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對著門窗緊閉但是窗戶處有人影的大通賭坊大門嘚瑟的喊去。
“……”
大通賭坊內燈火通明,把裡面的人的影子剛好照射在窗戶上,只不過奇怪的就是,從外面能看到的黑影居然一動不動,十分奇怪。
“他娘的,瘌痢頭九毛、張墨、大盜度香萬還有那三十多個廢物手下是死了嗎?怎麽不敢說話?可裡面明明有人影啊。”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皺著眉頭看了半天,就是不見瘌痢頭九毛以及其他人的回應,不免有些尷尬。
“刀把子你說他們會不會有詐?”
白紙扇盯著窗戶邊一動不動的人影疑惑道。
“放他娘的屁,老子今天來帶人滅了瘌痢頭九毛以及張墨、度香萬的事情只有咱們幾個人知道,他瘌痢頭九毛從哪裡得來的消息?還有詐,能死他們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盯著視如到嘴肥肉的大通賭坊自信道。
“老子估計是不是張墨、大盜度香萬、瘌痢頭九毛這三個畜生被咱們的突然襲擊給嚇破了膽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索性扯下來蒙面汗巾,反正他有一百多手下保護,帶不帶汗巾蒙臉都無所謂。
“刀把子,我始終覺得今天的大通賭坊有些古怪,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好。”
白紙扇盯著大通賭坊內那一動不動的人影面露擔憂之色。
“你覺得哪裡有些古怪?”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捋著胡子順著白紙扇的目光看去,畢竟白紙扇的建議還是要掂量掂量。
“刀把子,我也看不出來,就是感覺,你想啊,他們肯定知道咱們遲早要帶人來滅了他們,可是他們居然連一點準備都沒有,我覺得這裡面必有貓膩。”
白紙扇冷靜分析道。
“行了吧,這只不過是你杞人憂天的想法,自打張墨和大盜度香萬出現以後,咱們的勢力越來越大,我發現你的膽子反而是越來越小了,好了,你拿不動刀我知道,讀書人嘛,都怕死,你就站我的後面好好看著吧,你看那屋子裡被老子嚇破膽的人,今天一定要殺光他們。”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把白紙扇往旁邊一推,高高舉起長刀,對著大通賭坊裡面再度囂張地喊了起來。
“瘌痢頭九毛你他娘的是一條漢子,你就出來跟老子決一生死!
張墨你這個畜生!仗著在江湖上的輩分高,調戲老子女人不說,還敢胯下海口、放下浪言,滅了我張天勝,統一定陶地下生意,可真是他娘的可笑,我張天勝就在你面前,張墨惡賊,你倒是出來啊!
大盜度香萬,你他娘的不去偷雞摸狗,反而來打殺我的兄弟?你他娘的不是喜歡殺人嗎?
老子來了,你倒是出來殺我一個兄弟試試啊?慫什麽?出來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對著人數極多但是沒有一點聲響的大通賭坊繼續叫囂。
“……”
面對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挑釁,大通賭坊內的人沒有一個回應,依舊是靜默無聲,二裡面的人影也一動不動,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定住了一樣,中了什麽邪術。
“他娘的!張墨、大盜度香萬、瘌痢頭九毛你們三個還真是縮頭烏龜啊,惹了老子就以為縮在龜殼內就沒事了?笑話!”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此時是囂張至極,肆無忌憚,沒有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裡。
“刀把子,張墨、大盜度香萬還有瘌痢頭九毛那個畜生肯定是懼怕了您的威名,像上一次一樣,龜縮在大通賭坊內不敢出來。”
一個嘍囉見勢吹捧道。
“廢話,還用你說,就他們三個廢物,還敢跟我張天勝做對,分明就是找死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歪著頭噘著嘴抖著腿得意洋洋。
“那刀把子怎麽現在怎麽辦?還是火攻嗎?”
那個嘍囉極力的奉承道。
“火攻個屁,沒見他們已經害怕的不敢出來了嘛,而且咱們這一次帶來了所有的兄弟,拿下他們還是不是彈指一揮間那麽容易,最重要的是老子要的是大通賭坊以及其他四家賭坊,命令最前面的兄弟,先打破窗戶,看看張墨、大盜度香萬、瘌痢頭九毛到底在搞什麽鬼?”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自知穩操勝券,但也馬虎不得。
“諾。”
那個嘍囉把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話傳到最前面的兄弟,最前面的兄弟自認為是發財揚名立萬的好機會,於是乎不帶腦子的拿著長刀逐漸靠近了大通賭坊正大門。
哢!哢!哢!
最前面的嘍囉一頓胡劈亂砍,直接把大通賭坊的窗戶砍成稀巴爛。
“嗯?”
站在最前面的嘍囉先是一愣,而後眯著眼睛仔細一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刀把子,裡面是稻草人。”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推開前面擋住他視線的嘍囉,定睛一看,臉上堆起了得意的笑容。
“他娘的,搞了半天是稻草人,張墨、大盜度香萬、瘌痢頭九毛你們三個可以啊,給老子來個疑兵之計!”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這才相信了那個嘍囉的馬屁,那就是張墨、大盜度香萬、瘌痢頭九毛三人真就懼怕了他張天勝的威名,早就望風而逃,眼前這些不入流的伎倆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白紙扇是讀過書的人,四書五經自然是全部過讀過,也涉獵過兵家的兵法,覺得瞎眼少年張墨膽子大到敢到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大本營建章樓樂坊鬧事,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落荒而逃呢。
“刀把子,我看有詐,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好,畢竟沒有見到張墨、大盜度香萬、瘌痢頭九毛以及他們的手下。”
白紙扇再一次勸道。
“放你娘的屁,什麽叫有詐?如果真的有詐,他們拿稻草人詐老子?難不成稻草人也會殺人?
老子看這就是他們故弄玄虛,說不定他們一夥人早就不知道逃到了別的什麽地方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已經陷入了自我陶醉之中,認為張墨、大盜度香萬、瘌痢頭九毛就是害怕了自己,要不然不會用稻草人糊弄他們,這要是傳出去,瘌痢頭九毛、張墨還怎麽在道上混。
“兄弟們!給我殺!把藏在裡面瘌痢頭九毛以及他的手下們全部砍死!”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興奮地舉起長刀,對著手下咆哮一聲,他的八十多個手下就跟瘋了一樣,爭先恐後的往大通賭坊裡面衝。
“哎!”
白紙扇無奈地搖頭歎氣。
剛一衝進大通賭坊的手下們在跳到窗戶內的一刻,腳下不知道踩斷了什麽東西,反正感覺很輕,可是在這種殺聲震天前赴後繼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嗖!嗖!嗖!
大通賭坊頂部還有房梁上不停地射出箭矢,衝在最前面的嘍囉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射成了刺蝟,好在大通賭坊正門的窗戶就兩個,一百多號人往裡面衝肯定是不信的,所以站在後面的人沒有動,瞬間倒下十多個人。
十幾聲慘叫並沒有引起站在中間的嘍囉們的注意,反而繼續往裡面衝,而站在最前面還沒有衝進去的兄弟想往後退已是不能,反而被中間往前衝蹭功勞的嘍囉給擠了進去。
嗖!嗖!嗖!
又有十幾名兄弟被射到在地。
“裡面有暗器!兄弟不要衝了!”
站在最前面還沒有被擠進去的嘍囉對著後面瘋狂喊叫,而裡面沒有被射死的嘍囉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跟著喊了起來。
“嗯?”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眉頭一皺,暗叫不好,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白紙扇。
“哼!”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自覺在白紙扇面前失了面子,因為沒有聽白紙扇的話,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夜難得出動所有的兄弟,他必須一鼓作氣拿下張墨、大盜度香萬、瘌痢頭九毛等人。
瘋狂的推開前面的兄弟,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怒氣衝衝的往前衝,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而白紙扇則一言不發的緊隨其後。
“讓開!讓開!都給老子滾!”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終於衝到了最前面,也就是大通賭坊正門門口,就看到了被射成刺蝟、被射死倒在窗戶沿上的手下們,痛心疾首,而白紙扇則不忍再看,知道這一切都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衝動無知帶來把兄弟們的命給葬送了。
“好啊!張墨,你果然有兩下子!”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盯著大通賭坊內被射死的兄弟們一下就想到了,設下這些暗器機關消息的人,不可能是不學無術的瘌痢頭九毛,更不可能是那個大盜度香萬,應該就是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瞎眼少年張墨了。
“他娘的,一下折了老子這麽多兄弟!氣死我也!”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氣急敗壞,可他到底是混了江湖這麽久,怎麽都有一點防人之心的心眼,他小心的走到大通賭坊窗戶邊,對著躺在窗戶沿上被射死的兄弟大聲喊道:“你死了沒有?”
“……”
那個兄弟自然是被射死在了窗戶沿上,要不然幹嘛不往下倒去,躲在牆根下面躲那些飛箭呢。
“既然你死了,那刀把子我就再用你一次,投石問路,兄弟,謝謝了,我一定厚葬你!”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一把抓住那個死去的兄弟就往大通賭坊裡面扔。
“……”
沒有觸動機關,沒有暗箭射出。
可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並不放心,又抓住一個躺在窗戶沿上的兄弟屍體往更裡面一扔,隨後趕緊縮起身子躲在牆根下面。
“……”
裡面依舊沒有機關觸發。
“兄弟們,給我……”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檢查完畢後,準備再度發起衝鋒,卻被白紙扇給阻止了。
“大哥,再等等,要不然讓兄弟們往裡面扔石頭先探探路,以防萬一嘛。”
白紙扇走到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旁邊攙扶起他。
“嗯。”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也後悔沒有聽白紙扇的話,這一次就聽話多了,退到安全位置以後,命令手下們往裡面扔石頭,最少是拳頭那麽大的石頭。
咚!咚!咚!
瞬間有無數石頭順著大通賭坊的窗戶被扔了進去,整個大通賭坊的牆壁上、房梁上全部被石頭擊中後落地,整個大通賭坊的地上全部落滿了石頭。
再把大通賭坊附近的石頭全部砸完以後,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得以確認,這才又命令手下再度發起衝鋒。
“兄弟們衝啊!”
而後八十多名嘍囉不要命的再度往裡面衝, 而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和白紙扇站在外面等著消息。
良久,最先衝入的一個嘍囉氣哄哄地跑了出來,拍著大腿氣憤道:“刀把子,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他娘的,行啊,張墨、大盜度香萬、瘌痢頭九毛,你們連你們張爺都敢戲弄。”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對著大通賭坊破口大罵一聲。
“兄弟們,他們在河口鎮共有五家賭坊,不在大通賭坊就在別的賭坊,咱們現在就衝到別的賭坊滅了他們!放心,跑得了人跑不了賭坊,就算他們被你們刀把子我的威名嚇走,那也不怕,咱們這不是還順利拿下了大通賭坊嘛?”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立刻轉移了兄弟們的注意力,雖然犧牲了十幾個兄弟,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大通賭坊,這也是他這個當老大的指揮有方不是。
“刀把子威武!刀把子威武!刀把子威武!”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嘍囉們舉起長刀歡欣鼓舞。
可白紙扇覺得今天已經拿下了大通賭坊,雖然折了十幾個兄弟,可大通賭坊是瘌痢頭九毛所掌控的五家賭坊中最大的一個也是瘌痢頭九毛、張墨、大盜度香萬的大本營,其余四個可以慢慢蠶食,等了解了張墨、大盜度香萬、瘌痢頭九毛的動向以後再慢慢蠶食其他四家賭坊也是一樣的,故此又當著激情被點燃的眾兄弟們的面前湊到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