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郅大人!我贏了!哈哈哈哈!”梁師道慢慢抬起右手,然後對準心口慢慢落下,正在落在胸前,那把插在胸口的小匕首插入的更深了,同時梁師道眼睛忽然睜開,慘淡死去,可謂是死不瞑目,亦或者是想在地下看到郅正如何讓他死後開口吧。
郅正用手在梁師道鼻息處感受了半天,確定梁師道死透以後,起身拿起勝邪準備往洞穴外走。
回首一望,死的死,瘋的瘋,想做人的成了鬼,成了鬼的做不了人,想清醒的人瘋了,想遠走高飛的永遠的留在了這裡,老天總是拿人的命運開玩笑,越是強求什麽越是得不到,郅正也是如此,想要他們都活,可是最後都死了,這就是梁園鎮裡人的命運,好似每個人都被詛咒了。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哎!就這樣吧。”
郅正閉著眼睛搖著頭走了大梁山中的密穴之中,烏騅子雄攙扶著乾元子緊隨其後。
出了大梁山密穴,月色漸濃,雨霧朦朧,好似處在雲端之中,郅正和烏騅子雄、乾元子下了大梁山,找到在前把守的郴縣縣令田桑剛,交代了如何進入大梁山密穴找到梁師道夫婦後,帶著乾元子連夜趕回郴縣療傷去了。
中午午時,日高風清,梁園鎮迎來了一個大好的天氣,就像是換了新天地一樣,陽光是那樣的暖和,就連風都變得十分柔和,所有人都走出家門,抬頭向往著天空,迎接新的一天。
“縣令田桑剛大人有令,所有人都去鎮中集合,有大事相告!”
梁園鎮裡正敲著銅鑼在鎮子裡穿街走巷,挨家挨戶的通知。
“什麽事啊?”
“去了就知道了。”
裡正繼續敲響銅鑼,向下一家通知。
半個時辰後,梁園鎮中人流如織,摩肩接踵,擠得是滿滿當當,圍的是水泄不通,鎮子中的男女老少全部來了,就等著縣令田桑剛當眾通知什麽事情呢。
“本官就是郴縣縣令田桑剛,想必大家都知道我認識我,我就不在這裡多加贅述了。”
郴縣縣令田桑剛對著梁園鎮的父老鄉親說完後,躬身指著身後一少年對眾喊道:“這位就是名聲河內郡的郅正郅大人!請郅大人跟大家說兩句吧。”
郅正慢慢往人中間走,而四周的梁園鎮鎮民對著郅正指指點點。
“這賊人不是前些天殺死李鐵匠一家和戴黑子一家的殺人凶手嗎?”
“是啊,這外鄉人怎麽就是郅正郅大人呢?”
“你們嘴下面可有個把門的,縣令田大人會搞錯嗎?”
眾鎮民當中有見過郅正的人就覺得這個外鄉人極其眼熟,再想起來後,低著頭對著郅正竊竊私語,總之沒人相信眼前的郅正就是傳說中的郅正。
“今天本官來此就是要和你們消除一下之前的誤會,同時還要給大家說清楚一件事,抬上來!”
郅正一聲令下,四個差役抬著梁師道夫婦的屍體擺放在了中間,周遭看熱鬧的人紛紛往後退了一步,對於死人,他們一向都是敬而遠之的。
“我要說的事情就是……”
郅正把梁園鎮二十多年來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詳詳細細地給梁園鎮的百姓說了一遍。
“……”
所有人都低聲沉默,一言不發,仿佛郅正所說的事情離自己很遠很遠,就不像是在身邊發生的一樣,這荒誕離奇、光怪陸離的事情是在梁園鎮發生的?所有人都帶著這樣一個疑問,而那兩具屍體是不是長沙郡郡守找人來欺騙他們用的伎倆?一切都不得而知,他們隻清楚,梁園鎮就是有鬼,就是有怨靈,他一直都存在,不可能被殺死,這是潛意識也是唯一的認知。
看著一張張麻木的臉,郅正十分失望,不過好在一切都預料到了,梁師道夫婦一死,方如月、戴雨農、蔡繼福、李大腦袋一死,這件事就不能永遠的解釋清楚,雖然他名義上抓到鬼了,殺死怨靈了,可是梁園鎮百姓沒有親眼看到,剛開始郅正有些失望,可是自己還有別的辦法,讓死去的“鬼”開口說話。
“發錢吧。”
郅正看著那些麻木不仁的梁園鎮百姓輕歎一聲後,讓郴縣縣令田桑剛把梁師道夫婦這些年騙取來的祭祀錢按照梁園鎮戶籍冊平均分配。
這一看到十大箱子的錢財,聽到郅正說發錢,梁園鎮的百姓眼睛是又尖又亮,有的人望著這麽多的錢財口水都快留下來了。
發錢的事情交給郴縣縣令田桑剛主持,郅正帶著烏騅子雄落寞地悄然離開了梁園鎮。
第三天傍晚,梁園鎮如往常一樣,早早就關門閉戶。
一陣黑風過,拉扯下夜幕長簾,星月閃爍,卻在朦朧雲霧之中,仿若一個半遮面含羞帶燥的美人,羞答答地偷窺大地。
月光照影,風刮而過,屋簷澹澹,街道空空,黑影重重,鬼鬼祟祟。
月光照影,影子拉長,不知何物,讓人心慌。
風刮而過,吹落殘葉,一片一片,如舟蕩漾。
屋簷澹澹,風中橫立,怪聲亂做,攝人心魄。
街道空空,沒有一人,猶處地窖,似在冰棺。
黑影重重,走路無聲,招搖過市,不露腳痕。
鬼鬼祟祟,鬼頭鬼腦,藏頭露尾,眨眼不見。
淒淒長夜無人候,門緊屋黑燈殘留,忽然一陣邪風過,驚起千家萬戶愁。
郅正雖然抓住了弄死了在梁園鎮背後裝鬼騙錢殺人的人,但是這一切遠遠沒有結束,就如死不瞑目的梁師道說的那樣,這只是個開始。
哇!哇!哇!
一戶人家最近剛得一稚子,在繈褓中睡覺,或是那陣風,或是門口有鬼敲門,那嬰兒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呼!
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死去的鬼祟怨靈似乎又活了過來,暗中作祟。
咚!
院門忽然大開,就連裡面關閉院子的大門的門栓都被吹斷。
“誰?”
嬰兒哭的更大聲了,年輕夫妻緊緊地抱在一起,驚恐地躲在窗戶下偷看。
“……”
什麽都沒有,就是感覺有一個高大的黑影一閃而過,只是速度太快,年輕夫妻都以為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