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
黑臉漢子度香萬差一點叫了出來。
“怎麽?我門徒給我下跪都不行了?真是的,張墨我沒有管教好你,你可要管教好你的手下才是,師父心疼你,可不心疼你的手下。”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一番話,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慈祥的師父,而且十分疼愛自己的門徒張墨,外人看來就是師父在訓門徒,沒有一點不對勁。
這一番話,反倒讓黑臉漢子度香萬感覺自己錯了,正欲反駁,誰知瞎眼少年張墨卻說話了。
“度二,這是我家老頭子,你把你的脾氣收斂一點,趕緊乖乖坐下。”
那黑臉漢子度香萬自然猜到了瞎眼少年張墨的想法,雖然覺得很愚蠢,但又不好不配合,於是裝模作樣道:“某錯了,某這就坐下。”
“行了起來吧。”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十分滿意地點頭。
“徒兒不敢起,只因得罪了師父的老友,徒兒該死。”
瞎眼少年張墨演的太過逼真,說的話都讓黑臉漢子度香萬傻眼了:先生,你這要是去當優倡伶人,必然紅冠長安,說的某他娘的都信了。
“哈哈哈哈!老白,你看,我這傻門徒還當真了,哈哈哈哈!”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指著跪在地上的瞎眼少年張墨對著定陶鹽梟白子虛傻笑。
“哈哈哈哈!罷了,罷了,張墨,起來吧,我都不生氣了,今天找你來就是來說談判的事情的,趕緊起來吧。”
定陶鹽梟白子虛裝作大度的樣子,親自起身下來扶瞎眼少年張墨起身,但瞎眼少年張墨仍舊不敢起身,做出姿態,感覺自己很怕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的感覺。
“師父您說讓徒弟起來,徒弟才敢起來。”
瞎眼少年張墨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行了,起來吧,你和白老爺之前的不愉快都忘了,現在起,看在你師父我的薄面上,好好談談。”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一聲令下,瞎眼少年張墨這才敢起身。
這一幕看的黑臉漢子度香萬直呼內行,對於自家先生瞎眼少年張墨有了新的認識,可謂是能屈能伸,心裡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有兩個字可以表達,那就是牛,逼。
“郭解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讓郅正這堂堂的大漢三公九卿給他下跪?要不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看我不給郭解幾個嘴巴子,然後把他的腿打斷,哼!”
舞陽公主劉文姬隻感覺很丟人,自己喜歡的人居然給這樣一個下三濫下跪,心裡十分不爽。
“這要是談妥了,張郎也算是穩定下來,到時候跟他在一起的事情也可以慢慢坐下來談了。”
梔子姑娘真心期盼瞎眼少年張墨能夠穩定下來,這樣她就好接近和佔據瞎眼少年張墨的心了。
“沒想到今生還能見到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當真是三生有幸,張墨是我的老大,那以後我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低了,這可真是沾了張大哥的光了。”
瘌痢頭九毛這種江湖人物自然是吧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當做偶來崇拜,今日一度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的風采,確實高興,而且又是來說和,談談判的事宜,所以高興的不行。
瞎眼少年張墨這才回到座位跪坐下來,看著定陶鹽梟白子虛親自去扶瞎眼少年張墨,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滿意欣慰點頭。
“看看二位有將相和之美,又有同舟共濟之決心,我這個和事佬沒有白當,你們兩個現在願意放下成見和平相處嗎?”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對著瞎眼少年張墨和定陶鹽梟白子虛詢問道。
“自然願意,我可不想再鬥下去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如是說。
“只要能靜下心來談判,平起平坐,我自然是也是願意的。”
瞎眼少年張墨點頭回道,誠懇無比。
“郭兄,你這門徒張墨精明強乾,能力出眾,短時間內崛起於微末之間,僅僅帶著一個人,便能一路殺出一條血路,在定陶內闖出這麽大的名堂,實乃人傑也,我心甚喜,如有此人助我,如虎添翼,如魚得水,正如周文王遇薑尚,齊桓公得管仲,秦孝公之遇商鞅,漢高祖之遇張子房。
張墨小兄弟其人英姿偉岸,智謀超群,心思縝密,遇事冷靜而霸氣側漏,雖然年少輕狂,但畢竟是年輕人嘛,只需時日打磨,必然成為一方豪傑,恐怕日後功名不在郭兄之下啊。”
定陶鹽梟白子虛誇讚起了瞎眼少年張墨,說的乃是實話,聽得瞎眼少年張墨等人心裡歡喜無比,尤其是瘌痢頭九毛、梔子姑娘,而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內心依舊是焦灼無比。
見定陶鹽梟白子虛居然會當中誇讚瞎眼少年張墨,瞎眼少年張墨也不含糊,也說起了定陶鹽梟白子虛的好話。
“白子虛白公,為人光明磊落,做事恩怨分明,品行高山仰止,既無不良之嗜好,又無卑賤之行事,在此幾十載,繼父輩之基業,宏德行於四海,造福鄉裡,教化百姓,以之德通為標尺,量百姓之準則。
更是光交豪傑,豢養士人,外仁義播於四海,內兩節傳於鄉裡,上至大漢,下至鄉裡,美名如春風拂大地,我心仰慕,更欲追隨,高山仰止景心景止,若能輔助於左右,乃三生有幸,祖宗之造化,個人之無量福海,俯首甘為孺子牛,若能不計前嫌,放下恩怨,則有秦惠文王得張儀之美名,縱橫捭闔,東出而為得天下基,亦有漢高祖拜兵仙韓信,一統天下之兵,席卷四海,天下歸一。”
這定陶鹽梟白子虛誇讚瞎眼少年張墨的話,大家都能聽懂,而瞎眼少年張墨說的文縐縐的話,除了定陶鹽梟白子虛、白府管家、舞陽公主劉文姬、白紙扇外,像黑臉漢子度香萬、瘌痢頭九毛、大漢第一豪俠郭解都沒有聽懂,而黑衣少年項天嘯、卿晨璟靚、梔子姑娘也才勉強聽個明白,眾人這才知道原來瞎眼少年張墨不僅智謀膽略超群,更是文采斐然,博學多才啊,短短幾句話,若是以檄文而著,可低百萬雄兵。
“沒想到張墨還是個文化人啊,這倒是小覷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白府管家、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白紙扇心中感慨道,而黑衣少年項天嘯乃是瞎眼少年張墨的知音,直覺更加喜歡瞎眼少年張墨這種能文能武的奇才了,而卿晨璟靚和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黑臉漢子度香萬知道這只是瞎眼少年張墨的才能之一,如同挖礦,寶藏驚喜不斷。
“好,你們兩個既然能放下成見,以及以往恩怨,不計前嫌,化乾戈為玉帛,我心甚喜,若此這樣,也不枉我白來此一遭,白兄。”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向定陶鹽梟白子虛言道。
“怎麽?”
定陶鹽梟白子虛反問。
“張墨。”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又向瞎眼少年張墨說道。
“嗯?”
瞎眼少年張墨不解道。
“二位既然答應了合作,我有玉成二位,我有一法可讓二位滿意而歸,可願聽否?”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說道。
“請講。”
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瞎眼少年張墨同時問道。
“先前你們二位之錯,已然是說不清道不明,各有各錯,我的意思是白子虛乃是我好友,張墨乃是我門徒,那麽白子虛算是張墨的長輩,無論對錯,算是張墨錯在先,不如這樣,張墨向白子虛奉茶行大禮當眾致歉,這樣也不損了張墨面子,也還了白子虛面子失去的面子,白子虛呢大度一些,一笑而過,不知道你們二位如何?”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的提議算是十分中肯,不損害各自利益的前提,都給各自一個台階下。
定陶鹽梟白子虛自然是早就知道,對於這個提議滿意點頭,而瞎眼少年張墨想了一想,覺得也沒問題,畢竟沒讓下跪,男人嘛,隻跪天地君親師,不可下跪於他人,剛要說話,自己一旁的人卻不答應了。
“不可!我家先生乃是真英雄也,怎麽能給仇家行大禮?我不答應!”
黑臉漢子度香萬第一個不答應,拍著木案一臉的不悅。
“是啊,不是說平起平坐嗎?怎麽讓我們老大先奉茶認錯?”
瘌痢頭九毛也附和道。
舞陽公主劉文姬更是不答應,一聽有人說話,自己更來勁了,正欲說話:“你們算個……”
瞎眼少年張墨就知道舞陽公主劉文姬嘴巴閑不下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見她馬上要壞事,趕緊起身,走到定陶鹽梟白子虛跟前,端起一杯茶,規規矩矩地站在跟前,主動奉茶。
“白老爺勿要見怪,手下粗魯,不曉事理,管教不嚴,待此事一完,回去好生教訓一番,之前之事,乃是小輩年少輕狂,狂妄無知,好在白老爺大人大量,心胸寬廣,包含萬千,我之錯矣,在此懇求白老爺諒解。”
定陶鹽梟白子虛見瞎眼少年張墨手下口出狂言,本要發作,但是一旁的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和白府管家一直給他使眼色,讓他大度一點,不要跟小的們計較,再見瞎眼少年張墨認錯態度誠懇,莞爾一笑,跪坐著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大家都看到了嗎?張墨向我道歉了,了得啊了得!”
定陶鹽梟白子虛對著在座的人喊著,其實是對著建章樓樂坊內喝酒的食客們喊的,就是要讓他們看到定陶剛崛起的地頭蛇瞎眼少年張墨向他認錯了。
此時,瞎眼少年張墨等人才明白為何定陶鹽梟白子虛會選在建章樓二層最中間的雅座了,這個位置既能讓下面一層的人看到,也能讓三層四層的人能看到,往上一層都不能達到這個效果,這個位置可謂是精心挑選,就是讓旁人看到瞎眼少年張墨給他認錯,挽回定陶鹽梟白子虛的面子。
定陶鹽梟白子虛喊了一聲後,建章樓樂坊一層大廳至二層、三層、四層雅座的賓客全部看到,紛紛探頭觀看,看到了瞎眼少年張墨奉茶的一幕。
“張墨這就道歉了。”
瞎眼少年張墨騎虎難下,畢竟沒有讓他下跪,而他和定陶鹽梟白子虛不能再鬥下去了,再鬥下去勢必會死上很多人,所以他就忍了下來,而建章樓樂坊的賓客們也看到了這一幕,紛紛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而後瞎眼少年張墨對著定陶鹽梟白子虛行了一個大禮,這才再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他身旁的人紛紛側目不解地看向了之前心高氣傲的瞎眼少年張墨,而瞎眼少年張墨正襟危坐,沒有看他們一眼: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再鬥下去,且不說皇帝派我來查的案子何時能解,更要死傷很多人,罷了,就這樣吧,韓信胯下之辱都不算是啥,我奉茶行大禮道歉算個啥。
經過這一幕,建章樓樂坊內的賓客們了解到這瞎眼少年張墨也向定陶鹽梟白子虛臣服了,以後要穿一條褲子了,雖然看上去瞎眼少年張墨有些委屈,實際上名望和地位得到了加強,他們更加不敢招惹瞎眼少年張墨了。
細心的瞎眼少年張墨也從這件事當中猜到了這道歉說和的事情,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早就和定陶鹽梟白子虛商量好了,不過他很好奇,按照他對定陶鹽梟白子虛的了解,自己要認錯的話,最少也是下跪,不知道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給他說了什麽,居然能把下跪的禮數變成了奉茶行大禮,如果之前沒有商量,而是直接讓瞎眼少年張墨下跪,他肯定不會答應,今天的談判也算是破裂了,所以瞎眼少年張墨對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多多少少有了感激之心,更加好奇他為什麽要幫自己。
“好,張墨你既然誠心道歉,我白子虛不是小氣的人,我接受了,今日起,你我平起平坐乃是合作的關系,你我同舟共濟,一起發財,我這邊有什麽事呢就交給你辦,若是有人敢招惹你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要他好看,我在這裡撂下話,不是我吹,只要是在碭郡之內,誰敢惹你便是惹我,我絕對不讓他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