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和少將軍霍去病以及其他官吏路過此地,本官當時就看出有問題,於是夜探驪村,站在驪村西北的山坡上看誰家燈火是滅的,因為那是本官看到本村村民在村頭東北角麥場打谷子,家家燈火通明。
而當時所觀察,只有西南角一家、東南角一家,以及村正中一家燈火是滅的。
看到這三家後,本官和少將軍分別先去了西南角觀察,那家院子院中沒有白幡,也沒有辦白事的東西,又前往東南角那家,剛一靠近,就有狗叫,本官已斷定李氏家中一定沒有狗,要不然李氏如何與奸夫具耀文幽會,豈不呱噪,吵得鄰裡懷疑。
於是本官又和少將軍摸黑躲避來到了村中那家附近的樹木草叢之中,聽到了李氏與其他村婦的談話,確認了老六宅院,一直等到夜深。
李氏將隨身絲巾綁在了宅子銅環之上,稍後凶犯具耀文便來到老六宅子門口,先是摘去絲巾,而後又學杜鵑叫聲,李氏開門,二人幽會溫存。
本來此案昨夜就可以在本官和少將軍抓奸審問後定案,誰知半路又來了那不肯死心的慣賊文強,竟然搶在我們前面想要進入老六宅院。
我等害怕此賊在不知道李氏在跟奸夫具耀文幽會偷情的情況下打草驚蛇,所以將正在翻牆的慣賊文強拿下,在搏鬥之中,慣賊文強看到本官和少將軍乃是外鄉人,以為是哪裡來打家劫舍的強人(強盜),所以瘋狂掙扎,踢到了他想要翻牆墊腳的石頭。
咚!
石頭和牆壁發生碰撞,輕輕一聲,可在此時猶如焦雷。
裡面正在幽會的二人受到莫名驚嚇,向外詢問。
少將軍反應極快,便學了一身貓叫,可那凶犯具耀文心中有鬼,極為心虛,為了小心起見,在沒有娶到李氏、霸佔老六財產之前,他必須要小心任何未知的事情,害怕地要逃離老六宅院。
既然打草驚蛇,那麽捉奸審問必然不能,如此,本官和少將軍抬著打昏的慣賊文強的身體去了西北處山坡審問,一問之下,印證了本官的判斷,跟本官昨天見到李氏時的猜想、推斷嚴絲合縫,一分不差。
於是我們押著慣賊文強來到了狩獵行營,等了一夜,直到跟爾等見面。”
郅正終於說完,所有人都已聽傻。
啪!啪!啪!
“好一個郅正,果然神斷!妙啊!妙啊!”
天子劉徹親眼所見郅正驗屍、推斷奇能,不管真假,打心裡佩服,郅正故事講完的一刻,天子劉徹知道日後必然要重用郅正,要不然讓他當個小小的樂官,豈不是大材小用,埋沒人才嘛。
“潛龍在淵,騰必九天!”
乳虎寧成搖頭微笑,雖然可恨郅正在天子面前搶了寧毅的風頭,但不得不佩由衷的佩服郅正的驗屍、推斷奇能,心裡為郅正今天的表現作,再根據郅正人品、品行,做出點評。
“了得!了得啊!”
“是啊,後生可畏啊。”
中大夫嚴助、上官桀二人明白以後要對郅正恭敬有禮,絕對不能再像剛才那樣出言譏諷,要不然犯一點小錯,在郅正那裡,那就有可能是滅頂之災。
“稼軒,你可嚇死我了!”
寧毅拍著胸脯不停地安撫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
“郅正你個狗東西,要不是本公主我幫你請來了父皇,你還想露臉?吃屎吧你!”
舞陽公主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嘟著小嘴,兩手叉腰,就是眼神越發的崇拜郅正了,而天子劉徹自然看在眼裡。
“你老子夠厲害的,沒想到你比你老子還厲害,看來是我杞人憂天咯!”
侍中韓嫣默默點頭讚許。
“難不成昨晚那聲夜貓子叫是你們……”
凶犯具耀文已然是不敢直視猶如神明一般的郅正了,顫抖著手指向了霍去病。
“沒錯,是小爺叫的,哈哈哈哈!沒想到吧。”
霍去病高昂起頭,十分高興。
“大哥,小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當的起我霍去病的大哥,哈哈哈哈!”
“你啊你!就是性子太急了。”
郅正對著霍去病翻了個白眼。
“上官!真乃神人也!”
縮在墳頭一直沒有說話看熱鬧的慣賊文強直接跪倒在郅正面前不停磕頭。
“這麽說你是真的殺了老六?”
裡正恍如做夢,還沒有從郅正的故事中醒來。
“裡正大伯,休聽他胡說,如果真是我具耀文和李氏做下的這等勾當,他自己都說了,從未來過驪村,見過我、老六,又如何知道我和李氏小時候的事情,又是如何就如在我們旁邊看著我們作案一般?
豈不可笑?
上官你這個編的故事果然精彩,連我都險些相信了,可惜你只是個人,你不是神。
如果是我和李氏真的如你所說,可你又是怎麽知道的?恩?難不成你天賦異稟,神人傳授異能?能通曉未來過去?
再者說了,那條小草蛇是從老六肚子裡發現的,可你又是怎麽知道是我和李氏給那種辦法弄進去的,而不是老六他不甚自己吃進肚子了呢?”
人在面臨死亡面前,如果不是一瞬間的,那麽一定會拚命的掙扎、反抗,書生具耀文就是這種,郅正雖然查案、審案、斷案,但是不能定罪,這就有了書生具耀文巧言令色、百般抵賴的機會。
他著實害怕郅正這個恐怖如斯的人,可為了活下去,他即便是不要了老六家的財產,不要了李氏,也要保住性命,他不反抗,不掙扎,那他就不是個人。
為了活下去,他只能硬著頭皮跟郅正繼續鬥法,看誰能笑到最後。
“耀文,你說的話才是可笑,老六身體是不好,可不是傻子,而是精明的商人,他會傻到自己吃一條活蛇進肚子裡嗎?”
裡正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凶犯具耀文此時為了活命都有些瘋言瘋語了。
“哈哈哈哈!聽到了嗎?不用本官說, 都有人替本官解釋了。”
郅正搖頭苦笑,可憐這人如此心思不用在正道上,太過可惜了。
“裡正大伯,你是咱們村的人,應該幫本村的人才是啊,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老六就算是被那蛇弄死的,可跟我有什麽關系啊,是吧。”
書生具耀文開始了耍起了市井街頭潑皮下三濫的招數:胡攪蠻纏。
“那你說你沒殺人,你倒是拿出你沒有殺人的證據啊?”
裡正在聽後郅正講的故事後,越發覺得此事就是書生具耀文乾的,要不然他不會剛才問一句那聲貓叫的話。
“我……我沒有殺人還怎麽證明,沒有就是沒有,我拿什麽證明啊我!”
書生具耀文每次出來幽會自然是不會讓旁人知道的,所有沒有人能幫奸夫具耀文證明,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抵抗。
“本官猜到了你不會就這樣容易認罪。
行了,還是本官來說吧。”
郅正背負雙手走到奸夫具耀文旁邊,奸夫具耀文畏懼郅正眼神,不敢抬頭看,趕緊低下了腦袋。
“其實你想出和做到的這個歹毒計謀,如果本官晚來幾天,即使再看到,也發現不了,老六從而冤死,無人能知,巧的是你們偏偏在昨天遇上了本官,這是天意,是老天讓本官來給老六洗冤的,怨不得旁人,要怨也只能怨你們自己,是你們愚蠢的舉動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