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意思?你可要看清楚了啊,別到時候搞錯了,那多尷尬啊。”
瞎眼少年張墨又在暗示,希望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能夠明白,可是這樣愚蠢的人怎麽會明白呢?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快速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手下,隨意一瞟,確認一番,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就是不看他們的臉,只要看他們的樣子就基本上知道了是自己的手下沒錯。
“怎麽?張墨你也怕了?他們就是我的兄弟沒錯!”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自信道。
梔子姑娘一個女流之輩,怎知道也沒有見識過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厲害,一看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手下眾多,一下就站不住了。
“張郎,現在怎麽辦?”
瞎眼少年張墨淡淡一笑。
“別急,這不是我還在呢,一邊站著別說話。”
瞎眼少年張墨繼續穩坐釣魚台,沒有絲毫的驚慌,甚至還有一些想笑。
“張天勝,我和度香萬的實力,你是知道的,你確定這二十個人是我們的對手?確定不是以卵擊石?”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自認為勝券在握,成竹在胸。
“不是,肯定不是,我們就是一百個也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是我們可以先把你們困在這裡,關上房屋大門和建章樓樂坊大門,告訴眾位賓客官府通緝犯張墨就在此處,風聲一出,整個定陶聽到你們二人的消息聞風而動,而代天子巡狩的郅大人正在此處,也要抓你,只要能把你困在建章樓樂坊,你說你你這是不是自尋死路,是不是被我甕中捉鱉嗎?是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哈哈哈哈!”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此刻突然來之不易的勝利,竟然能夠將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白紙扇、梔子姑娘一網打盡,不由得高興地激動地顫抖起來,站在門口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如果你喜歡,如果這樣能讓你高興,那就來吧。”
瞎眼少年張墨和大盜度香萬相互對視一樣,抱著胳膊奸笑,也不遮掩,十分猖狂,十分囂張。
“到底是張墨張大哥,這種時候還能笑的出來!我張天勝這輩子肯定是不如您了!當然我是不會跟您一樣,做出剛才那種事情,但是你和你的... ...
同夥必須死!”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對著瞎眼少年張墨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
“動手吧兄弟們!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我以為我這一次必死無疑,沒想到還能反手抓住你們幾個,到時候再召集人手,殺了瘌痢頭九毛,整個定陶底下依然是我張天勝的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背對著手下命令道。
“……”
無人敢動,無人應和,無人說話,一切靜悄悄好似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背後沒有人一樣。
“嗯?”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暗暗一驚,同時回頭去看背後自己的二十多個手下,仔細一看,這一次才得以看清楚剛才突然殺出的自己說手下,剛才激動,一看到自己的手下出現,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向瞎眼少年張墨、大盜度香萬耀武揚威上了,這一次仔細一看,發現自己的手下居然各個鼻青臉腫、嘴歪眼斜,有的甚至被打成了豬頭,看樣子在剛才,不,之前自己的手下似乎經歷了一場惡戰。
可即便如此,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依舊自信,就算是自己的手下受傷了,可依舊是自己的手下,轉過頭對著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白紙扇、梔子姑娘暴喝一聲。 “兄弟們動手吧!一定要把他們困在這裡,只要關上了通知定陶的人,官府逃犯張墨、大盜度香萬就在建章樓樂坊、就在定陶,郅正郅大人一定會帶著人來抓住他們,只要你們在此困住了他們,只要抓住了他們,刀把子我可以保證,你們日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一邊得意的命令,一邊往後退,這種情況,肯定是他的手下上,自己要全身而退,那黑臉漢子度香萬的那殺人一幕,依舊在心頭蕩漾,所以他只需要做到退出屋子讓整個建章樓樂坊的賓客知道就好,僅此而已。
“動手吧!”
幾乎是與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時間一樣,瞎眼少年張墨也喊了一聲“動手吧”,只不過沒有那麽多零碎,梔子姑娘和白紙扇驚訝地看向了突然暴喝的瞎眼少年張墨。
兩個姓張的,兩個人說著一樣的命令,前者是張天勝,後者是瞎眼少年張墨,同樣的命令傳到了不同的人的耳朵裡,也就是突然殺出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手下耳朵裡。
那夥子人聽到二人命令後,先是一咬牙,而後心下一橫,為首一人出其... ...
不意的直接一腳揣在了正在往後退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腰眼,其余手下站在門口靠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近的,紛紛抬腿去踹,想都不想,七八隻腳同時踹一個人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包括白紙扇、梔子姑娘,甚至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自己,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被自己的手下踹到瞎眼少年張墨的跟前,應該說是滾到了瞎眼少年張墨的跟前。
“你們……你們……”
此時此刻,哪裡還有時間顧及身上的劇痛,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扶著腰躺在瞎眼少年張墨跟前,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下,手指亂顫,而他的手下心中有愧,自然是不敢抬頭看向躺在地上看著他們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手下們耷拉著腦袋,他突然之間似乎明白了什麽:難道他們臉上的傷是……
“張天勝啊張天勝,虧你以前好大的名頭:沿河八坊還刀把子?你可真是丟死了你家先人。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你的手下,他們早就都是我的手下了。
也就是在今天下午,我就和度香萬拿下建章樓樂坊,你的手下他們早就被我們打服收服,你藏在這裡的一切,已經變成我張墨的了,這就是為什麽我之前會說我才是建章樓樂坊的主人,而不是你一廂情願的我想佔有。
還有你以為你為什麽能順利進來?嗯?真當自己是建章樓樂坊的主人了?
實話告訴你,我是故意放你進來的,早就和這裡的小二、女婢串通一氣,等著你乖乖自投羅網呢,事到如今,我看你還有何話要說!哈哈哈哈!”
瞎眼少年張墨放浪一笑,同時抬起右腳輕輕地踩在了躺在自己跟前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腦袋上,用腳控制住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而一旁的白紙扇和梔子姑娘則安心地看向了膽大心細、智慧過人的瞎眼少年張墨,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可以落地。
“什麽?怎麽可能是這樣?怎麽可能是這樣?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窩在瞎眼少年張墨腳下,瘋狂大叫起來,他不是害怕了,也不是怕死了,而是不敢接受他剛剛才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這一下子就灰飛煙滅,自己好像控制了一切,實則是瞎眼少年張墨眼中的一隻可笑自娛自樂的猴子,現在想想,自己當真是可怕可笑可憐,陷入絕望地他依舊不敢也不想就這樣認命認輸。#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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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呢,跟你玩的差不多了,該送你上路了。”
瞎眼少年張墨提起壓在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腦袋上的腳,對著他的臉上就是一腳,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自覺鼻子好似被踢斷,鮮血直流,眼冒金星,疼的半天睜不開眼睛、嘴巴,用手捂住鼻子疼的叫都叫不出來,像一條蛆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
“先生,那咱們就?”
黑臉漢子度香萬走到躺在地上捂著鼻子瘋狂扭動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跟前,對著淡定地瞎眼少年張墨請示道。
“嗯,就按照之前說的那樣辦!”
瞎眼少年張墨鄭重地對著黑臉漢子度香萬一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諾!”
黑臉漢子度香萬得到命令,微微一笑,伸出粗壯的猿臂抓住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衣領使勁往上一提,像是提著一個穿著衣服的稻草人一樣,大喇喇地出了梔子姑娘的房間,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建章樓樂坊四層往一層走。
瞎眼少年張墨跟剛出現的時候一樣,懷抱長刀,帶著一臉得意地白紙扇、梔子姑娘走出房間,路過門口那二十多個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曾經的手下時。
“張墨大哥!”
那二十多個手下規規矩矩、恭恭敬敬地向瞎眼少年張墨、白紙扇、梔子姑娘行禮。
“行了,你們繼續在自己房間裡養傷,我知道你們對你們曾經的老大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心懷愧疚,接下裡的時候可能會讓你們不忍心,所以不見不煩,你們這就退下養傷去吧,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出來,記住了嗎?”
瞎眼少年張墨對著那一夥手下命令道。
“諾,小的們記住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曾經的手下又耷拉著腦袋,他們從瞎眼少年張墨的嘴裡聽到了自己曾經的老大張天勝的命運了。
“去吧。”
瞎眼少年張墨好生安撫一聲,目送那些垂頭喪氣的手下離開後,自己帶著梔子姑娘、白紙扇走到了建章樓樂坊的第二層的最中間,也就是第一層大堂舞台中間的最上方,位置又能體現出身份,而且不是跟一層的賓客距離太遠,自己跟黑臉漢子度香萬說話也方便。
一層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早就注意到了被黑臉漢子度... ...
香萬提著衣領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身上了,根本沒有注意到二層最中間的位置有幾個人在俯視著他們。
“這誰啊?膽子這麽大,居然敢這樣對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是啊,張天勝張爺的手下呢?怎麽都不見蹤影?”
“這不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張爺嗎?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麽眨眼之間就……”
“這誰能說的準?人家張爺混的可是有頭有臉,在咱們定陶地下那可是頭一號,今天怎麽被人這麽對待?”
“話說這漢子是誰啊?膽子不小啊?”
“你說話聲音可小點聲, 看看人家長得凶神惡煞、如狼似虎的,你不要命了?”
“對啊,看看人家那個頭,那身體,那腰身,胳膊都比你的腰粗了,你說話就沒個把門的?”
“你不怕死我們還怕呢?瞅見沒?人家敢當著咱們的面這樣對待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說明人家有備而來,指不定是哪一方勢力突然崛起了呢。”
“這事你們都沒有聽說?”
“什麽事啊?”
“哎呀,就是最近在咱們定陶河口鎮附近突然崛起的一幫新勢力,聽說之前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鬥的是水火不容,死傷無數……”
“你倒是細說啊!”
“這我怎麽知道,我也是聽說,為首的幾人好像就是貼在城頭上海捕文書的通緝犯。”
“你說的是官府通緝犯張墨、度香萬?”
“好像是他們幾個,但具體的咱們正經人哪裡知道啊!”
“行了,安心看熱鬧吧,看樣子是衝著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來的。”
“是啊,咱們看熱鬧就好,反正他們都是刀尖上添血的人,今天他起來,明天那個起來,後面又有人起來,是殺了一茬又一茬,死了一波又一波,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咱們啊就當看戲咯。”
“你就不能說話聲音小點……”
建章樓樂坊一層大堂足足有五十多名賓客之多,在見到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被突然出現的黑大漢撕住衣領站在舞台前面以後,那可是熱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