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阮傾歌在這院子裡養了好幾日的傷,天天吃著各種補血補身的珍貴藥材,也已經大體補回來了些。
剛剛喝了藥之後,她覺得氣血有些上湧,便關掉了光屏,閉目運轉起了內力。
看到阮傾歌閉上眼睛,半夏便放輕了動作,拿著藥碗走出了屋子,將房門輕輕地關上。
門外的彩鈴看到半夏出來了,趕緊上前接過藥碗,輕聲問道,“半夏姐,郡主睡了?”
半夏點了點頭,秀美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憂色。
“怎麽了?郡主的身體有沒有恢復得好一些呀?”看到半夏臉色不好,彩鈴眼睛中露出緊張之色,連忙問道。
“傷口倒是好了很多,只是…”半夏拉著彩鈴走得離屋子遠了一些,輕聲說道,“腰上那麽長的傷口,我擔心以後會留疤。”
彩鈴轉了轉眼珠,臉上也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安慰半夏道,“半夏姐不用過於擔心,王府裡有那麽多珍貴的藥材,總會有辦法的。”
半夏臉上還是有些擔憂,輕輕歎了口氣。
彩鈴低頭看了一眼喝空的藥碗,又問半夏,“半夏姐,郡主喝這藥還要喝多久呀?”
“昨日禦醫才過來,重新開了這個方子,”半夏想了想說道,“約莫還得喝半個月吧。”
她抬眸看向彩鈴問道,“你問這個作什麽?”
彩鈴吐了吐舌頭道,“我看這藥似乎苦的很,覺得郡主應該很難喝下去吧。”
“郡主也覺著苦,但還是忍著一口氣喝完了。”聽到彩鈴的話,半夏眼角露出一絲笑意,感歎道,“別看郡主年紀小,但我有時卻恍惚覺得她不像個十三四歲的女孩。”
府北街林府,林雲溪閨房。
林大夫人坐在林雲溪床邊,怔怔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林雲溪,她面容憔悴了很多,臉色蠟黃,雙眼腫得不行,似乎已經哭了很多次。
林雲溪披散著頭髮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面色蒼白,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沒有生氣。
“我的雲溪啊,”林大夫人嗓子都哭啞了,聲音十分的粗澀,“娘只求你能快點醒來,好不好?”
“以後娘再也不訓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只要你醒來…”
聽到自己夫人的哀求自語,一旁的林錦俞也是眼眶通紅,他將手搭在林大夫人的肩上,乾啞地說道,“夫人,雲溪福大命大,一定能醒來的。”
林大夫人慢慢抬起頭,看著自己的丈夫,問道,“逃走的那兩個匪盜有沒有抓到?”
林錦俞搖了搖頭。
林大夫人雙目通紅,恨恨地說道,“就是那個帶頭的匪盜,把我的雲溪弄成了這個樣子,不將他抓到,真是難解我心頭之恨。”
林錦俞極少見到自己夫人如此憤恨的模樣,不由抓緊了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夫人放心,整個東雲都貼滿了那兩個匪盜的通緝令,一定很快就能將其抓捕。”
林大夫人轉頭看著床上的女兒,眼露悲切,黯然不語。
林錦俞正在安慰自己夫人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一個婢女,朝兩人行禮道,“老爺,夫人,二夫人和孫小姐來了。”
林錦俞微微一怔,還是點頭道,“讓她們進來吧。”
沒過一會兒,林二夫人就帶著孫卿卿從門口走了進來。
林二夫人見到林錦俞也微微一愣,隨即臉上帶起笑,喊道,“大伯,你也在呢?”
孫卿卿也低頭行禮道,“見過林大人,林夫人。”
林錦俞“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而林大夫人仍然怔怔地看著林雲溪,沒有理會她倆。
林二夫人走到林雲溪床前,臉上盡是悲傷擔憂之色,“雲溪今日還沒有醒來嗎?”
林大夫人眼眸轉動,看了林二夫人一眼,微微點頭。
“這都多少天了,還沒有醒來,可如何是好。”林二夫人聲音急切,關心地說道,“再請大夫看看吧。”
“已經換了好幾波大夫了,”林錦俞的聲音低沉,帶著些不耐,“弟妹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汾陽王府已經幫忙叫了禦醫過來給雲溪診治,說法都是一樣的,雲溪的腦部受到過撞擊,才會一直昏迷不醒。”
林二夫人被噎了噎,又趕緊說道,“我就是心裡一直十分擔心雲溪,才多問了幾嘴。”她邊說著,邊拿出帕子擦著眼角,“我這幾日都睡不安穩,日日在佛堂給雲溪許願,願她能早日醒來。”
林大夫人這時啞著嗓子開口道,“弟妹有心了。”
見到林大夫人開口了,林二夫人臉上一松,轉身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孫卿卿便跟著站在了她身後。
“大嫂,那日我見到那雲安郡主在和那群匪盜打鬥,似乎功夫很是厲害?”林二夫人小心地問道。
孫卿卿微微抬起頭,看向林大夫人。
林大夫人聞言點了點頭,“我也瞧見了,雲安郡主能與一群匪盜相鬥,還絲毫不落下風。”
林錦俞皺起眉頭,似乎想阻止她們談論這件事,但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
“那郡主年紀比雲溪還小,也不知從哪裡練出了這一身厲害的功夫。”林二夫人感歎了一聲。
“阮家是世家大族,家學淵源。而汾陽王府又掌管著汾陽軍,汾陽王和汾陽王世子都是在行伍出身,雲安郡主自然也受到影響,有什麽奇怪的。”林錦俞開口說道,有些不喜林二夫人的語氣,瞥了她一眼。
林二夫人察覺到了林錦俞的不喜,連忙在那說道,“就是就是,雲安郡主果然也有她父親兄長的氣魄,當時我在馬車裡都嚇得不行,沒想到雲安郡主卻站了出來。”
“那惡漢因為我的緣故,便想為難雲溪,”林大夫人想到了當時那一幕,聲音又哽咽起來,“當時我心慌的不行,百般求他都沒有用。”
林大夫人嘴唇顫抖,眼中又冒出了淚花,“若他真的將雲溪從馬車裡拉出來做些什麽,我也不活了。”
林錦俞聽到林大夫人說起這事,臉色黑的不行,滿心怒氣地說道,“如此賊人,真該將他大卸八塊!”
看到自己丈夫如此生氣,林大夫人倒是止住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