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梁山山腰處目睹著一切的郅正心情大好,十分高興,這一刻,郅正明白他把藏在梁園鎮百姓心中的鬼給徹底殺死,不會複生,自覺這一趟沒有白來,這件事辦的很漂亮,案子破了,鬼也殺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想救的人無辜死去,這事令他抱憾終身。“郅大人!”
“先生!”
“我們回來了!”
之前向大梁山逃跑的兩個裝鬼的江湖騙子從樹林深處向郅正這邊快速走來。
“雄大!乾元子!辛苦你們兩個……了,哈哈哈哈!”
郅正在徹底消滅梁園鎮百姓心中的惡鬼後,心情本來就不錯,再一看到狼狽的乾元子、雄大二人鼻青臉腫、身上長袍到處都是口子,最為滑稽的就是乾元子紅腫著鼻子、眼睛烏眼青,一條腿是一瘸一拐,鼻子裡不時還往外噴鼻血,毫無之前的世外高人之姿,就是一個欠錢不還被暴打的市井癩皮狗。
再看看烏騅子雄,除了頭上上的幾個被打腫的包和被打腫的眼眶之外,整個腦袋基本沒受什麽傷,畢竟烏騅子雄人高馬大,正常人想要攻擊到他的腦子著實不易,相反乾元子,跟烏騅子雄一比,就是個矮子,所以聰明的梁園鎮百姓就是柿子就挑軟的捏,不用猜,乾元子挨的毒打肯定比烏騅子雄多,因為打起來順手、打起來方便。
“郅大人,我墨家老钜子三弟子乾元子對你是心服口服,衷心的佩服,郅大人人如其名、著實是我大漢的能臣。
最讓我乾元子佩服的就是你剛才這一招,梁師道一家三口是殺人誅心,您是滅鬼還心,妙!絕!高!
前能曉人大義、明察秋毫,不計前嫌,救我一命,後能聰明睿智、破解奇案,救一方百姓,去百姓心魔,我乾元子欠你一條命,請受我乾元子一拜。”
乾元子說著就要心悅誠服地給郅正下跪。
“乾元子你這是捧殺我了,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客套話做這些面子上的事呢,不必客氣,更不必下跪啊。”
郅正堅決不受,可乾元子非要下跪,兩人三推兩推,郅正終究抵不過乾元子誠意,同意他給郅正下跪謝恩。
乾元子心悅誠服地給郅正行五體投地之禮後,剛一起身,兩個烏青腫大的眼睛就盯著面目可憎、虛情假意的郅正的臉滴溜溜地轉。
“郅大人,我乾元子是欠你一條命,這沒說的。
你之前救過我,我乾元子謝你。”
“不必……”郅正剛要寬慰乾元子,乾元子話鋒一轉,咬著嘴唇氣憤道:“我乾元子是欠你一條命,可你不能剛救我就想著把我害死吧?
那些刁民跟瘋了一樣想要把我殺了,你看我這狼狽樣,還好我學過點武藝,要不然今天不被那些村民活活打死?
你看仔細看我的眼睛……”
乾元子瞪大了眼睛,向著指著自己又青又腫的跟驢糞蛋一樣的眼睛讓郅正看。
“哎喲,對不住,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麽狠,看給你打的……嘿嘿!”
郅正不好意思地摸著腦袋笑了笑。
“你再看看我的腦袋!”
乾元子把頭往郅正眼前一斜,被梁園鎮鎮民打掉發束以至於披頭散發,乾元子把散亂的頭髮往兩邊一扯,從腦袋頂到額頭,全是各種大小不一、可顏色分明的腫包。
“是挺慘,你沒事吧?”
郅正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但並不心疼。
“你再開開眼,看老子的身體!”
乾元子是越說越氣,脫掉了被鎮民們打的全是破洞的破長袍,露出橫七豎八的血痕,青的紫的紅的,一條條、一塊塊,大小傷口更是不少,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好不可憐。
“兄弟,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去治傷?”
郅正趕緊給可憐的乾元子把破長袍披上,免得在這寒冬臘月給凍著。
“我怎麽當初就信了你的邪,說這件事百利而無一害,就算是讓我贖罪,說的天花亂墜是墜亂花天,老子居然還真就信了你的邪!
你他娘的是讓我贖罪還是要我的命?郅正,你他娘的安的什麽心?”
乾元子剛披上郅正給他穿的破長袍,轉手對著郅正眼睛就是狠狠一拳,毫不留手。
“乾元子,你至於嗎?我可是把這天大的好機會讓給你,你居然還敢打我?”
郅正捂著疼的火辣的右眼勸他,一旁的烏騅子雄無動於衷,如果今天沒有跟乾元子一樣的遭遇,肯定會阻止,可他也被郅正給坑了,說著騙著跟乾元子一樣的鬼話,說什麽功德無量、說什麽當地百姓為了感謝他們肯定要哭著搶著要立生祠、日日享受香火, 不但要寫進縣志,更要編入神史,即便是死了那可就成一方保護神了。
還說什麽會被人歌功頌德、永垂不朽,到時候會傳為一段佳話,更有可能會名垂青史,烏騅子雄和乾元子一聽還有這好事,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可剛做這事的時候跟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等做完了,是人神共憤、天怒人怨,鎮民們看見他們就恨不得打死他們,剝皮拆骨,此刻別說讓那些鎮民感謝他們,就是不打死他們都算是積德行善、心慈手軟、手下留情了。
烏騅子雄本來想管一下,可自己腦袋上的腫包隱隱作痛,想了一想還是算了,今天就讓乾元子打死郅正好了,除了這一害,大家都輕松。
“我打你?我他娘的還想殺了你!”
憤怒的乾元子忽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墨家劍,對著郅正就砍了過去。
“兄弟,誤會啊!誤會!”
郅正想要拔出腰間佩劍抵擋,可乾元子是真的生氣了,直接轉而對著郅正拔劍的右手砍去,好在郅正反應快,把右手縮回後,趕緊往後面跑。
“郅正!你這個畜生!給爺站住!今天也不把你打的腦袋開花、滿眼金星、三條腿都瘸了,我乾元子就是你生養的!他娘的!有本事站住別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留不住你,我說的!”
乾元子舉著墨家劍瘋狂地追著郅正亂砍,郅正拚了命的往前跑,頭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