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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律》第535章 闖入房門
“族長,要不然小人讓手下在他日後調閱卷宗或者外出查案的時候給他點顏色看看?”

  見假扮郅正的王英奇走的遠了,在場所有人瞬間給定陶鹽梟白子虛跪下,一動不敢動,對之的恭謙態度比之見到假扮郅正的王英奇要謙遜害怕多了。

  “不急,畢竟這是我和他第一見面,人家可是當今皇帝最為人心和寵信的人,你敢得罪,我可不敢,哈哈哈哈!”白子虛對著功曹史勞諾德以及其他兵卒調笑一聲。

  “全聽族長安排。”

  功曹史勞諾德磕頭回應後,抬頭仰望著定陶鹽梟白子虛道:“那咱們現在怎麽辦?族長你是回去還是……”

  “今天我連相馬師都帶來了,不能白來。”定陶鹽梟白子虛拉下臉來,對著帶來的那個人命令道:“你現在跟著他去馬廄,看看郅正今天所騎的馬是不是汗血寶馬雪照玉麒麟。”

  “是,老爺。”

  相馬師跟著那個兵卒去了官衙馬廄看郅正今天到訪定陶所騎的馬匹馬去了。

  “走,跟我去試試這位看上去有些柔弱的郅正郅大人,看看他是名副其實呢還是徒有虛名,總之我今天不能白來。”

  定陶鹽梟白子虛說罷去定陶官衙廂房去找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去了。

  “諾,族長。”

  功曹史勞諾德緊隨其後,在後指路。

  二人來到假扮郅正的王英奇所在的廂房門前,只見廂房大門緊閉,看樣子這位傳說中的狼臣虎吏不僅官威大脾氣大,心眼還小,看不上他這個小小的商賈。

  “嗯?”

  定陶鹽梟白子虛對著假裝郅正的王英奇所在的房間一歪頭,功曹史勞諾德趕緊去扣板敲門。

  咚!咚!咚!

  “郅大人,您睡了嗎?”

  功曹史勞德諾試探道。

  “……”

  廂房內無人回應,但是燈火通明,一眼便知假扮郅正的王英奇沒有睡覺。

  “嗯?”

  功曹史勞德諾見廂房內無人回應,便回頭看向了定陶鹽梟白子虛,而白子虛皺著眉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咚!咚!咚!

  功曹史勞德諾心領神會,繼續扣板敲門,力度比之大了許多,而且一直敲門,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看樣子非要讓廂房內假扮郅正的王英奇說話不可。

  “誰啊!誰啊!幾近夤夜,何人擾本官清夢?”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在廂房內怒喝一聲。

  “郅大人,白子虛老爺乃是本地知名世家,雖然是商賈出身,可是地位不凡,在咱們定陶乃至於碭郡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郅大人您初來乍到,下官想著您還是見上一見為好,否則下官很難辦呢。”

  功曹史勞諾德不卑不亢道,話裡話外都是為定陶鹽梟白子虛說話。

  “虧的這廝還是官府的人,怎麽感覺像是白子虛那廝一條狗。”

  廂房內假扮郅正的王英奇嘴裡低聲罵道。

  “不見!不見!本官要休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再者本官來定陶是代天子巡狩,檢查往年卷宗,勘察獄事,看看有無冤假錯案,見什麽勞什子的商賈,此事不必再提,退下吧。”

  廂房內假扮郅正的王英奇打著官腔威嚴道。

  “諾。”

  功曹史勞德諾恭敬地回了一聲後,忐忑地走到了定陶鹽梟白子虛的身旁,唯唯諾諾地站著,等著定陶鹽梟白子虛的命令。

  “你這個廢物,何必懼怕於他?我的命令你不是不聽了嗎?裝腔作勢嚇唬誰呢,一介小吏出身的蠢貨,竟然敢瞧不起我白子虛?笑話!天大的笑話!”

  定陶鹽梟白子虛自當了族長以後,幾十年間,還是有人第一次敢這麽跟他說話,先是罵了一句功曹史勞諾德後,怒氣衝衝地往假扮郅正的王英奇所在的廂房裡衝。

  “族長,這郅正地位非同尋常,雖說整個碭郡是您的地盤,想讓誰死誰就死,想讓誰活誰就能活,獨掌乾坤,可郅正這廝是代替天子巡狩,咱們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適當的讓讓他,等糊弄完他之後趕緊送去別的地方,還望族長三思啊。”

  功曹史勞諾德一把撕住了定陶鹽梟白子虛的袖子,一邊勸諫,一邊搖頭,如此下克上的行為,必然會激怒郅正,他想的是在郅正調查卷宗的時候,主動不配合,這樣也算是惡心了郅正一回,亦或者趁著郅正去外面走走轉轉的時候,找人偷偷毒打一頓,總之事情不能發生在定陶官衙之內,這樣對他們這些下官不利。

  “哼!告訴你,除了皇帝老兒,老子誰都不怕!”

  定陶鹽梟白子虛狂妄地回了一句後,一把扯開功曹史勞諾德抓住他袖子的手,三兩步快速走到假扮郅正的王英奇所在的廂房門口。

  “哎,您不怕,可我們怕啊。”

  功曹史勞諾德底下腦袋搖頭歎道。

  咚!

  定陶鹽梟站在假扮郅正的王英奇所在的房間門口,捋著胡子想了一想,而後雙眼發狠,對廂房大門就是一腳。

  四目相對,尷尬至極,沒想到假扮郅正的王英奇居然跪坐在正中,正淡定的品茶,好似知道他要破門而入一般,對望之時,假扮郅正的王英奇不但不懼,反而雍容自在,同時暗藏幾分恨意,而定陶鹽梟白子虛自然是狂妄無忌,只不過在看到假扮郅正的王英奇的一瞬間,有些恍惚:這個所謂的郅正為何看我不是怒氣而是藏著恨意,最讓我疑惑的就是他竟然跟那個人長得有幾分相似,難道是我看錯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使勁眨了一下眼,與此同時,假扮郅正的王英奇害怕他看出破綻,當即裝作生氣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踹開本官的廂房大門,攪擾本官休息,來人啊啊,拖下去打!”

  定陶鹽梟白子虛不由得一愣:此人著實可笑,來之前也不打聽一下我是何許人也。

  “哈哈哈哈!好啊!來人,把我拖下去打!”

  定陶鹽梟白子虛嗤笑不止,而後主動轉身對著門口站崗的兵卒、功曹史勞諾德請求。

  “……”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妄動,甚至看都不敢看定陶鹽梟白子虛一眼,身份卑微的恨不得找個借口離開這裡,不想參與到定陶鹽梟白子虛和郅正的旋渦之中。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白子虛,本官看這定陶官府是你家開的,竟然如此狂妄,他們如此懼怕於你,你可真是權行州域、凌駕官府的無冕之王啊。

  其實本官早在來丁濤之前就聽過你的大名,沒想到傳聞是真的,可本官不管你在碭郡勢力有多大,在我郅正面前,你什麽都不算,自己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本官就當你衝撞本官的事情沒發生。”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鎮定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咱們的郅大人如此盛怒,我一個小小的商人怎麽能是您的對手呢,胳膊能不過大腿,這道理我懂,那郅大人您看好了,我可就自己扇自己了,等扇完之後,還望郅大人原諒小人之前莽撞之舉可好?”

  定陶鹽梟白子假笑著躬身給假扮郅正的王英奇行禮致歉。

  “算你識相,好,那就請你快動手吧,免得影響本官休息。”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端起一杯茶,假裝低頭飲茶,實際上恨不得定陶鹽梟白子虛立時暴死。

  啪!啪!啪!

  定陶鹽梟白子虛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拍打了幾下,隨便意思了一下,而後舔著臉笑問假扮郅正的王英奇。

  “郅大人,您可滿意?”

  “……”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沒想到堂堂的定陶鹽梟族長白子虛竟然如此不要臉,而且不要臉的如此自豪,這哪裡是碭郡的無冕之王,分明就是街頭的地痞無賴啊。

  “罷了,你既然懲罰了自己,本官也無話可說,不治你衝撞本官之罪,退下吧。”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一甩長袖,威嚴退喝。

  “郅大人,今天在下來此,一味叨擾,無非就是為了一件事,還請郅大人允諾,否則在下今晚就不走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獰笑著威脅。

  “你……”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沒想到定陶鹽梟白子虛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之前就是給定陶鹽梟白子虛一個台階下,這才沒有計較他衝撞之罪,更沒有計較他假裝扇自己的臉,可他竟然給臉不要臉,膽子是愈發的大。

  “何事?本官聽聽,若是有違本官意志或者有違漢律,就免開尊口了。”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理智非常,因為她現在還沒有見到郅正,不知道下一步計劃,若是無端激怒了定陶鹽梟白子虛,害怕無形之中破壞了郅正的計劃,所以她也必須要忍。

  “欸,這就對了,郅大人,這就對了,咱們有事好好商量嘛,像您這麽聰明的人,難道會不明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哈哈哈哈!”

  定陶鹽梟白子虛狂妄地笑了起來。

  “行了,有話就說有屁快放,時辰不早了,本官要休息了。”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也懶得搭理定陶鹽梟白子虛,假裝一路風塵而來,瞌睡的不行,當即打了幾個哈欠。

  “郅大人,您別急,其實很簡單,第一不違背漢律,第二不違背郅大人的意願,第三呢,非常之容易。”

  定陶鹽梟白子虛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繼續道:“素問郅大人故去的亡父蒼鷹郅都,曾在前朝景帝時期,因秉公辦事、剛正不阿,前朝景帝從武庫之中挑選一把上等神兵賜予郅大人的亡父郅都,敢問郅大人可有此事?當然這都是坊間謠傳,在下就是隨便亂說而已。”

  定陶鹽梟白子虛說完之後死死地盯著假扮郅正的王英奇打量,可假扮郅正的王英奇自然是無所顧忌,淡淡一笑。

  “此事並非傳聞,確有其事,前朝景帝賜予家父的那把神兵名曰勝邪,春秋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鑄名劍一十八把名劍中的最怪的一把劍,其余十七把名劍皆是完整劍身,而勝邪一把乃是殘劍,名非最大,但卻最正,據說能驅鬼除魔、鎮壓邪祟,乃是最正氣之劍。

  而後納入漢皇武庫,由先皇景帝賜予家父蒼鷹郅都。”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這才感激起郅正,早在來之前,郅正不厭其煩地把自己的家世全部如實地給王英奇說了一遍,同時還考問一二,當時王英奇還覺得郅正多此一舉,現在細想,郅正這個人可謂是思慮長遠、細致入微,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體會得了的境界了。

  想到這裡,假扮郅正的王英奇得意一笑,十分感激郅正,要不然今天她肯定就完蛋了,一旦在被定陶鹽梟白子虛所控制的定陶官衙中發現,她是假冒郅正的人,那麽一切休矣,自己當場被定陶鹽梟白子虛殺死不說,還會破壞了郅正之前周密的安排,到那個時候那可真就是罪無可恕了。

  “沒想到傳聞居然是真的。”

  定陶鹽梟白子虛明知故問,裝模作樣,裝的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而後平複好心情後,又對著假扮郅正的王英奇道:“既然傳聞是真的,那麽第二個傳聞應該也是真的咯?”

  “又是什麽傳聞?你這裡怎麽這麽多傳聞?”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不耐煩地回道,同時試探他要說什麽。

  “哦,咱們定陶雖然是天下富邑,但是咱們碭郡可算是窮鄉僻壤,不像郅大人在京城為官,京城裡隨便放出點什麽風,在我們這裡那就是天大的消息啊,還望郅大人理解我們這些鄉野粗人。”

  定陶鹽梟白子虛到底是是個市儈商賈,說話一套一套的,能言善辯,總有應付假扮郅正的王英奇的話,反而顯得假扮郅正的王英奇笨嘴笨舌,跟個呆子一樣。

  “行了,行了,你可是真是伶牙俐齒,能說會道,你就直接說明你的意圖吧,本官一路趕來,實在疲憊,你趕緊,再要是如此囉嗦,休怪本官趕你出去。”

  假扮郅正的王英奇生氣的把茶杯扔在木案上,而後打起了瞌睡。

  “郅大人,在下馬上說完,也就幾句話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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