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目前你的事情要緊,我不會給你添亂的。”黑衣少年允諾道。
“知道就好。”白子虛這才放下心來。
“對了,你有沒有信心殺了張墨和度香萬這二人?”白子虛忽然陰沉下臉來,雙眼滿含殺機。
“根據張墨和度香萬出手的樣子來看,那張墨似乎也是使劍的高手,而度香萬更是有萬夫不當之勇,我雖然是天下第一,但是不敢托大,如果一對一,能夠輕松戰勝他們,可是他們兩個在一起聯起手來,我估計比較棘手。”黑衣少年如實回道。
“可以,說真話就好,不像我招募的那幾個殺手,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可實力怎麽樣,還不是擺在那裡,你年紀輕輕,能夠如此謙虛,日後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來。”
白子虛心裡有了答案,知道不好讓黑衣少年除了瞎眼少年張墨和大盜度香萬。
“我剛才在屋頂偷聽的時候,你不是說有心招募張墨和度香萬嗎?怎麽突然之間又想著讓我殺了他們?”
黑衣少年不解道。
“哎,主要我感覺這個張墨不好駕馭,我就是擔心他是朝廷派來的人,萬一發現了我們做下的那個事情,到時候我們白家肯定是抄家滅族,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白子虛憂慮道。
“你放心,不管他是什麽人,只要是你非要殺他,我就一定有辦法殺了他。”黑衣少年自信道。
“這話我信,暫且先放放吧,等郭解來了再說,目前你要做的事情不用我再交代了吧。”
白子虛站在黑衣少年正面明知故問道。
“這個自然知道,盯緊了張墨和那個人,只要有一點反常的蛛絲馬跡,我就殺了他們。”
黑衣少年冷酷道。
“好,你去吧,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等辦完這件事,我答應你的東西一定會給你。”
白子虛認真地說完後,黑衣少年反身走出了大堂。
“好,別忘了就行,你是知道耍我的下場是什麽,告辭了。”
黑衣少年走到大堂門口後,說完那句話,旋身而起,瞬消失在定陶白家祖宅之內。
兩天內,瞎眼少年張墨和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相安無事,只不過二人勝負的結果已經傳遍了定陶的大街小巷,同時也讓定陶很多人知道了陳留越獄犯張墨和大盜度香萬出現在了定陶河口鎮,可是沒有人敢去報官,雖說張墨和大盜度香萬的懸賞金額比較多,但就害怕有命拿沒命花,現在的張墨隱隱成為了定陶河口鎮最大的地頭蛇了。
第三天的晚上,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所在的堂口來了兩名不速之客,由白紙扇親自迎接。
“恭迎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少年。”
白紙扇站在堂口大門對著裡面吆喝道。
正在躺在虎皮交椅上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正在養傷喝酒,就聽到了白紙扇的一聲通傳。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沒聽說過啊。”
饒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見多識廣,愣是半天想不起來這白紙扇口中所謂的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到底是什麽人,稍微一琢磨,可能是自己這些年久居定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也不敢怠慢,當即起身笑臉相迎。
“劉文少年,那位便是我們的刀把子張天勝張爺。”
白紙扇領著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和他的劍奴往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跟前走。
“長得倒是出人意表,風流倜儻,就不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銀樣鑞槍頭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盯著白紙扇旁邊那個長相風流的少年心裡暗暗嘀咕。
“久聞長安第一大俠的名號,今日得見,那邊是三生有幸,請受兄弟一拜。”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趕緊給迎面而來面無表情的長安第一大俠劉文拱手行禮。
“罷了,咱們江湖好男兒不受這些繁文縟節,有事說事。”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帶著劍奴走到了大堂最裡面,隨便找了一個位置跪坐下來,而後自斟自飲,就隨意瞥了一眼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一副不拘小節的大俠派頭。
白紙扇正要走到長安第一大俠劉文的旁邊說話,就被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拉住,背對著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和他的劍奴,小聲詢問起來。
“你從哪裡找到的這兩個自大的東西?”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有些不悅,覺得他們二人太過無禮。
“刀把子,就是從道上放出消息,他們自己聯系咱們,自己找來的啊。”
白紙扇輕松一笑。
“你看看那兩個人,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還是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咱們大漢不,咱們薛郡是沒有人了嘛?”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有些嫌棄道。
“實不相瞞啊,大哥,自從咱們被張墨設計打敗之後,我雖然在道上放出了消息,可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跟張墨他們作對,沒有遊俠敢接這個活,厲害的劍客高手都在定陶鹽梟麾下,咱們招募不來厲害的人啊。”
白紙扇吐露著苦水。
“那你也不能找這兩個毛孩子啊,這不是故意找輸嗎?你看看他們兩個的樣子,能是張墨和度香萬兩個畜生的對手嗎?你是不是誠心害我啊你!”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生氣地看向別處。
“刀把子,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那張墨才多大,也就二十出頭而已,還不是把咱們打的落花流水,其實這事我也吃不準,咱們先套套他們的實力再說,實在不行,給他們一點錢,哄他們走就算了。”
白紙扇心裡犯起了嘀咕。
“行吧,先看看再說。”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瞬間變臉,又恢復到之前嘻嘻哈哈的樣子,坐回虎皮交椅上,準備套這兩個突然冒出的什麽長安第一大俠,而白紙扇走到長安第一大俠劉文的旁邊好生伺候著。
“敢問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少年師從何人?”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小心翼翼地詢問起來。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放下茶杯,低著頭冷漠道:“不可說。”
“敢問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少年殺過多少人?”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又笑著詢問起來。
“不可說。”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冷漠回完,繼續低頭喝茶。
“那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少俠您之前可有傲人的戰績?”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按捺住火爆脾氣又詢問起來。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這才抬頭蔑視地看了一眼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有些慍怒的端起茶杯狠狠地往木案上一擲。
“不可說!”
“怎麽你們什麽都不可說?你們到底……”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真的著急了,正帶著生氣的口吻說著,長安第一大俠劉文背後的劍奴可不願意。
“放肆!怎麽跟我們少年說話呢?若是在長安,似你這般說話的人,早就被隔了舌頭,哼!”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的劍奴罵了一句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以後,歪頭看向別處。
“你……”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還真是沒有見過這種人,一問三不知,還自鳴得意,自命不凡,吹噓什麽在長安,這裡可是定陶,在他的地盤,這兩個所謂的大俠膽子也太大了吧。
“劉文少俠你先等等。”
中間難以做人的白紙扇先穩住了一言不發的長安第一大劉文後,趕緊走到了準備破口大罵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旁邊。
“刀把子,您怎麽急了?”
白紙扇用身體擋住了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和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視線,站在中間調和。
“你看看!這都是什麽人!你也不怕被騙了,一問三不知,問啥啥不說,白紙扇啊白紙扇,我看你是病急亂投醫,找的什麽江湖騙子,也就是咱們現在處在用人之際,要是換做以前,我非不打死這兩個不知禮數的東西,敢跟老子這麽說話,反了他們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吹胡子瞪眼地小聲罵道。
“哎喲,刀把子您可小點聲吧,您也是知道咱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而且不好得罪人,您就忍忍吧,今日不同往日,現在是咱們求他們辦事,算了算了。”
白紙扇苦苦勸道。
“你讓我怎麽忍?跟誰學藝不說,什麽身份不說,之前的戰績也不說,他娘的,這一戰關乎老子的身家性命,豈能兒戲,你讓我怎麽忍你說?你自己說。”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喘著粗氣說道。
“刀把子您想想,張墨這個人狂不狂?”
白紙扇試問道。
“他娘的,這個畜生竟然哎在我的地盤當著我手下的面調戲你們的嫂子,還大喇喇地從老子面前打招呼走過去,你說他狂不狂?”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一想到此事,氣就不打一處來,憤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刀把子,您再說張墨這個人有沒有本事?”
白紙扇繼續給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灌迷魂湯。
“哎,雖然不願意承認,那個畜生比我強,是個有本事的人。”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無奈歎氣道。
“對啊,這有本事的人他就是狂啊,因為人家有真才實學,您說我給您找來一個一見面就談錢、見錢眼開市儈的遊俠,對您低聲下氣,給您說這漂亮話,那您覺得這樣的人他有真才實學嗎?您敢相信他嗎?您用這個人嗎?”
白紙扇一說完,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猛地一拍腦袋,慚愧道:“你說的對,行吧,我知道了,咱們繼續問問,如果行,就行,不信就哄他們走。”
“好嘞。”
白紙扇在說服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以後,往後一退,這才讓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能夠看見長安第一大俠劉文。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地說什麽?跟個小人一樣,背後腹議,像什麽樣子。”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出言譏諷道。
“沒啥,我和我們刀把子正誇長安第一大俠您的威名呢,咱們大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白紙扇一陣馬屁拍的長安第一大俠劉文是舒舒服服。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自然是心花怒放,只不過還有故作鎮定,疑惑地回頭看向了背後瘦小背負著一把劍的劍奴。
“少爺,估計是您不時常走來走動,所以咱們大漢的老百姓都知道,就您一人不知道而已。”
瘦小的劍奴也拍起了長安第一大俠劉文的馬屁。
“哎,這可真是,我一向低調,怎麽還是有人到處說我的瞎話,哎,我就這一趟就不該出來,徒增煩惱,虛名如浮雲,這些俗人啊,哎。”
長安第一大俠劉搖頭歎息, 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少年,您既然來了,那就是答應幫我們辦事了,你準備要多少酬金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看著白紙扇笑問道,其實受到白紙扇的啟發,他就想知道眼前二人,所謂的什麽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到底是不是衝著他們的錢來的,如果是,那肯定是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無疑了。
“錢?你居然跟美名傳天下的長安第一大俠談錢?你是不是把我長安第一大俠劉文看的太小了?”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不屑地瞪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一樣。
“嗯,不錯。”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得到答案,十分滿意,覺得這樣的人才是有真才實學,不出世的高手,對著白紙扇默默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可。
“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少年,您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兄弟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聽我說……”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正要解釋,長安第一大俠劉文怒拍木案,指著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鼻子罵道:“那你是什麽意思?我劉文這一趟出來,不為別的,隻為鋤強扶弱、打抱不平,成為大漢第一大俠,可你居然跟我談錢?俗氣!太他娘的俗氣了!告辭!我們不伺候了,你們去找別人吧。”
感覺被侮辱的長安第一大俠劉文皺著眉頭回頭對著劍奴一點頭,而後起身,準備離開河岸碼頭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