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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律》第577章 女人的感覺
白府管家觀察到定陶鹽梟白子虛的臉色不善,繼續勸道:“再說了,你不是請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了嗎?

  若真是他的門生,不能殺,別忘了你的好多手下都是郭解的門生,失去了郭解的勢力,你這邊可就失去了很多精明強乾、能力出眾的手下了。”

  白府管家也不知道定陶鹽梟白子虛為何如此固執,總之他一定要想辦法保住能力過人的張墨,要不然失去這樣一個手下,那可是他們的損失。

  “哼!郭解那廝不知何故拖延至今,我半個月前就派人去請他過來,可他一路遷延,過上幾天才能到定陶,我等不住了!

  更何況我咽不下這口氣,打狗還要看主人,張墨他太猖狂了,明知道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是我的狗,還敢如此虐待,虐待之事,我可以忍,立威嘛,我理解,可他居然把打傷後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送到了我的府邸門口?

  這是什麽?這就是向我赤裸裸的挑釁,完全忽視了我這個定陶乃至定陶的無冕之王,他打的不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打的可是我的臉,這還是我當族長以來,第一次遇到敢這樣挑釁我打我臉的人,定陶不允許有這麽猖狂囂張的人存在!我說的!不允許!”

  定陶鹽梟白子虛越說越氣,氣的牙根癢癢,恨不得立時就把瞎眼少年張墨給弄死。

  “也是,這廝確實猖狂,不把咱們當人,那我的意思你就不要出手了,免得橫生枝節,他不是就在定陶建章樓樂坊內嗎?不如派功曹使勞諾德通知郅正,讓郅正出手,借助朝廷的勢力滅了他!”

  白府管家知道這一次定陶鹽梟白子虛是動了肝火,看樣子是誰勸都沒用,他也沒有為了瞎眼少年張墨而得罪了這一次計劃的主要實施者定陶鹽梟白子虛,所以一旁出言建議。

  “不必請郅正出手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雙眼陰戾的看向了身旁的白富管家,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早就盤算好了怎麽對付瞎眼少年張墨極其黨羽了。

  “這是為何?借刀殺人豈不美哉?何必自己出手呢?”

  白府管家不解道。

  “郅正這廝名譽天下,是出了名的神斷,據說能從蛛絲馬跡之中找到證據,從而破案,故此此人自負一向是拒絕動私刑的,這要是把猖狂的張墨送到了他的手裡,其結果最多是菜市口明正典刑,那可惡的張墨也就挨一刀子了事,這樣太便宜他了。

  所以我決定親自活抓張墨這藐視老子的畜生,我要親手把他削成人棍,然後削成人彘,比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還慘!我看定陶以後還有誰敢不聽我的話!不聽就是找死!挑釁我更是找死!”

  定陶鹽梟白子虛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眼神狠辣,似乎早已把瞎眼少年張墨看成了死人。

  “你這也……太過分了吧,我覺得天子特使郅正,不管他是真是假,他都代表了皇帝、代表了朝廷,在這節骨眼你殺人,我還是擔心會被郅正抓到什麽把柄,從而破壞了咱們的計劃,張墨可是可用之人啊,現在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是個廢物,你要是殺了張墨,誰來替咱們看守沿河八坊八個碼頭?嗯?”

  白府管家不是擔心誰的生死,隻擔心這個計劃的成敗,所以他不想讓失去理智怒火中燒的定陶鹽梟白子虛殺了精明強乾的張墨,要是有張墨這樣一條好狗替他們看守沿河八坊八個碼頭,他們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現在可管不了那麽許多,殺了這廝再說!

  這廝太狂!太霸道!我認為一般人還真就駕馭不了他,更是不知道此人的野心,萬一以後算計起我怎麽辦?

  這樣好了,如果殺了張墨,到時候讓瘌痢頭九毛頂替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位置就好,瘌痢頭九毛這個人可比張墨、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容易駕馭多了,給塊骨頭就賣命的人,此人最好不過了,也是我物色很久,僅次於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

  定陶鹽梟白子虛言之鑿鑿,感覺丟失顏面被瞎眼少年張墨挑釁的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張墨立威,他在定陶乃至於碭郡的權威不能被挑戰,誰要是敢挑戰,誰就必須死!

  說了這麽久,白府管家自然是聽出來定陶鹽梟白子虛的言外之意,那就是瞎眼少年張墨猖狂霸道,剛一統一定陶地下生意,就來找他的晦氣,太過了解十分好面子的定陶鹽梟白子虛的白府管家,自然只能是默默同意。

  “也罷,既然你都決定了,說了這麽多,我也勸不動你,那你看吧。”

  白府管家只能答應。

  “這畜生現在就在建章樓樂坊,我現在調集我手下咱們立刻去建章樓樂坊殺了張墨這廝!”

  “行,只要不破壞咱們之間的計劃,你說什麽都行。”

  定陶鹽梟白子虛即刻調集人手,在白府管家的陪同下殺向了建章樓樂坊。

  

  鶯歌燕舞,絲竹亂耳,歡呼雀躍,叫好喝彩,吵鬧喧嘩,熱情似火,這些本不該出現在建章樓樂坊,因為新的老板張墨當著他們的面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弄殘了一個人,心裡十分陰鬱,氣氛十分尷尬,但是轉手之間,在場所有的賓客得到了建章樓樂坊新老板張墨許諾的好處,稍微用美酒和美女一麻痹,好似整個建章樓樂坊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但誰都不敢出賣張墨了,有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這個前車之鑒在前,害怕落得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一個下場,告密一個瞎眼少年張墨容易,難得是將他們一夥人一網打盡,故此整個建章樓樂坊一片和諧,比往日還要熱鬧三分不止。

  黑臉漢子度香萬和手下辦完事後趕回到建章樓樂坊和瞎眼少年張墨會面。

  “先生,一切都辦好了。”

  黑臉漢子度香萬一臉擔憂道。

  “好,待我跟梔子姑娘說一聲後,咱們目前先離開建章樓樂坊。”

  瞎眼少年張墨站在樓梯口回應道。

  “走?先生,咱們要是走了,剛才某又把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送到了定陶鹽梟白子虛的府邸門口,那梔子姑娘和白紙扇以及建章樓樂坊裡的兄弟怎麽辦?”

  黑臉漢子度香萬怎麽都沒有想到在向本地真正的無冕之王定陶鹽梟白子虛發出挑釁後,瞎眼少年張墨第一時間竟然選擇的是逃走,這倒是他之前沒有預料到的,本來想著大戰一場呢。

  “前面所有的計劃已經全部完成,統一定陶地下生意,而目前要做的就是要跟定陶鹽梟白子虛過過招,向他展現了我的實力以後,是他主動求著我來談判,而不是我去找他或者等他什麽心情好了再拉攏我,只要向他展示了咱們的能力,他才會絕對的信任咱們,才能徹底打入他們的內部。

  定陶鹽梟白子虛肯定會被猖狂挑釁而憤怒,此時一定在帶人來殺我的路上,現在咱們待在建章樓樂坊,不僅咱們危險,就是這裡的兄弟也跟著遭殃,整個定陶都是白子虛的地盤,而得來不易的建章樓樂坊就像是一個釘子一樣插在了定陶,所以不能失去建章樓樂坊。

  為了不失去建章樓樂坊,咱們必須在外面與定陶鹽梟白子虛周旋,這樣他就有所顧忌,不會輕易地拿建章樓樂坊裡的人開刀。”

  瞎眼少年張墨走下一層台階,站在了黑臉漢子度香萬跟前。

  “是啊,先生說的是,那咱們現在就走?”

  黑臉漢子度香萬著急道。

  “咱們現在要挑戰的是定陶鹽梟白子虛,他可比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那個廢物難對付的多,即便是我,我也沒有多少把握能勝他,所以接下來咱們才是真正的要面對生死存亡了!”

  瞎眼少年張墨兩手抓在黑臉漢子度香萬的肩頭嚴肅道。

  “某……”

  黑臉漢子度香萬本想說些大話,可看著瞎眼少年張墨那有些緊張的眼神,他還是忍住了。

  “某知道了。”

  “行吧,你在這裡等我,我這就跟梔子姑娘說清楚,這些天就由她暫為老板替我看好建章樓樂坊。”

  瞎眼少年張墨說完就往建章樓四層走去,先去梔子姑娘的房間等她。

  “派個人把正在招呼客人的梔子姑娘叫到她的房間,我去那裡等她。”

  瞎眼少年張墨消失在樓梯間,黑臉漢子度香萬則請正在一層忙裡忙外熱情照顧賓客的梔子姑娘上四樓回自己的房間。

  正在此時,梔子姑娘剛走到了建章樓樂坊二層,黑臉漢子度香萬站在建章樓樂坊大門口靠裡面的位置等待瞎眼少年張墨,耳邊就聽到一聲十分刺耳甚至是十分令人害怕地聲音。

  “喲,這個樂坊有點意思,名字還挺會起,父皇在未央宮之旁修建了建章台,這裡修了一個建章樓,還挺會附庸風雅啊。”

  “公子,咱們還是盯緊了郅公子吧,他這都出去一天了,說是來這裡辦事,可天都黑了都沒有給咱們帶個信,說不定他就在這裡喝花酒尋花問柳也不無可能。”

  說話的兩位年輕公子正是在隱秘之手焦急等待早出晚歸的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舞陽公主劉文姬和她的婢女小花蘿。

  “她們兩個怎麽這個時候出現了?這不是搗亂嗎?”

  黑臉漢子度香萬趕緊讓左右手下先散開,自己一個人獨自應對那魔頭舞陽公主。

  “喲,你在這呢?你家先生呢?人呢?”

  尋找郅正而來的舞陽公主劉文姬兩手叉腰對著黑臉漢子度香萬命令道,看其架勢黑臉漢子度香萬不說實話,就要給黑臉漢子度香萬一定顏色看看。

  “公子,烏騅校尉一個人站在這種煙花之地的門口,必然是替來此風流的郅大人把風,想來郅大人此刻必然在溫柔鄉裡可是這樣?”

  小花蘿嘴巴也是厲害的緊,嘲諷起人來也是一套又一套。

  “不是,絕對不是,我家先生自然不是來此尋花問柳,而是辦事,辦大事,公主,這你是知道的啊。”

  黑臉漢子度香萬嘴巴笨,本來心裡想好了要說什麽,可架不住小花蘿的嘴巴歹毒的厲害,一下就給他整懵了,之前想好的詞全都忘了,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按照小花蘿嘲諷的套路去回應,手忙腳亂,同時面對兩個伶牙俐齒、古靈精怪的女子,黑臉漢子度香萬越發的不好意思。

  “不是你慌什麽?”

  舞陽公主劉文姬圍繞著黑臉漢子度香萬打量一圈後,摸著下巴和小花蘿調了一下眉毛:這烏騅子雄有問題,那他的先生郅正更有問題!

  “某一個粗人,小老百姓出身,面對金枝玉葉的公主您,怎麽能不誠惶誠恐呢?”

  黑臉漢子度香萬心裡叫苦不迭:先生啊先生, 怎麽在你跟梔子姑娘單獨見面的時候,這個小祖宗就殺了出來了呢?先生啊先生,某要是頂不住,壞了你的好事,你可別怨某啊!

  “是嗎?之前你見本公子可不這樣,可你今天跟郅正消失了一整天,而且說在這種烏煙瘴氣尋花問柳的地方辦事,你當本公主是傻子啊?”

  舞陽公主劉文姬兩手插在胸前開始耍公主脾氣,而小花蘿則為舞陽公主劉文姬撐腰,兩手叉腰,怒視可憐無助的黑臉漢子度香萬。

  “小人怎麽敢把公主您當傻子呢?您可真是會取笑小人。”

  黑臉漢子度香萬說的時候,回頭看向建章樓樂坊內部第四層一樣,如此古怪舉止,自然是引得舞陽公主劉文姬和小花蘿更加懷疑。

  “嗯?”

  聰明的舞陽公主順著黑臉漢子度香萬看去的方向,就看到了一個身材曼妙、長相扮相極好的女子正在往建章樓樂坊第四層趕路。

  女人的感覺往往都是正確的,又是在和男人鬥智鬥勇的時候,更加犀利和準確,舞陽公主劉文姬就感覺正在往建章樓樂坊四層走的女人似乎跟她的心上人郅正某種聯系,雖然二人在此之前素味平生,可這種感覺卻是揮之不去,無法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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