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律 ()”
“師父,要不然徒弟我將此事告訴皇帝,動用朝廷的力量?”
郅正還是擔心自己恩師董仲舒的安全,提議道。
“不可,若是動用朝廷的力量,這事就鬧大了,以當今皇帝的脾氣,絕對會滅了整個墨家的,畢竟老钜子跟為師關系不錯,不能因為你們小輩,毀了幾百年的墨家啊,第二呢,這樣會逼急了墨家弟子,到時候跟你魚死網破,你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了,為師心意已決,你趕緊回去休息吧,到時候等為師的好消息!”
儒家大賢董仲舒命令管家立刻召集長安三輔內的所有門徒,大約有一千五百人,至於散落在別的地方的門徒是來不及叫了。
“諾。”
那管家正要出去通知,郅正趕緊叫住。
“千萬不要通知寧毅,要不然不好收場……”
郅正提議道。
“嗯,不錯,管家,你現在去把在長安城的弟子通知一遍,同時讓他們去外面通知別的師弟師兄,然後全部來我府上集合。”
儒家大賢董仲舒命令完後,那管家這才出去辦事。
而後郅正便回自己府邸看舞陽公主同時睡了一整天。
儒家大賢董仲舒召集了一千五百門人,向墨家總壇開拔而去。
到了夜裡,郅正剛好睡醒,而儒家大賢董仲舒正好從墨家總壇回來,來到了郅正府邸。
舞陽公主叫醒了郅正以後,郅正和儒家大賢董仲舒面談。
“恩師,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郅正著急問道。
“跟墨家新钜子坤元子談好了。”
儒家大賢董仲舒喝了一杯茶。
“怎麽說?”
郅正著急問道。
“我說他們墨家的事情自己解決,不能把你牽扯進來,那坤元子非要對你下達墨家追殺令,那為師只能用強,那坤元子一看咱們有一千五百多人,其中不少是當官的、打仗的,那墨家總壇總共才五百多人,迫於為師的壓力,他就答應了,以後你與墨家井水不犯河水,如此而已。”
儒家大賢董仲舒點頭笑道。
“那就多謝師父了。”
郅正趕緊給儒家大賢董仲舒行禮,儒家大賢董仲舒呵呵一笑。
“對了,師父,乾元子呢?”
郅正心頭最擔心的事情已經解除,就是最擔心乾元子的生死。
“聽說……聽說……”
儒家大賢董仲舒欲言又止。
“他到底怎麽了師父?”
郅正著急詢問。
“聽說他畏罪跳崖自殺了。”
儒家大賢董仲舒感慨道。
“不可能!他根本就沒有殺墨家老钜子,何來自殺一說,肯定是坤元子殺死了乾元子!”
郅正聽到乾元子自殺的消息,氣的是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咱們明眼人都知道,可是人家墨家的事情,你我也不好插手不是。”
儒家大賢董仲舒寬慰著郅正。
“師父,不行,乾元子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他,而且沒有他,我估計活不下來,師父,我要報仇!替乾元子報仇!”
郅正看了一眼烏騅子雄,二人具是義憤填膺,怒不可遏,準備連夜上墨家總壇殺了坤元子這個小人。
“稼軒,你不是小孩了。”
儒家大賢董仲舒趕緊起身攔住了郅正。
“說實話,為師比你還想報仇,乾元子是你的朋友,那老钜子還是為師的朋友呢,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那坤元子是墨家新任钜子,你若殺他,勢必會引起一場無休止的廝殺,再說了這都是他們墨家內部的事情,你想明白了?如果你去墨家總壇殺了坤元子,會死更多的人,
咱們儒家,法家,就要跟墨家一直戰鬥下去,還有你背後的官府,到時候死的人可不就是一兩個了。稼軒你是聰明人,為師也不多說了,你自己考慮吧。”
儒家大賢董仲舒說完之後,就回去休息了。
“哎!氣死我也!”
郅正知道殺了墨家新任钜子坤元子會引發無休止的騷亂,所以他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忍下,最後讓下人送來美酒,準備痛飲一番,好生祭奠一下自己故去的好友。
當郅正和烏騅子雄喝了一壇後,整個人都有些微醺,忽而下人進來匯報。
“老爺,門外有人求見。”
郅正心情難受無比,哪還有心情見什麽人。
“不見。”
郅正怒喝道。
“誰啊?大晚上來求見。”
烏騅子雄不想為難下人,開口問道。
“兩個怪人,一個矮瘦,一個高胖。”
下人一說,郅正和烏騅子雄對視一眼,尋思自己也不認識這樣的人啊。
“不見。”
郅正的心情非常鬱悶,自然不想和任何人說話見面,更何況是不認識的人呢。
“老爺,可是那人說您必須要見,他可是墨家的人,如果您不見,今晚就不走了。”
下人剛一說完,烏騅子雄可氣不過了。
“墨家人還有臉來見先生?讓他們滾!”
烏騅子雄氣憤一句,那下人準備去回話。
“等等!”
郅正忽然想起來他在墨家總壇見過的兩個人,也就是乾元子的師弟林一子和香一子。
“讓他們進來!”
郅正放下酒壇,等著來人。
良久,下人將門口的兩個怪人帶了進來。
“果然是你們兩個!”
郅正說完之後,讓下人下去。
“郅大人,夤夜打擾,並非我們不知道禮數,而是……”
林一子站在香一子旁邊說道。
“究竟何事?”
郅正不耐煩道。
“我們兩個因為幫了你和大師兄,被墨家底子追殺,現在無處可去,想來想去,只能投奔你了,還望郅大人收留。”
林一子求道。
“這……”
郅正陷入了兩難之中。
“先生,既然他們救你了,你看……”
烏騅子雄幫忙說道,主要那林一子和香一子雖然長得乖,但是並不討厭,反而給人一種正氣。
“你們為什麽會找想著投奔我呢?”
郅正問的時候盯著林一子和香一子的眼睛。
“天下之大,到處都是墨家弟子,我們兩個又沒有什麽親戚,思來想去,只有找你了。”
林一子解釋道。
“那我要是不收留呢?”
郅正態度強硬道。
“那我們就不走了,反正出門也會被墨家底子追殺,還不如賴在安全的郅大人府上。”
林一子和香一子擺出一副賴皮的架勢。
“你……”
郅正不是傻子,烏騅子雄也不是傻子,哪有人是這樣來投靠人的,但是郅正對於乾元子被殺的事情耿耿於懷,為了日後替乾元子報仇,郅正決定留下這兩個人,畢竟有了這兩個墨家弟子眾輩分僅次於坤元子的人是有好處的。
“郅大人不答應,我們就不走了。”
林一子和香一子直接跪坐在地上,擺出一副臭流氓的架勢。
“先生,你看……”
烏騅子雄介於林一子和香一子救了郅正的命,所以不敢當面趕人家走。
“好,那就留下,以後當我的左右手如何?”
郅正捋著鬢發淡然道,烏騅子雄一看郅正捋著鬢發,就知道郅正留下他們兩個必然有什麽目的。
“那就多謝郅大人了。”
林一子和香一子給郅正下跪行禮,表示感謝。
“來人,帶他們兩個去廂房休息。”
郅正招呼下人帶走了林一子和香一子。
“先生,你留下他們必然有什麽用意吧。”
烏騅子雄追問道。
“沒錯,當時他們兩個和乾元子同時戰鬥,但最後隻死了乾元子,我看著兩個人有問題,與其讓他們在暗處監視,還不如帶在身邊。”
郅正解釋道。
“原來如此。”
烏騅子雄深以為然,點了點頭。
“咱們兩個繼續喝!我心情不好。”
郅正又和烏騅子雄一直喝酒喝到了深夜。
第二天中午,郅正和舞陽公主在後花園散步,烏騅子雄則和小花蘿照看孩子。
“老爺,皇宮裡來人了。”
一個下人趕緊跑了過來。
“哦,看來皇帝找我有事。”
郅正趕緊拉著舞陽公主去了大堂,烏騅子雄和小花蘿也趕了過來。
“郅大人,皇帝命你即刻進宮。”
一個黃門著急道。
“好,我這就換官府。”
郅正在舞陽公主的伺候下,換好了官府,一個人去皇宮面聖去了。
來到了未央宮承明殿側殿,郅正見到了有些蒼老的皇帝劉徹,正坐在龍椅上發愁。
“陛下,召見卑臣何事?”
郅正跪在地上詢問道。
“你先起來。”
皇帝劉徹命郅正趕緊起來。
“陛下看您一臉不悅,似乎有什麽煩心事啊。”
郅正直言道。
“哎,滎陽出大事了。”
皇帝劉徹閉著眼睛歎息道。
“陛下乃千古之雄主,之前匈奴人打來,也不見陛下如此煩惱啊。”
郅正不是拍皇帝劉徹的馬屁,而是實話實說。
“這一件事,可謂是我們劉氏一族的心病,沒想到,事情過去了百年,居然再度隱隱作痛。”
皇帝劉徹搖頭歎息不止。
“哦?竟然如此嚴重?”
郅正想到這個世上還有人能讓皇帝劉徹如此為難。
“你可知秦末楚漢爭霸?”
皇帝劉徹垂問道。
“自然是知道。”
郅正點頭。
“那西楚霸王項羽你自然也是知道了?”
皇帝劉徹看來真是急了,西楚霸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卑臣自然知道。”
郅正被皇帝劉徹的一番話搞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皇帝劉徹到底要說什麽。
“那你可知道高祖是如何處置西楚霸王一族的?”
皇帝劉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滿臉擔憂的看著郅正。
“這個卑倒是不知道……還望陛下賜教。”
郅正虛心求教道。
“在秦朝滅亡之後,高祖和西楚霸王項羽這兩位英雄開始了爭奪天下的戰爭。
彼時,時為漢王的高祖從漢中出兵進攻項羽,西楚霸王項羽與高祖展開了歷時四年的楚漢戰爭。
期間雖然屢屢大破高祖,但西楚霸王項羽始終無法有固定的後方補給,糧草殆盡,又猜疑亞父范增,最後反被高祖所滅。
公元前202年,項羽兵敗垓下,突圍至烏江,邊自刎而死。
在項羽自刎烏江後,有人認為高祖這位皇帝為了斬草除根,很可能對項羽家族趕盡殺絕。但是,事實上,高祖卻沒有這麽做。
諸項氏枝屬,高祖皆不誅。
乃封項伯為射陽侯。
桃侯、平皋侯、玄武侯皆項氏,賜姓劉。
對於項羽有關的四位項氏族人,高祖給他們封侯的待遇。
其中,就項羽的叔父項伯來說,因為在“鴻門宴”中救了高祖的命,所以,在高祖建立大漢後,不僅將項伯封為射陽侯,還給予賜姓劉氏的榮耀。
不過,在射陽侯項伯病逝後,因為他的兒子劉睢有罪,侯爵沒能繼承,最終家道中落了。
其次, 項襄,也是項羽的叔父,早在公元前205年,項襄就歸順了高祖。
公元前195年,項襄被封為桃侯,因為賜姓劉氏的關系,他已經叫劉襄了。
在他去世後,他的兒子劉舍不僅繼承了爵位,還在周亞夫之後成為我大漢朝的丞相。
在項伯、項襄之後,項他(也有史書寫作項佗)則是項羽的族侄,公元前206年,項羽的侄子項他被劉邦手下所俘,大漢建立後,項他被賜姓劉氏,並封為平皋侯。
總的來說,針對項羽家族的人,漢高祖極盡優待,不僅給出了侯爵的待遇,而且將當時的國姓——劉姓賜給他們。
其後他們家族一直住在滎陽。”
皇帝劉徹把高祖皇帝優待項羽族人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可是這跟陛下所煩惱的事情有什麽關系呢?”
郅正不解道。
“最近收到繡衣使者密報,這四個項羽族人的後人一夜之間,全部被殺了。”
皇帝劉徹越說面色越凝重。
“什麽?一夜之間?”
郅正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沒錯,其實這倒讓寡人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畢竟我大漢一直優待他們族人,其余活下來的人,寡人已經派官府的人保護起來了,可是即便是如此,每天都會死一個項氏族人。”
皇帝留著用手摸著額頭,十分的惱火。
“當地官府是吃乾飯的?居然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郅正越聽越氣,被大漢優待的項氏一族象征著大漢皇帝的胸懷,乃是一種氣度的象征,發生這種事情意味著皇帝權威受到了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