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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律》第647章 關系重大的人
“張家兄弟,你還想問什麽啊?白老爺給昨晚就交代了,你想問什麽,我們就說什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總之你想知道什麽就給你說什麽。”

功曹史田德旺使勁的給瞎眼少年張墨挖坑,但是瞎眼少年張墨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麽叫做點到為止,再往下問,可能就暴露身份了。

“他娘的!”

瞎眼少年張墨瞬間變了臉色,對著那個瘋子憤怒道:“你說不說實話?是不是想害死白老爺?”

“我是老天派來懲罰你們的!我是老天派來懲罰你們的!”

那個瘋子依舊胡言亂語,視若罔聞。

“去你娘的!”

瞎眼少年張墨二話不說,對著那個瘋子的胸口就是狠狠一腳,直接把那個瘋子從兩個壯漢的手裡踹飛。

“對不住了,白子虛的人看著呢,我也沒辦法,對不住了老先生,您先忍忍!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

瞎眼少年張墨表情十分凶狠,給人一種憤怒的錯覺,但是心裡卻一直在懺悔、恕罪、道歉。

“你們兩個還傻愣著幹嘛?動刑啊!這種不知所謂裝瘋賣傻的人,還留著幹嘛?”

瞎眼少年張墨咆哮一聲,轉過身,不忍再看接下來的一幕。

而那兩個壯漢則向功曹史田德旺征求意見。

“嗯。”

功曹史田德旺今天就是來看熱鬧的,所以一切都以瞎眼少年張墨的意見為準,對著那兩個大漢點了點頭。

“動刑!”

瞎眼少年張墨再喝一聲,那兩個大漢開始動刑,把牢房內的刑具對著那個瘋子又連續使用了一遍,整個過程慘不忍睹,十分殘忍,但是那個瘋子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不但在受刑的過程中,激動喊叫,更是說著奇奇怪怪的話。

“我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教我領十萬天兵殺你定陶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後,有一顆八百斤重的金印,你們都躲不了,只需我喊上一聲,定教爾等砸為齏粉!”

那瘋子受刑時瘋狂亂喊,表情亦是激動,其姿態,儼然一副感受不到疼痛但是瘋言瘋語的樣子。

“這廝到底是不是瘋了?”

瞎眼少年張墨一時間竟也搞不清真假,看向了黑臉漢子度香萬。

“哎,慘呐,如此酷刑,莫說他了,就是我估計也挺不住,還如此瘋言瘋語,不是瘋了還能是如何?”

黑臉漢子度香萬搖頭歎息道。

“我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教我領十萬天兵殺你定陶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後,有一顆八百斤重的金印,你們都躲不了,只需我喊上一聲,定教爾等砸為齏粉!”

那瘋子越來越激動,痛的顫抖的手,指著在場每一個人。

“住手吧,這樣審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瞎眼少年張墨也是邁不過心裡那道坎,著實不忍心在折磨這樣一個無辜可憐的老人家了。

那兩個大漢住手,那瘋子依舊高喝不止。

“我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教我領十萬天兵殺你定陶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後,有一顆八百斤重的金印,你們都躲不了,只需我喊上一聲,定教爾等砸為齏粉!”

瞎眼少年張墨向那兩個漢子詢問道:“這廝每次受刑都是如此嗎?”

“前兩個月,喊痛喊求饒,但是不肯說實話,後面幾個月便是如此了。”

那兩個大漢如實回道。

“我知道了。”

瞎眼少年張墨點了點頭,便知道如何對付這個瘋子了。

“田德旺田大人,這廝是個瘋子,我也沒有辦法了。”

瞎眼少年張墨向牢房外看熱鬧的功曹史田德旺無奈搖頭。

“不是吧?帶你來的那兩個莊客可是說了,你張墨兄弟當時可是在白子虛老爺面前信誓旦旦的答應,說是定能讓這人說實話,怎麽才折騰了一陣子就偃旗息鼓了?這要是讓白子虛老爺知道了,你張墨兄弟面子上掛不住吧。”

功曹史田德旺出言譏諷道。

“哎,不是兄弟無能,只是誰能對付瘋子?瘋子瘋言瘋語,神志不清,不能以常人度之,即便是我手段再狠、腦子再聰明也那他無濟於事啊,更何況我手段還沒有你們狠呢,兄弟我也不想就這樣草草收場,但是實在是沒有一點辦法啊。”

瞎眼少年張墨一臉慚愧道。

“哈哈哈哈!張墨兄弟,白老爺交代了,他說他早就料到了張墨兄弟可能會束手無策,所以托我給你帶句話,說不著急,容你想出好辦法來再繼續審問不遲,我跟定陶監獄的人都打過招呼了,只要你來,他們就回避,能不能審問出結果,就靠你了。”

功曹史田德旺陰陽怪氣地說完,從椅子上起身,而後往監牢外走去,也就不管不顧瞎眼少年張墨等人了。

“我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教我領十萬天兵殺你定陶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後,有一顆八百斤重的金印,你們都躲不了,只需我喊上一聲,定教爾等砸為齏粉!”

那瘋子躺在地上目光呆滯,盯著房梁嘴裡依舊瘋言瘋語。

“哎,苦了你們兩位兄弟了,我先回去想想如何對付這個瘋子,你們看好了他,得罪白老爺的人,切莫不要讓他死了,好吃好喝的供著,要不然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明白我什麽一死嘛?”

瞎眼少年張墨說完從袖子裡掏出兩吊五銖錢,分發給那兩個看守瘋子的大漢。

“這位老爺,不是我們看不好他,主要是他自己不吃飯啊,每次吃飯都是我們兄弟二人強行喂他吃飯,要不然這廝早就把自己餓死了。”

那兩個看守大漢無奈道。

“行了,他要是吃不好,他的精神狀態會更差,現在起,這些給你們的錢,一部分是我替白老爺賞賜給你們的辛苦錢,一部分就是買上好酒好肉,就算他不吃,你們掰開他的嘴,也要喂他吃喂他喝,另外把這裡打掃一下,收拾乾淨,比豬圈還髒,我後面還會來,指不定什麽時候,爾等可記住了?”

瞎眼少年張墨捂著鼻子帶著黑臉漢子度香萬準備離開。

“得了,我們一定照看好他,動刑歸動刑,您擔憂的是,萬一這老梆子經受不住拷打死了怎麽辦?還是要好吃好喝的養著,要不然白老爺也不會放過我們兄弟的。”

兩個大漢得了好處自然是順著瞎眼少年張墨說話。

“這就對了,行了,趕緊收拾吧。”

瞎眼少年張墨帶著黑臉漢子度香萬跑出了那間臭氣熏天的牢房後,出了定陶監獄,在他們走後,看守定陶監獄的獄卒們才敢出來。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騎上了馬,準備往河口鎮碼頭趕去。

“子雄,你說這個人是真的瘋了還是假的的瘋了?”

瞎眼少年張墨還是第一次主動向黑臉漢子度香萬尋求意見。

“先生,以您的智慧看不出來?”

黑臉漢子度香萬還以為瞎眼少年張墨等著取笑他呢。

“自然是看不出來,要不然不會問你啊。”

瞎眼少年張墨第一次遇到了這種難題。

“若是先生誠心問我,我自然說實話,說真的,這個瘋子從他的言行舉止來說,確實是個瘋子,雖然他說著瘋話,我也認為他是瘋子,但是他說的瘋話確實不瘋,透著一股邪性。”

黑臉漢子度香萬認真分析道。

“怎麽透著一股邪性?”

瞎眼少年張墨不解道。

“您看,正常的瘋子,說的瘋言瘋語,乃是常人聽不懂,沒有任何邏輯,說白了就是真正的瘋話,而那個瘋子說的瘋言瘋語聽上去常人難以理解,但是邏輯上沒有任何問題,那句話十分正常,聽不出來像個瘋子能說出來的話,當然了,先生智慧超某,某隻當是隨便說說而已。”

黑臉漢子度香萬謙虛道。

“你說的沒錯,那個瘋子看上去跟真的瘋了一樣,實際上說的話卻不是瘋話,而是一種詛咒和毒誓,仔細想想,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你跟著我這麽久,長進不少啊,哈哈哈哈!”

瞎眼少年張墨騎在馬上欣慰地拍了怕黑臉漢子度香萬的肩膀。

“先生,你莫要取笑我了,其實你早就想到了辦法來驗證那個人瘋沒瘋,對不對?”

黑臉漢子度香萬自然不傻。

“怎麽說呢,你說的有道理,但是這個人乃是前定陶縣令東方軌的管家,根據功曹史田德旺所說,這前任定陶縣令東方軌假意投靠白子虛,而後掌握了其人背後勾當的證據,再結合之前被咱們殺死的白子虛手下四大高手冷海鵬所說,二者結合,說明功曹史田德旺沒有騙我們,這個瘋子也就是定陶前任縣令東方軌的管家必然知道很多事情,如果要是告訴我們一些實情,搞不好咱們不用如此費力的去調查,只需要坐享其成,拿到前定陶縣令東方軌調查好的證據就可以了。”

瞎眼少年張墨似乎找到了一條能夠快速結案的方式,但是想讓這個瘋子開口對他說實話,看上去十分苦難,畢竟定陶鹽梟白子虛的人也不是傻子,而且他忽然意識到,為何定陶鹽梟白子虛會把如此隱秘的事情交給他做呢?

“難道說他到現在還不相信我我就是張墨?”

瞎眼少年張墨捋著鬢發低下頭思忖起來。

“先生,你說的是白子虛那廝?”

黑臉漢子度香萬求解道。

“是啊,如果你是白子虛你會讓我接觸到這麽隱秘的事情嗎?”

瞎眼少年張墨反倒道。

“自然是不會,畢竟這個瘋子牽扯到白子虛的身家性命,怎麽會輕易讓別人知道呢。”

黑臉漢子度香萬換位思考說道。

“是啊,所以我突然感覺這不是白子虛信任我們而讓我們查,而是懷疑我們在試探我們的身份,本來好好的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瞎眼少年張墨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時間也沒有思緒。

“是啊,先生,你這麽一說,這白子虛豪俠知道那個定陶前任縣令東方軌的管家肩負著一種使命,所以在那種酷刑之下而沒有自殺,似乎在等一個人,而這個人應該是朝廷的人,根據白子虛那廝前後不一的表現,我估計是有人告密定陶有內奸,但是白子虛也吃不準誰是內奸,但是咱們最近聲名鵲起,又跟他合作,所以他就先試探一下我們, 如果我們不是朝廷的人,知道也無妨,因為那個瘋子不會對咱們說實話,如果咱們是朝廷的人,那個瘋子給咱們說實話,而他們一直在秘密監視,等那個瘋子說了實話,將咱們一網打盡,一箭雙雕,可是這樣?”

黑臉漢子度香萬根絕瞎眼少年張墨所說的話,得出了自己的分析。

“子雄,你說的不錯,分析的不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要不然如此重要隱秘的人,為什麽白子虛會交給我呢?他就不怕我告密?所以他一定是在試探咱們,但是這就犯了難了。”

瞎眼少年張墨皺著眉頭看向了遠處。

“怎麽了先生?”

黑臉漢子度香萬不解道。

“之前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現在咱們又要暴露身份又要從定陶前任縣令東方軌的管家嘴裡套出實話,又不被白子虛的人發現,你知道這有多難嗎?而且白子虛那些人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搞不好現在咱們附近就有人一路監視呢。”

瞎眼少年張墨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都是定陶來往的生意人,看不出異樣,但是瞎眼少年張墨感覺的到,附近絕對有定陶鹽梟白子虛派來監視他的人。

“哎,先生,這定陶的事情太複雜了,您當初怎麽接了這麽一個差事?讓繡衣尊使寧成。寧毅去辦啊,咱們非要逞能,結果現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哎。”

黑臉漢子度香萬是越想越氣,為什麽朝廷一旦發生爛攤子都讓郅正郅稼軒來處理,而他最為討厭的繡衣尊使寧成卻坐享其成,與世無爭,丟性命掉腦袋的事情都是他和郅正扛著,一想想就火大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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