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眾鄉裡看得清楚、瞧的明白,除了活活被燒死的那頭豬所在的位置外,其余兩處,如被亂棍打死刀子捅死的那頭豬所在的地方還有發現兩具焦屍的地上紛紛從地下往上冒出血紅色,前者血紅色所呈現的形狀是一頭豬的樣子,後者是兩個人形的樣子,極其清楚。
“沒想到我隴縣還出了郅正這樣一個大才,雖然是常人抵觸的驗屍手段,上不得台面,但亦可稱之為神技!”一個縣中有威望的長者對著郅正豎起了大拇指。
有了兩頭豬做類比,在此所有人都相信郅正的驗屍結果,沒有一點懷疑。
“如我所說,如大家所看得的,地面上出現的血紅足以證明應燕老娘和另一個不知身份的女人是被人殺死在應燕家中,因為傷口有血溢出,流入地面,不用此法根本看不到,用了此法就可以斷定應燕老娘和那個女子就是死在了應燕家中,無可置疑。”
郅正說完看向了已經有些木然的功曹史田德旺喊道:“我已證明應燕老娘和那個女人就是死在應燕家中,你可還有話說?事已至此,諸多證據已經被我擺到了明面上,你還要抵賴嗎?”
此時此刻,大家已經明白郅正的意思,就是功曹史田德旺在應燕家中殺死了應燕老娘和那個女人,紛紛怒視起功曹史田德旺,而功曹史田德旺在眾人那如刀的眼神下,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郅大人,小人冤枉啊!您是證明了應燕老娘和那個女人死在了應燕家中,我田德旺心服口服,今天算是大開眼界,可是小人還有一個疑問!”功曹史田德旺冒著虛汗仍舊賊心不死,想要為自己開脫罪責。
“萬一是小人從應燕家中走後,應燕老娘和那個女人被殺的呢?這還是於小人無關啊。”
功曹史田德旺繼續耍起了無賴,想著郅正是能,驗屍的手段不僅多而且高明,想來也已經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了,一招鮮吃遍天,耍賴就往死裡耍。
“哈哈哈哈!田德旺啊田德旺,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認罪,行!今天就讓大家夥大飽眼福,我郅正最後給你露一手!”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郅正根據之前所掌握的證據推斷出是功曹史田德旺殺的人,其實郅正心裡也明白,這些證據不足以讓功曹史田德旺認罪,在前面用蒸骨法之前,郅正一直使用已經掌握的證據推斷出功曹史田德旺殺人,有了昨天的驗證豬嘴裡的灰、今天的蒸骨法和潑釅醋完全印證了郅正之前的推測。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郅正如果放棄,那就是功虧一簣,他此刻必須要跟功曹史田德旺見個高低,用最後一個絕招讓功曹史田德旺認罪,因為郅正的耐心已經被功曹史田德旺消磨殆盡。
“郅正,如果你最後能證明是我殺死的應燕老娘和那個女屍,我就認罪!如果不能,我田德旺就死扛到底!就是用刑我也不會交代的!”
功曹史田德旺不信郅正還有別的辦法,其實用釅米醋、清酒潑地的手段他也知道,但是這方法只能夠用一次,後面再試就不靈了,所以功曹史田德旺抱著僅存的最後的希望等著看郅正的笑話,讓大家夥看著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被郅正步步緊逼而後一步一步看著郅正失敗、功虧一簣,這就好比在郅正臉上給了他狠狠一巴掌一樣,絕對是日後驕傲的談資。
“田德旺,休要猖狂,瞪大了眼睛瞧好就是!”郅正沒有理會功曹史田德旺,向王英奇一擺手喊道:“把茅草蒲團拿來!”
王英奇左右兩手抱著兩團茅草蒲團,郅正拿過一個,和王英奇放在兩頭豬被燒死的地方,點燃,而後又拿上一個茅草蒲團放在了兩具焦屍被燒死的地方點燃。
千古悠悠,有多少冤魂嗟歎,空悵望人寰無限,叢生哀怨,泣血蠅蟲笑蒼天,孤帆疊影縮白鏈,殘月升,驟起烈烈風盡吹散。
那團火就如千萬人心中的正氣一樣,越燒越大,越燒越猛。
郅正站在三團著火的地方閉上眼睛默默地等結果。
黑煙逐漸消弭,郅正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咆哮道:“看!這些是什麽!”
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的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三團著火的地方,打死捅死的那頭豬所在的地方,茅草蒲團被燒成黑灰後,出現了那頭豬被打死捅死後的樣子,之所以能看的清楚就是黑灰上沾了一層油脂,清楚的呈現了那頭豬被打死捅死時候樣子。
而那頭直接被燒死的頭所在的位置, 茅草蒲團燒成黑灰後,只是一層黑灰,並沒有出現任何形狀。
最後就是兩具焦屍被燒死的地方,茅草鋪團燒成黑灰後,上面如那頭被打死捅死的豬所在的地方一樣,黑灰上沾著許多油脂,而油脂和黑灰混雜在一起的樣子正好呈現出兩個焦屍生前死的樣子,也就是整個人側躺著雙手隨意擺放在地上的樣子。
“神了!神了!郅大人當真神了!”
“哎呀!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郅大人真乃神人也,就讓連一個人被人殺死後的樣子都能弄出了,我今天可算是五體投地了!”
眾同鄉無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少縣中長者紛紛對著宛若神明的郅正俯首禮拜,虔誠至極。
“田德旺!跪下!”
郅正歇斯底裡一聲,一身浩然正氣震天地,威嚴之姿一時無兩,在場那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同鄉在郅正的那一聲威喝之下,身體不由得一顫,雙腿竟然不由得想要下跪,連接發軟,更是不敢說話發聲,原本嘈雜的應燕祖宅廢墟,瞬間安靜地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
功曹史田德旺肝膽俱裂,不知殺人的證據被發現還是膽寒於郅正的氣勢,雙腿一軟,緊張害怕地不停大口喘氣,頭也不敢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