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閻王語帶殺機的一問,千玉屑察覺殺機臨身,未多言,低眉斂目,拱手一禮,道。
“一切僅憑王上決斷,吾千玉屑怎敢擅越。”
“呵,好一個千玉屑。”
眼見千玉屑認慫,閻王收回目光,散去殺機,未再理會千玉屑。
雖能鎮壓一切不服,但閻王如今也不願森獄產生動蕩。
攝於輿論壓力,閻王痛定思痛,口吐王憲,決斷道。
“黑後能避過森獄王室女人生子即死的詛咒說明天意要他們活下去,因此天羅子逸冬青不可殺。但為護王室其余之人安危。拔去天羅子血根,逐出森獄,逸冬清囚禁永寒樹。”
眼見王詔已頒下。
尤其是聽到天羅子要被拔去血根。
眾人不敢再進逼,趕忙接旨。
“吾等謹遵王命!”
“汝等散了吧,三日後,為吾五位皇兒進行亡祭。說太歲,你留下。”
只見閻王指著殿下一左眼戴著金色面具之人說道。
其他人看了說太歲一眼,未再多做停留,眾人三五成群的離開珈羅殿。
唯有玄同太子一人孤身行走著,周圍之人對其皆避而遠之。
不僅是玄同身上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森冷劍意。
更因為敏銳之人也察覺到閻王對這樣太子似乎不是特別喜愛。
雖然不知為何閻王一反森獄傳統,同時並立四位太子,競爭王位。
還將自己並不喜愛的玄同立為太子。
但眾人也無意再卷入王室風波。
“四皇兄請留步!”
未見其人,便聞得一陣囂狂之聲。
玄同轉身,便見得狂放的白發,在空中肆意的張揚。
呈現森獄特色的角,由後往前生長著。
雲白色系的服裝,白色的外掛披風,搭配整體,襯以銀邊,更顯尊貴。
眼神充滿高傲放肆、更有爭強好勝的欲望蓬勃欲發。
即使面對自己的皇兄,仍是不讓分毫。
“見過玄囂太子!”
玄同附近之人看到來人,趕忙行禮。
“好了,吾與我四皇兄有話要說,爾等退下吧。”
不耐的揮了揮手,玄囂示意閑人退避,高高在上之態,仿佛巡遊天下的皇者,四周皆是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臣子。
眾人皆知玄囂太子性情,趕忙快步離開此地。
無視四周之人的動靜,玄同平靜的道。
“不知十八弟找吾有何事?若無事,吾就先走了。”
對於玄同無視自己的行為,玄囂怒氣忽起。
“不知皇兄為何總是對我冷淡,是玄囂何事做的不對,令皇兄對吾生厭了?”
在一個沒有朋友與六親的,眼中只有王權的玄囂面前。
玄同太子就是個相對較為奇妙的存在。
玄囂自視甚高,也有點英雄情結作祟,他認為自己站出去,就應該是眾星拱月的對象,只有他無視人,沒有人可以忽視他!
可偏偏他認為最能成為自己競爭對手的玄同太子,竟然只因為自己不用劍,而完全忽視他的存在。
如今即使自己站在玄同面前,竟然仍無視自己。
總是自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玄囂怒然喝道。
“莫非竟然因為吾不用劍的可笑理由!”
“沒錯,吾眼中只有劍的存在。看皇弟似乎無事,吾先離開了,請。”
看著遠去的玄同身影,玄囂冷哼一聲,
咬牙切齒的暗自自語。 “森獄之中,只有你玄同一人才是吾玄囂真真正正的王位競爭者。
吾要在你玄同眼前,奪下王權,甚至是稱霸苦境。
然後統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全天下的劍,全部熔毀,成為一個無劍的世界!
吾就不信,在無劍的世界中,你玄同的眼睛還能看向哪裡!
因為劍,你竟敢無視吾之存在,總有一天,吾要你玄同從癡劍的眼光中,轉投向用槍的玄囂太子。
沒有劍,完全不是因為劍的關系,而是因為吾,玄囂這個人的存在。哈哈哈!”
“十八弟,你在這裡傻笑什麽呢,我剛才好像看到四皇兄和你說話。哎呀呀,不會是你偶像和你說話,你高興壞了吧?”
笑聲隨著一陣憨厚的調侃聲戛然而止。
玄囂回首間,看到四人迎面走來。
看著中間手拿水晶球的鷹鉤鼻黑袍男子,玄囂拱手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玄滅皇兄啊,玄囂見過玄滅皇兄。”
“哎呀呀,我這小錘錘氣的,十八弟,你白目了嗎,沒看到你玄造皇兄?”
玄滅身側頭扎單馬尾的粗獷青年跳起腳,怒懟玄囂。
無視這憨人,玄囂深深望了眼玄滅,披風一揚,轉身離開。
“哎呀,我這……”
身旁玄丘一看不對,趕緊拉住玄造。
玄滅溫言說道。
“玄造皇兄請暫息雷霆,吾看十八弟也不是故意的。”
玄造停止掙扎。
“玄丘,你放開我。
哼,我看玄囂也不敢,肯定是我太帥了,玄囂自慚形穢,才跑了的。
唉,像我這麽帥,又會寫詩的皇子, 果然是森獄獨一家。”
粗線條的玄造在玄滅幾人的安慰下,不一會兒就忘了玄囂。
黑海森獄深處,一座細工雕琢的城堡,巍峨立世,華殿內,一名王者,高坐其上,睨覷世態。
玄囂殿內,玄囂獨坐王座,怒氣未消。
“屬下參見主上,不知主上因何動怒?吾等願為主上分憂。”
麾下翼天大魔,四令諦與神在在眼看玄囂太子回殿,紛紛來謁。
“吾無事。今日珈羅殿之事,詳情如此。”
玄囂收斂神情,將今日珈羅殿內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神在在閉目沉思一會兒,睜開眼分析道。
“主上,我觀今日殿上閻王之作為,似乎對五位皇子之死毫無悲痛,似早已料見。”
“哦,神在在的意思是?”
玄囂追問,對此事,玄囂甚是關注。
若不是轉命錫杯無故破裂示警。
今日玄囂亦是會於玄虛等人狩獵回黎汀州。
如今雖然躲得一劫,但玄囂卻不甘,不願此事如此不明不白。
“沒,沒什麽,興許是神在在多疑了。”
神在在猶豫著,卻沒敢說出心裡的猜測。
“神在在,吾不願人瞞我事情,你,知道的。”
眼看神在在吞吞吐吐,不願吐露實情,玄囂一臉不悅,加重語氣道。
殿內其余之人也一臉不悅的看著隻說個開頭的神在在。
若非神在在是玄囂太子身旁示師,地位尊崇,眾人早把他拉下去痛打一頓了。
最恨的就是斷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