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想想我們是怎麽折磨你、羞辱你的,哈哈哈哈!你這個怯懦的偽君子,如果你不殺了我們,那我們四個同時折磨你,還有沒到的那個家夥,你自己看著辦。”
說也奇怪,接連往後退的郅正忽然停下了腳步,腦海中不停自覺浮現那四個怪人如何折磨、摧殘、羞辱郅正的,郅正表情突然由害怕、拒絕到突然一閃而過的暴戾,臉上也變得陰晴不定,忽而冷面,忽而暴躁,忽而憤怒,忽而平靜。
“還我命來!”
郅正身後那消失的鬼厲叫聲,逐漸由小變大,應該是距離自己不遠了,他明白他要做出選擇了。
“啊!既然你們都逼我,那我也只能殺了你們!”
郅正歇斯底裡的咆哮一聲,整個臉猙獰又凶戾,幾乎整個臉扭曲的變形了,在血紅月光的映射下,同時甘心松開手,那把紅塵劍被他緊緊握住,全身散發出黑色劍芒,嚇人的面容,顫栗的氣息,殺人的決心,被逼到絕路的郅正宛如地獄來的惡鬼。
“這就對了,哈哈哈哈!”
四人訕笑不止。
“報上名來,我郅正不斬無名之輩!”
冷漠且又堅決的口氣,郅正身體慢慢向上飄了起來,就連四周也開始變的陰暗。
“我乃是人間四毒之穿腸藥。”
那老者如是說。
“我乃人間四毒之剔骨刀。”
那女子如實說。
“我乃人間四毒之下山虎。”
那矮胖子如實說。
“我乃人間四毒之禍根苗。”
虯髯客如是說。
“那就讓我來斬盡人間四毒!”
郅正暴戾一嘯,舉起手中紅塵劍,指向了人間四毒。
轟隆!
天地為之變色,黑雲再度襲來,在天空盤旋流動,其中電閃雷鳴,刮風下雨,人間四毒的眼睛受到天空感應,剔骨刀突然長出眼睛,人間四毒雙眼的黑色瞳孔逐漸向眼球蔓延,直到整個眼睛變成黑色,只有眼睛中間的一點白點,發出灰色的光芒,一場惡戰就此展開。
儒教弟子,凡是者,皆通君子六藝,即禮、樂、射、禦、書、數,其中的射指的就是劍擊騎射之術,在宋朝以前,凡儒家弟子,精通六藝,不僅文雅博才,豔於群芳,更是仗劍打仗橫行天下,有一言便是這樣說:儒子,上馬提劍打天下,下馬握筆治天下,其中典型人物就如東漢之班氏兄弟、三國之曹操、周瑜、東晉之桓溫、南北朝之謝氏、宋朝之辛棄疾等等。
而郅正拜當世名師儒家大賢董仲舒,貫通六藝,騎射劍擊之術更是高超蓋壓群雄,握得三尺紅塵劍,斬盡世間不躪臣,六年苦心學劍擊,此時便能施展。
驚空遏雲,鷹唳長嘯,一隻蒼鷹從雷雨狂風之中呼嘯而來。
“郅正,你忘了為父遺言了嗎?”
似是鷹唳,又如人聲,蒼鷹郅都的遺言在郅正耳畔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就好像蒼鷹郅都活生生的就在郅正身邊,那洪鍾一般的叫聲,如一個巨大無形的手掌,從天空而降,掌掌打在即將暴起殺欲的郅正身上,直到無欲無求,無牽無掛。
哐當!
郅正流出了眼淚,灰暗地眼袋逐漸消弭,手一松,紅塵劍墜地,消失在了地面,而浮在半空的郅正也慢慢飄了下來,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父親大人,我不敢忘!不敢忘!”
華光散射,直接將黑雲照散,頓時金烏飛來,玉蟬消失,整個隴縣處在和煦的陽光之中。
而那人間四毒,全身著火,瘋狂慘叫,最終化為幾道黑煙,消失不見。
一切來得突然,去的也突然,就好像沒有發生一樣。
“恩?怎麽會這樣?”
郅正起身抬頭看向了溫暖的金烏,萬裡無雲,心情也好了很多,一陣清風吹過,郅正神清氣爽,將所有憂愁拋之腦後。
“還我命來!”
就當郅正以為一切恢復正常的時候,那鬼厲地慘叫再度襲來,郅正回頭一看,那帶頭的鬼火向他飄來,只是沒有之前那般大了。
“我的天啊!”
郅正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惜手中沒有紅塵劍,要不然一劍斬了那鬼火,失去了武器,害怕之下抬起腿繼續往前跑。
鬼火在後追,郅正像個沒頭的蒼蠅繼續往前跑,小半個時辰,郅正居然跑到了隴縣東大門。
“告辭!”
郅正二話不說就邁過了隴縣東大門, 而那鬼厲的慘叫也消失在了縣城內。
“可累死我了!”
郅正停下腳步休息,擦去額頭的汗水,不經意間回頭一看,隴縣東大門上經歷風雨的牌匾上居然不是寫的隴縣二字,而是刻著古樸的五字:酒色財氣城。
“撞鬼了!撞鬼了!我須到楚地找大巫師破了這群邪祟再說!”
郅正望的有些癡迷,聯想到了許許多多的事,可救縣城的人要緊,郅正繼續往前趕路,足足走了兩個時辰,來到一座五峰山前。
“奇怪,這山好像以前只有一座高峰啊!”
郅正顧不了那麽多,繼續往前,只見花草樹木掩映地,河水小溪匯聚處,立有殘缺石碑,其上刻著:兩界山,三字。
“這不是隴山嗎?何時變成了兩界山?”
郅正摸著腦袋正疑惑間,狂嘯而至,帶著人頭的鬼火突然出現在郅正的眼前。
“啊!”
一聲絕望的慘叫,郅正睜開了眼睛,大口喘著粗氣,穿在身上的素衣、褻褲,蓋在身上的被子全部被汗水打濕,自己好似在水中游泳。
“哈!哈!哈!原來是一場夢!”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的郅正眼睛猛地睜開,顫抖著濕噠噠的身體盯著黑漆漆的房梁看,眼睛快速地一睜一閉,心有余悸。
“這個夢為何這樣的奇怪?是不是亡父,冥冥中想要告訴著我什麽?”
郅正再也睡不著了,夢魘可怕,即便是郅正日有所思,被無頭屍案煩躁憂心,也不至於會做這樣詭異的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