止步閻王架前,余光注意到影子,於閻王見禮。
“閻王,不知你召我來何事?”
“你也注意到他了吧。”
“他,莫非這是?”
說太歲詫異眼光投向那條影子。
“不錯,這是吾兒天羅子,前日他受黑月照射,肉身居然消失不見,只剩一條影子,吾用秘法納黑月影火與他一體,才使他不至於徹底消散。”
“閻王需要我做些什麽?”
說太歲不問緣由,直問閻王之意。
“吾測算,天羅子轉生之機在苦境,黑海森獄之中,吾最信任的人是你,吾要你帶天羅子離開森獄,尋找他的生機。 ”
閻王坐在一張椅子上,王詔緩緩自口中吐出。
“這是一個任務。另外,吾要你周遊苦境,用我賜給你的閻王鞭,為我尋找鑄有毀魔異紋的骨頭,閻王鞭自會讓你知曉骨頭所在。”
“閻王可還有另外叮囑?”
“天羅子出森獄,我那些不省心的兒子們定也會有所動作,太歲,你要小心了。我傳你控制黑月影火之術,另外,這是我特製的臉皮,以後,你會用到的。最後……唉,讓天羅子走之前,帶他去見見他母親吧。”
閻王歎息一聲,背靠椅子,似現疲憊之態。
說太歲見狀,收起結界中的天羅子之影,帶去後殿見黑後。
說太歲走後,閻王獨自低語。
“在我之後,誰能負起森獄之重,閻王弟十九子,將是森獄最為嚴峻的考驗。”
“我以血脈轉承之術引導出體內古耀之焰,相信再經過一段時日的閉關,久遠前被牧神所傷的功體能夠有所恢復。前段時間,吾察覺黑月力量似有流失,應是苦境計劃開始了,苦境後續有神思在把控,應無慮。到時,就是吾,逐鹿苦境之刻。”
“服心不用七擒策,禦侮何勞三箭歌;高枕幽窗無一事,西人不敢牧長河。”
“吾之帝業征途,誰是能與我並肩之人呢,會是你玄囂嗎,吾最喜愛的麒麟兒。
又或是你呢,吾王權的竊居者,玄同呢?呵!”
伴隨王者詩號,閻王不複方才疲憊,身影隨之消失在房間之內。
房內之內隻余燭火幽幽,見證著王者的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