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安靜的莊園,一派和諧之下,定陶鹽梟白子虛一把推翻棋盤,棋盤、棋子散落一地,莫名怒視怒視那莊客。
“抬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來見我,同時派人把管家找來,再派人把本地最好的郎中找來給他醫治,速度去辦,拖延不得!”
“諾。”
那名誠惶誠恐的莊客得到命令後趕緊去辦這三件事。
定陶鹽梟白子虛自己打翻了棋盤,在那名莊客走了以後,自己又不辭辛苦地去撿,撿的同時嘴裡還是憤恨得嘀嘀咕咕:“張墨,這一次你過分了,越界了,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良久白府管家也就是之前偶爾出現在白府大堂內的那個婦人匆匆忙忙趕到,穿過大堂,來到二堂門前一看,看到二堂內安靜無比,定陶鹽梟白子虛又在自己跟自己對弈,而他所跪坐的位置不遠處,躺著一個渾身被抱閘起來的怪人,整個身體就露出一張臉,她站在門口定睛細看,而後眉毛聳動,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天勝?他怎麽會在這裡?而且成了這個鬼樣子。”
白府管家這才趕緊進去二堂內跟定陶鹽梟白子虛會面。
“白子虛,到底怎麽回事?咱們的狗你的手下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白府管家著急詢問。
“哼!你說呢?”
定陶鹽梟白子虛繼續跟自己對弈,嘲諷地回道。
“這……”
白府管家猶豫一下,腦子裡迅速思考一遍,朗聲疑惑道:“難不成是張墨那廝所為?”
“哼!”
定陶鹽梟白子虛氣的冷哼一聲。
“可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這也太突然了吧。”
白府管家好奇不已,這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怎麽說敗就敗的一敗塗地呢?
“你自己問吧。”
定陶鹽梟白子虛隨意回了一句。
白府管家這又走到了全身被包扎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跟前,仔細觀察了半天,隻覺得此人可笑又可憐,著實該死,又盯著他起伏的胸口看了半天,確定其人沒死後,這才放心。
“張天勝!張天勝!你死了沒有?”
面如白紙全身不能動彈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這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一看到白府管家,立馬就哭了出來。
“我……我沒死……”
“哼!你這種該死的人早就該死了,居然還活著呢?我要是你早就自殺了。”
白府管家絲毫不給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留面子,當面嘲諷一句。
“哎!”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哭的更厲害了。
“行了,少裝模作樣了,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白府管家急道。
“不瞞您說,我最後一個碼頭堂口被瘌痢頭九毛強佔,手下兄弟要麽被殺要麽被俘虜,就我一個人逃了出來,就連……就連建章樓樂坊都被張墨、度香萬給佔了……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嚎啕大哭起來,妄圖用淚水換取白府管家的可憐,他雖然落到了這不田地,生不如死,可他還真的不想死,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苟活於世也是一種活法。
“你早就該死了!哼!”
白府管家一甩長袖,憤怒地看向了別處。
“哎!”
白府管家長歎一口氣,而後又站在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身邊怒視。
“你到底是怎麽惹上了張墨這個天殺的瘟神?”
白府管家明知故問道。
“就是那個叫張墨的道上老大,他看上了我的沿河八坊,加入我的仇家瘌痢頭九毛以後,便想著強佔我的底盤,白老爺,你可要替小人報仇啊!我可是一直替您看著那沿河八坊的,這個時間您可不能不管不顧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苦苦哀求道,他明白,眼下只有定陶鹽梟白子虛才能滅了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白紙扇、瘌痢頭九毛等人。
“無緣無故的,他會沒事找事來強佔你的地盤?”
定陶鹽梟白子虛放下手中棋子,帶著怒氣慢慢走到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身邊。
“你信嗎?”
定陶鹽梟白子虛對著白府管家故意問道。
“我不信!”
白富管家不加遲疑的搖頭搖頭道。
“你們信嗎?”
定陶鹽梟白子虛又對著二堂外站著的莊客們故意問道。
“我們不信!”
眾莊客搖頭回道。
“聽到了嗎?”
定陶鹽梟白子虛給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最後的機會。
“白老爺,我說的都是真的!”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繼續抵賴道。
“事到如今,還敢騙我們!”
白府管家怒斥一聲後,氣不打一處來,突然抬起腳踩在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傷口處,使勁來回踩了好幾下。
“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痛的慘叫不止,汗水沁沁而下,整個二堂內充斥著他淒涼無力可憐的哀嚎。
“我早就說過讓你自己檢點一點,否則的話早晚有一天要出事,怎麽樣?我說過沒有?”
白府管家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說過……說過……”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疼的快要昏死過去,勉強回道。
“可你不願意聽啊,現在怎麽樣?怎麽樣?”
白府管家看著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那痛苦不堪的表情更是生氣。
“沿河八坊河岸碼頭丟了,手下死的死,逃的逃,大部分全部去了張墨那邊,你那體面的長袍呢?文人墨客喜歡穿的錦袍呢?那個整天白天黑夜都帶著的手下呢?”
越說越氣的白富管家又在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傷口處狠狠踩了幾腳還不解氣,疼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想要翻來滾去躲避,可四肢皆短,他也只能默默忍受,珠子大小的汗水不時從額頭滾落。
“你總以為你很聰明?能騙過世界上的所有人,其實你不知道除了你自己,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你這個蠢貨,死到臨頭你還在撒謊,看我不……”
白府管家又準備在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傷口上再踩幾腳,可沿河八坊刀把子吃痛不住,根本不能再忍受,要不然就會被火火疼死,這才想到了說實話。
“管家,我說!我說!我說實話!”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見隱瞞不過,不說實話只能被繼續折磨,所以選擇了實話實說。
“哼!”
定陶鹽梟白子虛冷哼一聲,看向別處。
“不知死的東西!”
白府管家最後在沿河辦法刀把子張天勝的傷口處踩了一腳後,給他機會說實話,跟定陶鹽梟白子虛一樣,氣的歪頭看向別處。
“蠢貨,要是再有一句謊話,老子把你扔到河裡喂王八!聽到沒有!”
白府管家怒斥一句。
“聽到了嗎?”
定陶鹽梟白子虛跟著附和道。
“是小的先看上了河口鎮瘌痢頭九毛的五家賭坊,就派兄弟們去鬧事、砸場子,本來是想嚇唬嚇唬他們,想讓他們來投靠,主動獻出五家賭坊,可沒有想到那張墨暗中幫助瘌痢頭九毛一步一步奪取小的底盤,還勾引我的女人……”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說道最後一句時,心虛了下來。
“勾引你的女人?”
白府管家一臉的莫名其妙。
“就是建章樓樂坊的老板娘叫什麽梔子姑娘還是傻子姑娘的。”
定陶鹽梟白子虛搖頭歎道。
“他娘的!”
本來打算放過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白府管家,再度站在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跟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我就知道只要沾了女人,你就腰松胯軟,一副下三濫的德行!”
白府管家準備再狠狠地在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傷口處踩幾腳,但是擔心把他給活活疼死,故此忍住,冷著臉道:“繼續說!”
“然後最近小人偷偷派人報官,結果沒想到白紙扇出賣了我……今晚瘌痢頭九毛帶著人兵不血刃佔領了最後一個碼頭堂口,然後我順著密道逃到了建章樓樂坊,沒想到張墨、度香萬這個兩個賊人就在建章樓樂坊之中,不但霸佔我的一切,更是當著眾賓客的面將我打成這樣……”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說完之後繼續痛苦,妄圖博取可憐。
“你這個畜生!”
定陶鹽梟白子虛指著嚎啕大哭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鼻子罵道。
“你知不知道沿河八坊八個河岸碼頭尤其是你剛丟失的那個碼頭堂口事關我一切的計劃,一旦丟失於外人之手,會給我造成多大的麻煩嗎?”
“知……道……”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哭泣著回應。
“我曾三令五申現在是十分敏感的時候,朝廷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我們行事一定要謹慎小心,絕不可惹事生非,是誰讓你私自開戰?是誰讓你動用全部手下?是誰!”
定陶鹽梟白子虛怒斥不聽,氣的說話的時候咳嗽了幾聲。
“白老爺,小的知道錯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誠心認錯,可白府管家最恨的就是計謀已久的大事細節因為女人而毀於一旦,附下身子撕住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脖子咆哮道:“就因為你和張墨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把事情鬧到不可調和的地步,最關鍵的是丟了沿河八坊八個極為重要的碼頭,你還有臉說你錯了?就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下賤的女人?哼!你死不足惜!”
白府管家憤恨地罵完之後,對著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腦袋就是狠狠一腳,直接把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給踢得昏死過去。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宰了他算了!”
白府管家看著暈死過去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發狠道。
“現在殺他還有什麽用?哎!”
定陶鹽梟白子虛氣的談了幾口氣,又看了看形狀可憐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心中實在不忍。
“你們幾個把他抬下去治傷,派人好生照料,暫且留著他的命,看看以後有沒有別的用處。”
定陶鹽梟白子虛對著門口守衛的莊客命令道。
“諾。”
眾莊客把昏死過去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抬走,此時二堂內就剩下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二人了。
“沒想到張墨這廝出手速度如此之快,在咱們的監視之下居然能瞬間佔領河岸碼頭堂口,並且佔領建章樓樂坊,還是咱們太大意輕敵了,本想著用這個張墨試試新來的所謂的郅正郅大人,沒想到這才測試到一半,等測試出張墨和所謂的郅正有沒有關系後,再幫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從中斡旋,可誰能想到先讓張墨搶了先機,不過也好,這個張墨確實是個人才,我現在倒是很欣賞他了。”
白府管家微笑著看向了定陶鹽梟白子虛,瞬間覺得被沿河八坊八個碼頭讓張墨搶走也是好事,像張墨這樣有能力的人幫他們看守河岸碼頭,這可比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這個廢物強多了。
“欣賞?呵呵!”
定陶鹽梟白子虛帶著嘲諷地口氣看向了白府管家。
“對啊,失一鹿而得一虎,豈不美哉?”
白府管家微笑著拍了拍定陶鹽梟白子虛的肩膀,還以為定陶鹽梟白子虛跟他一樣的想法,這也是當初商量好的。
“我要殺了他!”
定陶鹽梟白子虛氣憤地走到了二堂門口惡狠狠地看向了建章樓樂坊方向。
“不是吧?咱們當初可是說好待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和張墨之間分出勝負之後,伺機而動,如今張墨已經完全取代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咱們這個時候招攬他,豈不正好為我所用?像這樣的人辦事絕對比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這個廢物牢靠多了,咱們也省的擔驚受怕不是。”
白府管家趕緊走到了二堂門口站在定陶鹽梟白子虛旁邊,使勁說和。
“不行!我非滅了張墨不可!”
定陶鹽梟白子虛咬著牙堅決道。
“這是為何?咱們當初可是說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變卦了?事實勝於雄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就是個廢物,還是張墨好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