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鹽梟白子虛見收服了瞎眼少年張墨,慷慨一番,做出保證,但是不經意間也說了條件,那就是瞎眼少年張墨必須要聽他的話。
“悉聽尊便,今日起願為白公驅遲,只要不傷天害理,白公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諸公可當見證。”
瞎眼少年張墨也裝作激動地樣子回道,只不過對於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的身份更加好奇,他也可以徹底相信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不僅救了他的命,更是玉成了和定陶鹽梟白子虛合作的事宜,現在算是徹底打入了定陶鹽梟白子虛的內部,對於調查那個邗溝運鹽官船傾覆的案子正式可以進行了,只不過肯定沒有那麽容易,狡猾的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肯定不會一下子就信任他,把什麽事情都交給他做,必然有些考驗,只要考驗一過,瞎眼少年張墨就要揭開定陶這一潭死水背後隱藏的天大秘密。
而瞎眼少年張墨也頗為感慨,如今過去一個多月,費盡心機,幾度失去性命,才剛打入定陶鹽梟白子虛內部,不可謂不用心良苦,煞費苦心啊,內心激蕩之下,對於後面查案更加有信心了。
“哈哈哈哈!”
定陶鹽梟白子虛看著瞎眼少年張墨滿意點頭,十分欣賞。
“哈哈哈哈!”
瞎眼少年張墨同樣仰慕地看著定陶鹽梟白子虛,二人一放聲大笑,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當然其中最高興的就是定陶鹽梟白子虛,因為他多了一個強大的手下,還有白府管家,他只要日後搶在定陶鹽梟白子虛之前,便能拉攏瞎眼少年張墨,為日後的大事找到幫手,還有就是黑衣少年項天嘯,他可以名正言順、堂而皇之的跟瞎眼少年張墨來往了,其次就是梔子姑娘,因為瞎眼少年張墨沒有了仇家,便可以安頓下來。
當然也有不高興的,那就是卿晨璟靚,因為她家老爺參與到了定陶的事情,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但是瞎眼少年張墨費盡心機的接觸定陶鹽梟白子虛,必然是有什麽大事,她擔心瞎眼少年張墨日後會害了她家老爺,不免有些憂心忡忡,但嘴上還掛著笑容。
這個結果讓黑臉漢子度香萬和舞陽公主劉文姬是哭笑不得,這個差強人意的結果勉強能接受,他們知道瞎眼少年張墨的真實身份,給這麽一個地方豪強行大禮,可謂丟人,所以勉強苦笑吧。
相逢一笑泯恩仇,原本勢同水火的一群人,瞬間成了一條船上的人,真就應了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白老爺,既然咱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小輩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通融。”
瞎眼少年張墨知道演戲就要演全套,所以借坡下驢,繼續演戲。
“現在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定陶還沒有我辦不了的事情。你說吧。”
定陶鹽梟白子虛誇口道。
“白老爺知道小輩我和手下度二乃是官府通緝犯,這大漢神斷郅正郅大人正在定陶,小輩擔心以後行事,會被官府盯上,若是能除去貼在碭郡的海捕文書,小輩當是感激不盡啊!”
瞎眼少年張墨一番懇求,對面當首跪坐的大漢第一豪俠郭解衝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直覺瞎眼少年張墨果真非同凡響,而知道實情的舞陽公主劉文姬覺得瞎眼少年張墨真就聰明,而卿晨璟靚卻覺得瞎眼少年張墨似乎有些虛偽,大忠似奸,大偽似真,有些不喜。
“哎喲,我當是多大的事呢,別看那大漢神斷郅正名聲響亮,在我看來,不過是皇帝寵臣,一般的酷吏而已,此事簡單,待我回去,這就告訴定陶縣衙的功曹史田德旺,讓他趕緊撤下通緝你們的海捕文書,今晚我修書一封,告訴碭郡郡守,碭郡內不得再貼有你和你手下海捕文書,簡單的,簡單的很呐。”
定陶鹽梟白子虛當即答應。
而後一夥人開始吃飯喝酒聊天,白紙扇也參與其中,旁人看來,定陶鹽梟白子虛一夥人和瞎眼少年張墨一夥人是其樂融融,形容一家人,但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都在為自己的利益算計,各懷鬼胎,真正沒有心思的也就是單純的舞陽公主劉文姬了。
宴席一直持續到了夜裡亥時一刻此愉快的散去,瞎眼少年張墨命令白紙扇和梔子姑娘繼續留在建章樓樂坊內打理建章樓,同時以二人為眼線,定陶城內有什麽風吹草動可以及時向他匯報,而後帶著黑臉漢子度香萬、瘌痢頭九毛、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在建章樓樂坊門口跟定陶鹽梟白子虛、白府管家、卿晨璟靚、黑衣少年項天嘯分別。
“白老爺、白府管家,咱們就此別過,以後有事只需一聲招呼,我張墨定當全力以赴。”
瞎眼少年張墨拱手告別。
“好,好說好說,我今天難得喝這麽多酒,就先回去了,項天嘯,郭兄,跟我走。”
定陶鹽梟白子虛喊了一聲黑衣少年項天嘯,二人同乘馬車回白府去了。
“我這剛來,去他那裡寒暄幾句,親近一番,再回你的府上。”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這一番話,瞎眼少年張墨明白,那就是要跟瞎眼少年張墨攤牌,告訴他自己為何一直暗中幫助瞎眼少年張墨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和黑衣少年項天嘯消失在建章樓樂坊門口。
隻得主意的就是,瞎眼少年張墨一直留心注意的卿晨璟靚居然在白府管家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而白府管家在外面走路護著,只有卿晨璟靚一人上了馬車,這一點不得不讓瞎眼少年張墨懷疑起了卿晨璟靚的身份:白府管家也不是一般人,居然會給卿晨璟靚牽馬墜蹬,她究竟是誰?她又和定陶背後隱藏的事情有什麽聯系呢?
“哼哼!”
舞陽公主劉文姬自然是看不過眼,站在瞎眼少年張墨旁邊咳嗽了幾聲,提醒他別看了。
“還看?”
瞎眼少年張墨趕緊老實的轉移注意力,發現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在持劍馬夫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等著跟瞎眼少年張墨等人一起回去。
待瞎眼少年張墨等人上了馬,站在建章樓門口的梔子姑娘和白紙扇回首告別。
“張郎,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切記不要劇烈活動,記住了。”
梔子姑娘之前被綁架一遭,徹底愛上了瞎眼少年張墨,因為想到日後不怎麽能見到,心裡難受,偷偷地擦拭著眼淚。
“回!”
瞎眼少年張墨今日收獲頗豐,心滿意足,雖然值得高興,但不能掉以輕心,而是騎在馬上在前引路,心裡卻開始謀劃下一步的計劃,免得到時候又發生什麽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路上,黑臉漢子度先玩騎行在瞎眼少年張墨之旁,看了一眼身後慢慢跟著的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的馬車,向瞎眼少年張墨詢問道:“這郭解咱們也不認識,他一直幫咱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目的,這種敏感的時刻,他怎麽還敢明目張膽的跟著咱們啊?”
“簡單。”
瞎眼少年張墨也回頭看了一眼坐著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的馬車。
“先生你說說。”
黑臉漢子度香萬求問道。
“郭解這廝之所以堂而皇之的跟著咱們,就是害怕狡猾的定陶鹽梟白子虛返回,現在咱們幾個人,埋伏在建章樓樂坊的兄弟們正在趕回去的路上,若是定陶鹽梟白子虛反悔,路上設有伏兵,你說你我死不死?
他隻所以跟著,就害怕咱們路上被人暗算,這第二點嘛,就是假裝跟我敘舊,實際上要告訴我他的目的和身份,我估計定陶鹽梟白子虛肯定派人監視咱們,想要知道郭解跟咱們說什麽,畢竟我要是和郭解聯手對付他,那也就輕松多了,別看我今天和定陶鹽梟白子虛嘴上笑嘻嘻,情同手足,實際上他不信任我,我也不相信他,大家只不過在面子上過的去,該防還是要防著呢。”
瞎眼少年張墨一番分析,黑臉漢子度香萬點頭稱是。
定陶鹽梟白子虛帶著黑衣少年項天嘯去白府的路上,他忽然叫停馬車。
“停車,備馬!”
定陶鹽梟白子虛恢復以往之冷漠姿態。
“怎麽了?”
黑衣少年項天嘯不解道。
“你現在騎馬去追張墨和郭解等人,暗中監視,我想聽聽張墨和郭解在聊什麽?”
定陶鹽梟白子虛冷靜道。
“怎麽?人家不是門徒的關系嗎?你關心這幹嘛?”
黑衣少年項天嘯不解道。
“難道你忘了我豢養的四百門客都是出自郭解的門下,你說萬一張墨這廝還不肯放棄舊怨,今晚和郭解暗中串聯,命令我的四百手下對付我,你想想,我這正睡著覺呢,就被他們聯合殺死,那這以後定陶還不是他張墨說了算,這一點我不得不防。”
定陶鹽梟白子虛捋著山羊胡子分析道。
“我看你是多慮了吧,張墨和郭解不是那樣的人吧,要不然今天何必擺出這樣一出?”
黑衣少年項天嘯覺得定陶鹽梟白子虛心眼是在是太多了。
“萬一今天這一出負荊請罪是演給我看,為了使我麻痹大意呢?我也了解郭解為人,他是不會如此下作的,可是根據我這兩日的觀察,我的在郭解心中的地位似乎沒有他那個寶貝門徒張墨高,我嘛不得不防,隻當是防小人不防君子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說出了自己擔憂,黑衣少年項天嘯也深知白子虛的為人,凡是都留一個信仰,這麽一說,也有幾分道理,於是乎下了馬車騎著馬去監視瞎眼少年張墨和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去了。
“小姐,到家了。”
馬車一停,白府管家對著馬車內的卿晨璟靚招呼一聲。
“好。”
卿晨璟靚下了馬車,跟著白府管家進入了白府管家的府邸,來到大堂,而長袍漢子正好坐在大堂正中,看到了白府管家和卿晨璟靚一下。
“老爺,小姐我帶到了。”
白府管家規矩站著匯報。
“嗯,不錯。”
長袍漢子點頭回應。
“老爺,你今天就不該叫我去陪項天嘯去赴宴,太無趣了。”
卿晨璟靚歪著頭有些不悅。
“怎麽?讓你陪著項天嘯還不高興?”
長袍漢子打趣道。
“不是,而是他們都太客套了,說話真真假假,聽著都累。”
卿晨璟靚抱怨道。
“哈哈哈哈,是啊,你性子隨你師父歐陽龍城,大大咧咧,不適合這種應付人的場合, 以後不會叫你去了,累了吧?”
長袍漢子關心道。
“是啊,有點累了。”
卿晨璟靚打了一個哈欠。
“行了,趕緊回房休息,我和管家還有點事情要說。”
“諾。”
卿晨璟靚這就退出大堂,往自己房間走,而在她走出們的一刻,白府管家專門盯著看了一眼,確認卿晨璟靚離開後,關上了房門,而高坐的長袍漢子立刻走了下來,攙扶著白府管家坐回了自己剛跪坐的位置,而自己則老實懂事地站在了白府管家身旁。
“你今天看了什麽沒有?卿晨璟靚這丫頭表現如何?”
長袍漢子一邊說著一邊給白府管家捏腰捶腿,態度十分恭順,也不知道為何,明明白府管家是長袍漢子的長輩,身份也比他尊貴多了,可是在卿晨璟靚面前,他們二人調換身份,見沒人後,又調換了回來。
“這丫頭啊,神了,今天我可是收獲不少啊。”
白府管家點著頭對於卿晨璟靚今天的表現十分滿意。
“有何收獲?”
長袍漢子追問道。
“在郭解的調停下,張墨那廝和白子虛那廝自然是重修於好,決定合作,以後他們可就是一夥人了。”
白富管家微笑道。
“不對吧,您可是說要趕在白子虛之前,跟張墨搞笑關系,有了張墨這樣的人才,咱們的大計,不愁不實現啊,怎麽見他們兩個人穿一套褲子還高興地不行?卿晨璟靚那個丫頭呢?”
長袍漢子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