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
“方如月?先生,方如月不是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嗎?怎麽又活過來了?先生,你沒有搞錯吧?她萬一是鬼呢,先生小心啊!”
烏騅子雄依舊縮在荒宅大門後面,提醒著郅正,根本不敢上前。
“你閉嘴!”
郅正回頭罵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累贅,就怕方如月受不了刺激,又不願意跟他走了。
“先生,你看!鬼!”
烏騅子雄瞪大眼睛顫抖著指著郅正身後,從烏騅子雄那放大的瞳仁看來,烏騅子雄沒有說謊,趕緊急速回頭。
“方如月!小心!”
郅正提醒方如月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處在雜草堆裡的方如月身後悄悄出現一個紅毛禿頭惡鬼,足足有兩米多高,上面一個頭,腰部一個頭,正是郅正那晚所見的那個朝他吐舌頭的惡鬼。
四條胳膊一起抱住躲閃不及的方如月,腰部的血盆大口,直接把方如月給活吞了下去。
“雄大,救人!”
郅正急的直跺腳。
“先生,我不敢……”
烏騅子雄衝著憤怒急躁的郅正怯懦地搖了搖頭。
“你這個廢物!今日起還能留你在我身邊?哼!”
月下閃過一寒光,郅正拔出腰間勝邪,直接衝著那個惡鬼衝殺了過去,跳入雜草之中,消失不見。
“先生,等……”
烏騅子雄到底是沒有鼓起勇氣去幫郅正,躲在荒宅門口偷偷流淚,心急如焚,可就是不敢啊,烏騅子雄心裡的鬼已經深深的扎根了,除了自己想辦法殺死之外,別人根本救不了他,就跟梁園鎮的百姓一樣,心中有鬼才是最可怕的。
哢擦!哢哢!
烏騅子雄就見到郅正衝入砸草叢後,有劇烈搏鬥的聲音,不知是被郅正手裡勝邪的斬落的雜草還是那紅毛禿頭惡鬼弄斷的雜草,直接在搏鬥的地方上方亂飛。
“先生,小心啊!”
烏騅子雄唯一能做的就是為郅正加油助威。
“嗯?”
忽然,搏鬥的草叢上飛起一個頭顱,不知道是郅正的還是那惡鬼的。
“先生!等我!我願與你同生共死!”
烏騅子雄心中祈禱千萬別是郅正死了,拿著霸王長矛害怕地衝殺了過去,一邊衝一邊哭,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為郅正死了。
快要衝到雜草旁邊時,一個鬼頭直接從草裡伸了出來,直接把烏騅子雄嚇的跪倒在地,手裡抱著霸王長矛,可憐無助,眼淚直流。
背對著月光的鬼頭的身影逐漸將烏騅子雄籠罩,烏騅子雄害怕且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你這個黑廝!真是個廢物!”
那鬼頭的身影逐漸清楚,直接走在了烏騅子雄跟前。
“這聲音如此熟悉?是先生?”
烏騅子雄偷偷地睜開了半個眼睛。
“啊!”
那鬼頭就在臉跟前,嚇得烏騅子雄直接往後倒。
“哈哈哈哈!廢物!起來吧!以後少在我面前說大話!免得遭人恥笑!”
烏騅子雄往地上倒的時候才看清楚,那鬼影正是郅正,就是他剛才一手拿著鬼頭讓烏騅子雄這邊走。
“你比我大幾歲,還給我下跪,哈哈哈哈!等著你回老家的是我怎麽給你老娘說!哼!”
郅正訓斥完,把手中的鬼頭往烏騅子雄身上丟。
“別啊!”
處在雲裡霧裡的烏騅子雄哪裡敢接郅正手裡的鬼頭,跟手裡接了一團燙手的山芋一樣,右手往左手彈,左手往右手彈,來回彈著彈著才發現那個神秘恐怖的鬼頭居然是木頭做到,根本就是嚇唬人的。
“你們三個給我滾出來!”
郅正收回勝邪,兩手交叉在胸前,劍眉如峰,怒視著雜草裡的東西,十分不高興的罵道。
“……”
雜草深處一陣聳動,烏騅子雄使勁眨了幾下眼睛,就看到為首一個女子就是郅正口裡的那個方如月,後面跟著三個奇裝異服、頭型怪異、蓬頭垢面的瘦弱少年,手裡推著一個獨輪車,車上拚接著郅正和烏騅子雄看到的那個雙頭惡鬼,只不過惡鬼上面的腦袋被郅正給砍下來,露出光滑的木頭內部,而他們四人老老實實地站在了郅正的跟前,低下頭一句話不敢說,十分心虛。
“到底怎麽回事?你們還跟我玩上癮了?真以為我跟梁園鎮的百姓一樣愚蠢?
方如月、蔡繼福、李大腦袋、戴雨農,你們四個玩了十多年的把戲還要玩下去嗎?還要玩一輩子嗎?
你看看你們四個的樣子,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人不人,鬼不鬼,十足的怪物,給你們機會還不珍惜,居然到了這會還跟我玩這個把戲,真是給臉不要臉。”
郅正見他們歲數都不大,就跟老師訓斥學生、兄長訓斥弟弟一樣,著實罵不出狠話,這要是換做了河內郡那些官員,郅正那罵人的話可花哨著呢。
“原來是木頭做的鬼啊,嚇死某了,竟然跟乾元子的木驢一樣,跟活的一樣,他娘的!”
烏騅子雄扔掉手中的那個木頭鬼頭,拿著霸王長矛站在了郅正身旁。
咚!咚!咚!
方如月、蔡繼福、戴雨農、李大腦袋齊齊下跪,給郅正磕頭。
“您就是當朝神斷郅正郅大人?”
戴雨農跪在地上求問道。
“正是在下!我的官憑和過所你們都應該看過了吧, 難道還要再確認一遍?”
郅正嚴厲道。
“不是,就憑郅大人不用審問就知道我們四個人的名字,我們就相信您的身份。
只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神斷郅大人居然如此年輕,也就比我們大了……”
郅正不想聽他們說廢話,趕緊打斷。
“少廢話,到底怎麽回事?我需要一個解釋,你們的爹娘需要一個解釋,梁園鎮的百姓更需要一個解釋。”
“是,是,是。”
驚慌的四人心虛地相互看了幾眼,最後還是由眼珠一直滴溜溜轉的戴雨農挑頭。
“這些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們做的。”
戴雨農不敢直視郅正那威嚴的眼神,說話的時候兩個眼睛轉個不停,郅正嘴角一笑,知道他在放屁。
“是嗎?那你們是怎麽做到的啊?”
郅正以一種調侃的語氣笑問道。
“是啊,就憑你們四個娃娃?”
烏騅子雄不相信他們四個娃娃就能把梁園鎮一千五百多名百姓耍的團團轉、郴縣三萬多百姓被嚇的人人自危,更何況還能輕松殺死接連偷偷潛入的繡衣使者,這怎麽可能?而且時間也對不上啊,所有的一切都是二十多年前山腳下破廟裡的一場火災,那個時候他們三個還沒出生呢,一看一聽就知道在糊弄人,故意隱瞞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