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人心中十分感激阮傾歌能擋在林雲溪面前,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還好雲安郡主一腳將那惡漢踹出了馬車。”
“聽聞雲安郡主也傷的不輕,被那匪徒一刀砍在腰上,我當時看到了都嚇得半死,”林二夫人嘖嘖道,“流了好多的血。”
“郡主的傷勢很重,也是昏迷了好幾天才醒來,現在還在南邊院子裡休養。”林大夫人說了一句,突然想起自己也是在那院子裡接走的林雲溪,便眼神悲戚地又看向了床上的女兒。
“我聽錦林說,是南寧的溫公子救了她們…”林二夫人的談興頗濃,似乎還想繼續說著什麽,她身後的孫卿卿微微動了動,林二夫人便突然止住了話頭。
林大夫人眉頭微鎖,轉頭看向林二夫人。
這時林錦俞已經不耐煩在屋中聽林二夫人扯談,便對著林大夫人說道,“夫人,我先出去一趟,雲溪有何情況立馬派人通知我。”
林大夫人點了點頭,目送著林錦俞走出房門。
林二夫人站起來看著自己大伯離開,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輕輕咳了咳。
“弟妹之前想說什麽?”林大夫人覺得頭有些疼,疲倦地揉著額頭問道。
“也沒什麽…”林二夫人訕訕的笑了笑,似是突然想到什麽,又問道,“大嫂,雲溪接回來的時候,衣裳首飾什麽的還在嗎?”
林大夫人皺起眉頭,不明白為何林二夫人問起了這個,“弟妹是什麽意思?”
她從林二夫人的話裡中品出了其它的含義,眼中露出了怒意,“什麽衣裳首飾在不在的?溫公子君子風度,斷不會做出那種下流之事。”
“哎呀,大嫂,我不是這個意思,”林二夫人連忙擺手說道,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麽找補回來,結結巴巴地在那說,“我是擔心…擔心掉了什麽貴重首飾…”
“都什麽時候了,誰還在意這些個身外之物。”林大夫人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林二夫人。
“我這是擔心雲溪擔心得有些胡言亂語了,”林二夫人陪著笑,有些坐不住,“大嫂可別放在心上。”
林大夫人臉色不太好地沒有說話。
孫卿卿站在林二夫人身後,聽到林二夫人一個勁兒地道著歉,垂著的眼眸閃過了一絲無奈和不屑。
“林夫人,我姑媽這幾日晚上都睡不安穩,白日裡又忙著去佛堂給五小姐燒香祈福,身體過於疲憊,便一時間說話有些詞不達意了。”孫卿卿輕輕柔柔地開口對林大夫人說道,“還請林夫人不要見怪。”
林大夫人知道自己這個妯娌的性格,倒不想與她計較,歎了口氣,頭疼地搖了搖頭。
“弟妹若是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她滿心神都裝著昏迷的林雲溪,沒有心思與林二夫人繼續閑談。
聽到林大夫人下了逐客令,林二夫人有些尷尬地站了起來,說道,“大嫂,那我就先走了,明日我再來看雲溪啊。”
林大夫人輕輕地嗯了一聲,“我就不送了。”
林二夫人帶著孫卿卿走出屋門,離開了林雲溪的院子。
出了院子,林二夫人才舒了口氣,邊走還邊在那和孫卿卿嘀咕著,“這院子我還不稀罕來呢,氣氛沉悶的緊,每次過來都覺得太壓抑了。”
林二夫人拉著臉,有些不爽地抱怨了幾句,又說道,“雲溪這丫頭,真是太慘了。我本來覺著她能和郡主交好,也是福氣,沒想到這福氣她卻承受不來啊。”
“姑媽別說了,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了,又不知道會惹出什麽麻煩來。”孫卿卿趕緊製止道。
“我知道,我不就單獨和你說上一嘴嘛。”林二夫人有些不以為意。
孫卿卿暗地裡微微搖頭,也沒有再勸了。
這個姑媽還是如前世一般愚蠢不堪,爛泥扶不上牆,還是要想個別的辦法去了解情況。
她眼眸微沉地想著。
陪著林二夫人聊了會兒天,吃了點點心,孫卿卿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她換了身衣裳,便帶著婢女出門了。
在金陵街上閑逛了一會兒,孫卿卿打發自己的婢女去前面街上買點心,自己轉身走進了一家首飾鋪。
首飾鋪裡的小二看到孫卿卿進來,熱情地招呼著,“這位小姐,是要看什麽首飾啊?”
孫卿卿輕聲說道,“我之前在你們這兒訂了一批首飾,你帶我去裡面見你們掌櫃的就知道了。”
“好嘞。”小二答應了一句,便帶著孫卿卿往院子裡裡走。
這首飾鋪裡面的院子還挺大,小二帶著孫卿卿七繞八繞地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一間屋子,小二打開屋門讓孫卿卿進去,“小姐在這等一等,我去叫掌櫃的過來。”
孫卿卿點了點頭進了屋子,隨意地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剛坐下不久,便有人敲門進來了。
進來的人約四十歲年紀,平眉方臉,長相普通,他看到孫卿卿便低頭喊了一聲,“小姐。”
“方叔,現在情況如何?”孫卿卿身子往前微傾,有些緊張地問道。
“我們這邊也找不到那兩個人。那羅大武功高強,而那小七又狡猾得很,兩個人聚在一起根本找不到蹤跡。”方叔皺著眉頭說道。
“事情辦砸了,他們肯定不敢回來。”孫卿卿冷哼道,“大哥怎麽說?”
“公子現在派人去找尋他們的蹤跡, 若找到了肯定…”方叔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一定不能讓他們被汾陽王府的人抓住,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孫卿卿十分擔憂,叮囑道。
“公子也知曉這件事的嚴重性,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了。”方叔點了點頭。
孫卿卿微微放下了心,歎了口氣。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阮傾歌竟然會武功,”她臉上浮出懊惱之色,“明明她應該…”
她頓了頓,沒有說下去,又問道,“有沒有那枚簪子的消息?去她們馬車裡搜了沒有?說不定就掉在馬車裡了。”
方叔搖了搖頭,“汾陽王府的人天天在南郊那塊兒巡查,常人根本靠近不了。那馬車估計也被汾陽王府的人收回去了。”
孫卿卿聞言恨恨道,“這件事本來不算複雜,偏偏被這汾陽王府和阮傾歌橫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