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毛大哥,你不是要自殘嗎?”
一個手下如實道。
“我呸!”
瘌痢頭九毛一口啐在了那個無辜的手下的臉上。
“我自殘?我瘋了我,咱們趕緊回河岸碼頭堂口,從馬廄裡找一匹馬,你們幾個都跟著我去定陶建章樓樂坊跟張墨大哥會面,其余的兄弟負責接手看管河岸碼頭堂口。”
瘌痢頭九毛嚴肅地命令道。
“九毛大哥,您真的沒事啊?”
有一個手下依舊不信瘌痢頭九毛恢復了正常,真的問道。
“你們啊你們……哎!”
瘌痢頭九毛被氣的不出話來,被手下們這麽一折騰,可真是哭笑不得啊。
“行了,都跟我走,按照我的做,老子沒事,老子好的很,告訴你們,張墨大哥早就料到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會逃走,而且早就猜到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在逃跑以後會逃往他最後一個底盤也就是不在河口鎮而是在定陶的地盤建章樓樂坊。”
瘌痢頭九毛掙脫開手下們的手後,找回長刀,帶著手下們快速地往河岸碼頭敢,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大部分手下守住從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手裡搶來的最後一個地盤,第二件事就是趕緊按照瞎眼少年張墨的命令,趕往位於定陶的建章樓樂坊。
“啊?不會吧?”
“張大哥真的有這麽神?”
“這能掐會算的,這不就是活神仙嗎?”
“是啊,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瘌痢頭九毛的手下們你一言我一語在後跟著囉唕不堪,可瘌痢頭九毛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加快步伐趕往河岸碼頭堂口裡的馬廄找一匹快馬,畢竟河口鎮和定陶之間隔了五十多裡路呢。
回到河岸碼頭堂口,瘌痢頭九毛交代好手下看守住奪來不易的地盤後,從馬廄裡挑選了一匹快馬,帶著十幾個可靠又忠心的手下趕赴定陶建章樓樂坊,準備和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匯合。
一匹快馬連夜闖入定陶,經過定陶城門口兵卒的盤查,馬上之讓以順利進入定陶,馬不停蹄地趕往建章樓樂坊。
那人快速騎馬至建章樓樂坊門口,看著門口穿梭不停、人流如織,各路風流人物進進出出的建章樓樂坊感慨萬千。
“我終究是活著回來了,可是又要馬不停蹄地離開,什麽沒帶來,但一定要帶走一切!”
馬上之人正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他... ...
抬頭仰望了一眼如同過眼雲煙的建章樓樂坊,知道這曾經屬於他的地方,就要和他告別,甚至是轉送他人之手,不等他多余的感慨和聯想,他下得馬來,狂奔向建章樓樂坊裡面。
“刀把子……刀把子……您怎麽來了?”
門口迎來送往的二眼疾手快,一下便認出了下馬而來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
“滾!老子沒時間跟你廢話!”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一把便推開了上來跟他搭話的二。
“刀把子,您這是怎麽了?”
二也是丈二高的金剛摸不到頭腦,迷茫地摸著腦袋看著如往日不同焦急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跑進建章樓樂坊。
“喲!張爺!您來了!”
一個酒客正摟著一個姑娘親熱喝酒,
就看到了這建章樓樂坊的主人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跑了進來,看樣子有些驚慌失措,驚魂未定,可他一想那可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張爺啊,趕緊起身給他拱手行禮。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進入大堂,瞬間吸引了所有饒目光,可他哪還有心思跟往日一樣,跟他們一一回禮話啊,張望一圈四層建章樓樂坊,見到了往常見到的所有人,唯獨不見了心愛的梔子姑娘。
“張爺,您最近可好啊?咱們可是有日子沒見了?”
一個酒客也趕緊起身套路的話。
“喲,張爺,瞧您這架勢怎麽受傷了?是不是狩獵從馬背上跌下來了啊?”
又一個酒客知道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這種刀頭上舔血的狠辣角色肯定是因為江湖仇殺而受傷,只不過為了給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台階下,給他留面子故意這樣。
“張爺您……”
“這不是張爺嗎……”
“……”
一聲起而百聲連綿,在建章樓樂坊第一層的酒客們像往常一樣給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拱手行禮,知道他來了,所以必須行禮,這是規矩也是給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面子,誰讓他是定陶地下最大的勢力呢。
“呃呃呃,大家有禮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實在是架不住建章樓樂坊第一層酒客們的熱情招呼,他們又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喪家之犬、孤家寡人了,所以礙於面子和大家的熱情,他隨意地回了一下禮,而後又把那些給他熱情打招呼刻意討好逢迎他的酒客們晾在一邊,從建章樓樂坊一層大堂往二層跑。
“張爺今是怎麽了?”
“是啊,感覺驚慌失措的... ...
!”
“這火急火燎的,到底怎麽了?”
熱情打招呼刻意討好逢迎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的酒客們熱臉貼了冷屁股,活了大該,眾人隨意討論了一陣後,自討沒趣地又乖乖坐了回去。
而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焦急地跑到了建章樓樂坊二層後,瘋狂地跑了一圈,每個房間每個雅間每個雅座都看了一遍,就是不見心愛的梔子姑娘。
“他娘的!”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沒他法,誰讓他就是這麽喜歡梔子姑娘呢,於是乎又一口氣跑到了建章樓樂坊第三層,像是瘋了一樣的他,還是沒有找見心愛的梔子姑娘,忽然眼前走過一個端酒的二,像是一條瘋狗一樣,咬牙切齒、橫眉冷目地衝了上去,一把就撕住了那個二的衣領。
“張爺,您怎麽了?”
那個二驚慌道。
“你們的老板娘梔子在哪裡?她在哪裡?究竟在哪裡?”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狺狺狂吠不止,面目凶狠至極,他現在隻想帶著藏在這裡的錢和心愛的女人梔子姑娘離開這裡,本想著把建章樓樂坊在臨走前以低價賣給旁邊酒樓老板,可他一路而來,感覺這樣會拖延時間,反正他掙夠了一輩子花不完的錢,這賣建章樓樂坊的錢也不算多,故此心裡更加急躁。
“張爺,您……您……先松開手,我脖子疼的不出話。”
那個二被有些癲狂地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不顧自身疼痛的情況下,死命撕扯住他的衣領,使得他難以話。
“趕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松開了手,讓那個二話。
“老板娘就在四層自己的房間裡,老板娘她今身體不適,就不出來見客了,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呢。”
二一口氣完,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這才放下心裡,嘴邊喃喃道:“怪不得這個點沒有在外面見到她。”
“哼!”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瞪了那個可憐的二一眼後,又瘋狂地往建章樓樂坊第四層梔子姑娘所在的房間跑去。
“哈!哈!哈!哈!”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瘋狂的喘氣,終於從建章樓樂坊第三層跑到了建章樓樂坊第四層梔子姑娘的房間門口。
啪!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一腳踹開了梔子姑娘所在的房間大門,而後喘著粗氣焦急又憤怒地衝了進去。
昏暗的房間,只有紅色殘光映照,眼前,梳妝台前,一個穿著精美的一個女人正... ...
背對著他梳妝打扮,那紅色蠟燭發出的紅色光芒,今看來是那樣的詭異,照的那個女人身體更加誘惑、美豔。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一看那女子背影,就知道是梔子姑娘,只是好奇,剛才二她身體不適,一都沒有出來招呼客人,可他見到的梔子姑娘竟然點燃了只有洞房或者遇到什麽喜事才點的蠟燭,這明顯不對啊。
“這該死的二,竟然詛咒我的梔子生病,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他!”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見背對著他的梔子姑娘竟然是這個狀態,心裡放心不少,懸著的心得以落地,他雖然是個粗魯的人,但在梔子姑娘面前盡量保持著有禮的樣子,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學著瞎眼少年張墨那知書達理、雍容大度的樣子慢慢地往梔子姑娘那邊走去,同時悄悄擦著嘴邊的口水。
“梔子,你今怎麽點燃了紅蠟燭,是不是想通了?終於要嫁給我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雖然之前一敗塗地,可現在他早已逃出,就等著帶梔子姑娘離開簇,又見生龍活虎的梔子姑娘點燃了象征喜事的紅蠟燭,浮想聯翩,滿心歡喜,一臉期待,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梔子姑娘身後,準備從後面一把抱住梔子姑娘。
“你想幹嘛?想用強?”
梔子姑娘從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的背影看到了那豺狼一樣靠近獵物的動作,惡心的想吐,瞬間回頭,手裡抵著一個改錐,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順勢張開雙手,證明自己清白。
“你怎麽來了?”
梔子姑娘一臉厭惡嫌棄地看著站在跟前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
“我想帶你走,梔子。”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激動道。
“帶我走?呵呵。”
梔子姑娘輕蔑一笑。
“是啊,帶你遠走高飛,離開定陶,咱們重新開始。”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諂媚地笑道。
“對了,你怎麽點燃了紅蠟燭?是不是想通了?咱們的喜事是不是該定下來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搓弄著雙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盯著梔子姑娘的細長的腿和精致的雙腳看去。
“你先別問我,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再告訴你!”
梔子姑娘硬氣道。
“哈哈哈哈!你問,你問,不過速度要快一點。”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想要平梔子姑娘身上,可梔子姑娘手裡拿著改錐,時刻心提防著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這頭惡狼。
“... ...
你怎麽成這個德行了?”
梔子姑娘盯著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全身上下大量一遍,發現他不僅受傷,而且十分狼狽,渾身臭汗,沒有往日的一點派頭。
“我什麽德行?”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疑惑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而後快速抬頭淫蕩地看著梔子姑娘,肥大的舌頭舔著快要流出的口水,樣子十分猥瑣和令人厭惡。
“我什麽德行你不知道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想要用手去摸梔子姑娘的臉蛋, 不過梔子姑娘用改錐擋住,根本不給他觸碰到自己的機會。
“把你的髒手拿開,我是問你你怎麽受傷了?”
梔子姑娘冷漠道。
“喲,你還知道關心我了,沒有枉費我這麽多年對你的喜歡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心裡樂開了花,嘴角得意笑道,還以為被自己殺死爹娘而後搶走佔為己有的梔子姑娘回心轉意了,開始從心裡面接受他了,要不然不會這樣關心自己。
“少放屁,我恨不得你死,我是問你,你怎麽受傷了?”
梔子姑娘差一點沒有吐出來,臉一拉忍住惡心的感覺繼續詢問。
“哦,我……我……我……”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自打第二次受傷以後,就一直在河岸碼頭堂口內養傷,有一段時間沒有去找侄子姑娘了,但他又不能他現在除了建章樓樂坊,其余的一切都化為烏有了,要不然一無所有的他,梔子姑娘不但不會怕他,肯定還不會跟遠走高飛,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怎麽騙,兩個眼睛滴溜溜一轉,想到了他剛進建章樓樂坊時候有一個酒客給他的台階。
“那啥,我不是前幾狩獵,因為騎馬騎得太快,從馬上給摔了下來嘛,這才不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不害臊的撒謊,可梔子姑娘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