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子,便知道你包藏禍心,這一船貨物定然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你要是再不說實話,看某不一拳打爛你的狗嘴!”黑臉漢子度香萬握著拳頭威脅道。
“各位老大,這裡有點錢,你們拿著喝點酒,當真不能檢查,要是檢查了,我家主人會要了我的命的。”船老大見到一群凶神惡煞的地頭蛇也是急的沒有辦法,主人命令他不得讓任何人檢查,所以他才這般心虛,兩個眼睛一轉,從荷包裡掏出一吊五銖錢往瞎眼少年張墨手裡塞。
“呵呵,你覺得我缺這點錢嗎?你是在罵人呢還是在侮辱人呢?嗯?”
瞎眼少年張墨直接把船老大塞給他的一吊五銖錢扔進了水裡。
“各位老大,不敢,不敢,小人怎麽敢得罪你們呢。”
船老大一看這架勢,對方是軟硬不吃,瞬間沒了辦法,開始求爺爺告奶奶地說起了好話,可是他越這樣做,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就越懷疑。
“他娘的,廢話連篇,把船上的人趕下來,給我挨個檢查,每個角落都不許放過!”
瞎眼少年張墨終於失去了耐心,一把推開哭喪著臉的船老大,命令手下檢查,而手下們先把貨船上的船夫趕下來,而後上船準備檢查。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活該啊!”
黑臉漢子度香萬指著那個快要哭出來的船老大鼻子罵道。
“檢查!”
瞎眼少年張墨一聲令下,手下們在貨船上開始翻箱倒櫃,一通檢查,發現船上除了大大小小的麻袋其余的就是一些生活用品,再無其他。
“張大哥,除了這些貨物,再無其他。”
手下們站在甲板上匯報道。
“那就是說這些貨物有問題咯?打開檢查!”
瞎眼少年張墨嘴角得意一笑,命令手下開始檢查那些一包包貨物。
“是老大!”
眾手下這就要打開麻袋一一檢查。
“這位老大,不信啊,真的不能打開,你要打開我的小命就沒了!”
船老大直接下跪向瞎眼少年張墨哀求,哭天搶地,十分可憐。
“我也不懂你怕什麽?不就是例行檢查嗎?又不是搶走你的貨物,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瞎眼少年張墨一抬手,眾手下這就要破開麻袋。
“這位老大,實說了吧,這些貨物都是白子虛白老爺的,他老人家可是交代,不能讓任何人看到這批貨,要是讓別人看到,就會要了我的小命啊!”
船老大不得已說了真話,不過說完之後,表情還是很害怕恐懼,不過眼神卻一直盯著瞎眼少年張墨觀察。
“住手!”
瞎眼少年張墨立刻意識這件事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眾手下得令,這才沒有打開麻袋。
“為何住手?給某打開!”
黑臉漢子度香萬認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直接走到瞎眼少年張墨之前,對著眾手下命令。
“諾。”
眾手下知道黑臉漢子度香萬是二把手,所以他的話也不能不停,又紛紛舉起了長刀,準備打開麻袋,檢查貨物。
“這可是白子虛老爺的貨物,誰都不許動,以後但凡是白子虛老爺的貨物,一律不得檢查,直接放行。”
瞎眼少年張墨一把推開衝動和自以為是的黑臉漢子度香萬,對著手下嚴肅命令,手下們一看一把手瞎眼少年張墨這服架勢,紛紛僵住。
“不信!給某打開看看!”
黑臉漢子度香萬十分激動,不明白這送到嘴邊的機會瞎眼少年張墨為何不珍惜,怒氣騰騰的對著手下命令完後,側目怒視瞎眼少年張墨。
“你們先別動!”
瞎眼少年張墨對著左右為難的手下命令完後,撕扯著黑臉漢子度香萬的衣領走到一旁。
“先生,你什麽意思?咱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麽?難道你不清楚?”
黑臉漢子度香萬自然是認為自己沒有一點錯,據理力爭。
“你以為白子虛那麽傻?會傻到剛和他合作,他就絕對的信任我們?”
瞎眼少年張墨教訓著黑臉漢子度香萬。
“可是你想想之前在白府內白子虛和白府管家的表現,他們知道這一批貨一定有問題,不是嗎?如果我們不抓住這個機會,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嗎?先生,你也不是想早一點破案嗎?”
黑臉漢子度香萬十分不解,一肚子的火和委屈。
“你跟了我這麽久,怎麽還這麽衝動?不長點腦子?他們明顯是演戲給咱們看,就是要試探一下咱們突然出現在定陶的目的,只要咱們前期按捺住想要破案的衝動,他們才會信任我們,到那個時候,你我想怎麽查就怎麽查?拜托,你能不能別這麽衝動?動動你的腦子,如果你是他們,你會這麽明顯的故意設計我們嗎?”
瞎眼少年張墨對著黑臉漢子度香萬一通訓斥之後,主動扶起了船老大,而這一切都被船老大看在眼裡。
“你看你,早點說是白老爺的貨物不就完了?真是的,趕緊上船吧!”
瞎眼少年張墨撫慰了一番船老大和一乾船員之後,對著手下命令道:“放行!”
“哎!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黑臉漢子度香萬自然還是沒有想通,搖頭歎氣。
“你們在這裡繼續檢查,我和度大哥親自護送白老爺的貨物!”
瞎眼少年張墨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黑臉漢子度香萬上了貨船,準備親自護送。
“不準放行!”
正當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上船之後,上遊迅速地飄了一艘船,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船老大以及一乾手下定睛一看,居然是官船。
“你們是哪個官衙的?”
瞎眼少年張墨對著行駛到跟前的官船上的官衙們詢問起來。
“我們是薛郡太守的人,我們收到消息,這一艘貨船上面裝了朝廷違製貨物,我們跟蹤了一路,就是要檢查,現在我們以薛郡太守的名義,命令你們下船,接受檢查。”
官船上的差役們趾高氣昂地命令道。
“這……”
瞎眼少年張墨沒想到後面還跟著一手,這一點倒是令他沒有想到的。
“這位老大,不可啊,白老爺交代了,這批貨物不能讓人看到,也不能打開,所以您要想辦法啊。”
船老大站在瞎眼少年張墨旁邊著急的跺腳。
黑臉漢子度香萬兩個眼睛一轉,忽然覺得既然不能通過他們的手來檢查,不如通過薛郡太守的人檢查,反正都是看,這樣可謂是一箭雙雕。
“好!”
黑臉漢子度香萬準備下船,卻被瞎眼少年張墨拉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這樣不行,白老爺之前給咱倆交代了,這批貨物不能讓別人看,而且要咱倆親自護送,別說官府的人來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瞎眼少年張墨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暗示,黑臉漢子度香萬也是看在眼裡,但是他仍舊覺得通過薛郡太守的人看到這一批貨物乃是一個一箭雙雕的好辦法,不知道之前那個聰明睿智的郅正跑到哪裡去了,眼前這個愚蠢的瞎眼少年張墨怎麽就不開竅呢。
“先生,人家可是官府的人,難道你要對抗官府的人不成?”
黑臉漢子度香萬自然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據理力爭的同時不忘給瞎眼少年張墨使眼色。
“我說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瞎眼少年張墨主意已定,誰也執拗不過,黑臉漢子度香萬只能繼續歎氣。
“船上的人沒有聽到嗎?下船接受檢查!”
官船的薛郡太守的手下們大聲呵斥道。
“如果我說不呢?”
瞎眼少年張墨成竹在胸,一副目中無人的架勢。
“不?敢說一個不字,你們就是對抗官府,我們就抓你們下大獄!”
薛郡太守的人說著就把官船停靠在碼頭上,各個拿著武器準備上船檢查貨物。
“我看你們誰敢?”
瞎眼少年張墨一抬手,碼頭四周的手下全部合攏過來,足足有三是多人,而薛郡太守的人從官船上下來也就十多個,瞬間被瞎眼少年張墨的手下包圍。
“怎麽?你們敢對抗官府的人?”
為首的薛郡太守的手下瞬間有些慌亂,指著瞎眼少年張墨心虛道。
“哈哈哈哈!別說官府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瞎眼少年張墨站在貨船上,鄙夷地俯視著眼前薛郡太守的人。
“我們最後問你一遍?讓不讓檢查?”
為首的薛郡太守的手下拔出長刀指著瞎眼少年張墨,囂張而跋扈。
“他娘的,這裡是我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們來說話!我也最後一遍,白老爺的貨你們別想檢查!”
瞎眼少年張墨把嘴一噘頭一歪,無所謂地看向了別處。
“好啊,你居然敢帶頭對抗官府,兄弟們,這人要造反,給我拿下!”
為首的薛郡太守的人一聲令下,十幾個薛郡太守的手下齊齊就要往貨船上衝。
“哎喲,這可怎麽得了啊?這位老大,實在不行,就讓他們檢查吧。”
首鼠兩端的船老大見這些薛郡太守的人來勢洶洶,又是官府的人,自然是有些慫了,於是乎開始勸起了倔強的瞎眼少年張墨。
“不行!你們要是誰敢上船我就打誰!”
瞎眼少年張墨又對著周遭的手下們喊道:“兄弟們,這些狗官要是敢上這艘貨船一步,就給我打!”
“諾!”
眾手下自然是聽自己老大的,紛紛高聲回應。
“哼!老不信你敢對抗官府!兄弟們上船檢查!”
為首的薛郡太守的人帶頭就要往上衝,瞎眼少年張墨的手下就往跟前衝,想要阻攔。
“找死!”
瞎眼少年張墨對著為首的薛郡太守的手下臉上就是一腳,這一踢不要緊,一下就激怒了薛郡太守的人,紛紛拿出長刀要緝拿對抗官府的瞎眼少年張墨,而瞎眼少年張墨的手下們一看這就要開大,紛紛拿出武器跟薛郡太守的人打了起來。
“哎呀,多好的機會啊。”
黑臉漢子度香萬本來是個好戰的人,可是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出手,畢竟是自己人丟失了這麽好檢查定陶鹽梟白子虛貨物的機會。
“你還傻愣著幹嘛?給我打!但是不要搞出人命!”
瞎眼少年張墨推搡著極不情願的黑臉漢子度香萬下了船,黑臉漢子度香萬也是無奈,既然已經成這樣了,他也只能乖乖聽話出手教訓這群來自薛郡太守的人了。
有了黑臉漢子度香萬的加入, 再加上瞎眼少年張墨手下本來佔據人數優勢,沒幾下就把薛郡太守的手下們打的屁股尿流,倒在地上慘叫連連。
瞎眼少年張墨一旁的船老大見後默默點頭,等著把這一切等會匯報給白子虛老爺。
“兄弟們,看住他們,我先和度大哥把白子虛老爺的貨物護送到城內商埠後,你們在放了他們,真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還敢在我面前撒野?哼!”
瞎眼少年張墨嘲諷了一陣薛郡太守的手下們,命令船老大開船。
“開船咯!”
船老大一聲令下,乘載著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貨船這才得以向定陶內的商埠開去。
這一路上,黑臉漢子度香萬獨自一人站在甲板上望著濤濤河水生著悶氣,瞎眼少年張墨也不想過多的解釋什麽,想來等見到定陶鹽梟白子虛一切就豁然開朗了。
半個時辰後,貨船行駛到了定陶城內的白子虛名下的商埠,而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早就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兄弟們卸貨!”
等貨船停靠在商埠旁後,船老大命令手下卸貨,而他率先下船跑到了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身旁。
“度二,看好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看看是你對還是我對?”
瞎眼少年張墨拉了一下黑臉漢子度香萬想要一起下船,可是還在生氣的黑臉漢子度香萬就是不願意跟瞎眼少年張墨一起下船,在瞎眼少年張墨下船後,他才一個人慢慢走了下來,依舊拉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