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輩子離不開了,對不住了,哈哈哈哈!”
那人冷漠的笑著。
“你……”
李大腦袋最終還是看到了那人的臉,只不過是沾滿鮮血的半張臉。
“別人之前以為我們四個是鬼,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鬼……惡鬼……”“下輩子見吧。”
那人把匕首從李大腦袋脖頸處拔出,輕松推倒了嘴裡不停噴血仍不願死去的李大腦袋。
梁園鎮五裡長亭,地處野外,四周除了莊稼就是樹木,淒冷的長亭顯得孤單冷清,在此處十分扎眼。
“這都過去將近一個時辰了,郅大人、方如月、蔡繼福、戴黑子怎麽還不來?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啊?”
戴雨農焦急的在原地來回踱步,苦苦思索,時而看看詭異的梁園鎮,時而低下頭思索。
半個時辰後,戴雨農狠辣的看著安靜的梁園鎮。
“罷了,搞不好出現意外了,畢竟那個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強如郅大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我先去郴縣找個地方躲起來,觀察情況,要是不妙就離開長沙郡,反正現在有了這一錠金子,到哪都能活下去。
嗯,趕緊離開梁園鎮才是,郅大人、方如月、蔡繼福、戴黑子但願你們幾個能活著出來,在郴縣匯合吧,我先溜了。”
戴雨農越發覺得梁園鎮這一頭睡著的野獸隨時會醒來,一口把他吃了,要了他的性命,額頭的虛汗不停往外冒,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溜之大吉。”
戴雨農右拳打在左掌上,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要和這裡的一切告別,和自己的過去告別,雖然這樣不守信,但為了活命,只能不要臉皮了。
叮鈴鈴!
從梁園鎮向郴縣方向來了一輛驢車,如此深夜是在吊詭。
戴雨農跑到路邊放眼眺望,那架驢車由遠及近,看了半晌,驢車前面有一個漢子帶著鬥笠趕著驢車,整個驢車所路過的路面,都被壓出深深的痕跡,所以驢車內肯定放著很多東西。
“若是空車,說明這人有問題,可半夜送貨,那就說明沒問題,剛好我現在有前錢了,坐著他的驢車去往郴縣也可省下很多起來,而且還快,就是不知道那人同不同意。”
戴雨農躲在亭子後面暗忖了半天,最後等那驢車靠近自己的時候趕緊竄出。
“誰啊!大半夜在這嚇唬人!”
那趕車人怒氣罵道,不過鬥笠壓著腦袋,一身農夫裝,又是這樣的黑夜,根本看不清到那人長得什麽樣子。
“大伯,我坐你的驢車,給你錢,送我去郴縣如何?”
戴雨農客客氣氣的求道。
“你看你穿的什麽衣服,奇奇怪怪,又髒又爛,帶你可以,別髒了我的貨物,要不然就滾!”
趕車人停住驢車,對著躬著個腰跟衝他媚笑的戴雨農呵斥道。
“行,行,行,謝謝大伯,絕對不弄髒你的車。”
戴雨農趕緊往驢車內鑽,別提心裡有多高興了,心想自己終於擺脫了梁園鎮的一切,嘴角泛濫起笑容,可在掀起驢車車廂簾子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他笑容僵硬,背後冷汗直冒。
如果他沒有看錯,靠在最裡面的就是被綁起來堵住嘴巴衝他瘋狂搖頭的方如月,他和方如月中間就是蔡繼福、李大腦袋的屍體,尤其是他們兩個的屍體,眼睛是那樣的絕望和害怕,死不瞑目,死相極慘,簡直駭人,二人的脖子處還在不斷流血。
“……”
戴雨農驚慌地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如何是好,完全被眼前一幕唬住了。
“喂!你們別嚇我了!說話啊!說話啊!”
戴雨農用手推搡著蔡繼福、李大腦袋的腳腕,二人的屍體輕微晃動,身體僵硬,明顯死了很久了。
“你……你……到底是誰?”
戴雨農不停地咽著口水慢慢地把頭往後轉。
“你說呢?是我啊。”
那人揭去鬥笠,慢慢露出本來面目,淡淡一笑。
“蔡繼福和李大腦袋是你殺的?”
“沒錯,是我殺的!”
“為什麽?”
戴雨農不明白蔡繼福為何要這樣做,真的不明白,他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啊,就算是有各自的小九九,有各自的打算,沒必要致對方於死地啊,戴雨農咬的牙根癢癢的聲音進入了那人的耳朵。
“因為我跟你們不是一路人,我們雖然是一起長大的,但我跟你們不一樣,我不能離開郴縣、梁園鎮、大梁山,這裡是我的家!”
那人一邊說一邊風輕雲淡的從袖子裡掏匕首。
“你不是梁園鎮人啊?怎麽可能!”
“不,我是。”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們,你到底是誰?”
戴雨農徹底轉過身子,咬牙切齒地看著那人,同時也注意到了他手裡慢慢出現的匕首。
“我是誰?哼!”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匕首,而後眼睛一睜一閉斜視向戴雨農,殺氣頓生。
“你還想殺我?”
戴雨農緊張地往後縮。
“咱們五個裡面,你是最奸的,你不可能就這樣束手待斃吧?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的後路呢?”
那人仰頭看向臉色變了又變的戴雨農。
“哈哈哈哈!”
戴雨農從害怕變成狂傲, 仰天大笑。
“若是換了那個人來,我肯定是必死無疑,可是你來,哼!”
戴雨農說完右手悄悄往袖子裡摸。
“那我們手底下來見個真章吧。”
那人挺起匕首蔑視地看向戴雨農。
“好!”
戴雨農話音剛落,摸向袖子裡的右手直接對著那人的臉色灑出一片石灰,白茫茫一片,瞬間遮擋住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哼!”
那人不屑一笑,一甩手中鬥笠。
哐當!
彌漫四周掩蓋一切的白灰不僅讓戴雨農和驢車消失,就連那人也不見了,那聲過後,地面上落下一個鬥笠,鬥笠上多了一把匕首。
遝遝遝!
兩種輕重不同的腳步聲幾乎是同時發出,出了白灰所在的周圍,戴雨農疾步快跑,可那人出現在了他的後背。
“你這麽想跑?連咱們最忌諱的後背都暴露給我了?不要命了?”
那人沒有出手,而是自信的把手插在胸前,自信一笑。
“哼!”
戴雨農陰沉著臉慢慢地轉過身。
“你很自信啊,居然不偷襲我。”
戴雨農也是兩手交叉在胸前,並沒有因為那人的手下留情而竊喜,反而十分憤怒。
“來吧,飛刀決勝負!”
那人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