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律 ()”

“是，是，是！空悟道爺，您是給您師父打酒?”乞丐認慫道。

“別他娘的套近乎，行了，要是裡面有客人是剩下殘羹剩飯，我就幫你要來，行了吧！”棒槌雖然嘴上罵著乞丐，行動上還是幫他，之前他和這個乞丐還是好兄弟，有一次，乞丐趁著棒槌睡著，偷了他兩枚銅板，棒槌一直懷恨在心，自那以後就對乞丐冷臉相對。

棒槌大步邁進醉仙樓，一進店裡就看見一群書生模樣的漢子四五成群，圍成一桌在那裡吃酒，邊吃酒邊吟詩作對，其中一兩個已經喝醉，嘴裡胡說八道著什麽。

“哼！”棒槌一聲咳嗽，故意引起掌櫃的和小二注意，其實掌櫃的和小二早就注意到了棒槌，只是棒槌打酒，最近一個月總是賒帳，掌櫃的和店小二看見他就怕。

“哼！哼！哼！”棒槌連續咳嗽三聲，店小二在伺候那一桌讀書人，而店掌櫃則裝著沒聽到。

“我說你他娘的瞎啊，小爺我站這裡多久了?你兩個眼珠子是出氣的麽?”棒槌一拍櫃台，嚇的那老掌櫃的一哆嗦。

“哎呀，是棒槌啊，老朽年邁昏聵，這眼睛、耳朵真是快用了，眼前站著這麽大個活人居然沒看見，老朽之罪！老朽之罪！”老掌櫃故意老迷拙眼看著棒槌，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棒槌瞪了一眼老掌櫃，心中暗罵老奸商，卻又不好跟他撕破臉皮，微笑道:“老掌櫃，這酒葫蘆打滿！”

“棒槌啊，這次是賒帳啊還是付現錢啊！”老掌櫃低下頭撥弄其算盤，假裝算帳。

“哈哈哈哈！看您老說的，肯定是………………”棒槌往前一步，靠在櫃台跟前，一拍老掌櫃的肩膀壞笑道:“肯定是賒帳啊！”

“嘿！”老掌櫃一聽到賒帳二字，嚇得手指頭胡亂撥弄了幾下算盤，“棒槌，不是我說你，這都賒了一個月了，三錢銀子，你要是再賒，我這小本買賣可怎麽做哦?”老掌櫃哭訴道。

棒槌先沒有回答，而是叫來了店小二，把背上的酒葫蘆交給店小二，店小二不敢做主，看了一眼老掌櫃，老掌櫃微微點了點頭，店小二才給他打酒。

“瞧您這話說的，我是有錢滴！”棒槌點著桌子心虛地說道。

“那你………………”老掌櫃甫一開口，棒槌就接上了話茬。

“錢都在我師父那裡，所以嘛，這個錢你該賒還是要賒滴！”棒槌道。

“那………………”老掌櫃指著店小二的酒葫蘆也剛一開口，棒槌又給接上了。

“這酒該打該是要打滴！”棒槌繼續無所謂道。

“嘿！遇到你小子，算我倒霉！直說了吧，到底什麽時候還錢?你得給我一個時間啊！總不能拖個一年半載吧！”老掌櫃苦口婆心道。

“酒是幫我師父打滴，錢是幫我師父賒滴，你要要錢，去找我師父要，明白麽?”棒槌搖頭晃腦地回道。

“得！讓你師父還錢，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咯！”老掌櫃無奈道，隨即自言自語道:“直娘賊，這夢真是反的啊，昨晚嗨做夢夢見你把所有的錢都還了！”

棒槌一聽，立馬接道:“你說昨天我把錢給還了啊，你可別耍賴啊，大花貓，小花狗，誰反悔，誰小狗！”棒槌說完就離開了櫃台，找到一方桌子坐下。

“你們一對師父，一個老狐狸，老奸巨猾，一個小混蛋，潑皮無賴！”老掌櫃說完竟然笑了起來，說到底，棒槌他師父是有恩於老掌櫃的，老掌櫃家裡曾經鬧過鬼，搞得一家人精神恍惚、惴惴不安，若不是他師父，老掌櫃估計早就被鬼給折騰死了。

“小二，給我來半壺酒，再來幾個小菜，不許拿別人吃剩下的剩飯糊弄我，要不然弄死你！”棒槌威脅到店小二，店小二瞪了一眼棒槌就往後廚去了。

棒槌等菜無聊，四處看看，到處瞅瞅，發現在那一桌吃酒的讀書人其中幾個他還是比較熟識的，白衣錦袍者乃是縣城西邊程龍程舉人，家中良田五十多傾，大屋三間，小院一個，算的上是本地有名的富戶，還有一個是曾志委，父親是衙門裡當差的，雖沒有程龍家裡有錢，也算是小富之家。

二人在棒槌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了，見他一個人在那裡喝酒，於是打招呼道:“棒槌，幫你師父打酒?”

“程舉人啊，剛才人多眼雜，沒看見您，我是來幫我師父打酒的！”棒槌笑著回道，看著程舉人面色紅潤，氣色緋紅，精力充沛，就知道程舉人最近鴻運當頭，繼而道:“程舉人，我看你氣色，最近發了大財吧！”

“就你小子眼尖，前些日子，擴建祖宅，挖地的時候，挖出一見古玩，我拿到南陵城當鋪，雇了個價，嘿，你猜怎麽著?”

“幾百兩銀子?”棒槌笑問道。

“幾百兩?笑話，價值三千多兩雪花銀！”程舉人得意地喊道，聽得坐在他旁邊的人無不眼紅。

“那今天這頓酒錢您………………”棒槌厚著臉皮道。

“得了，多大點事，老掌櫃，棒槌今天的酒錢飯錢記我帳上！”常程舉人豪爽地對著老掌櫃喊道。

“好嘞！”老掌櫃喜上眉梢，他並不覺得程舉人運氣多好，而是覺得棒槌運氣是真好。

“來，過來陪我們喝酒！一個人多無聊啊，你小的時候，我就挺喜歡你，現在長得還挺俊，啥時候要討老婆，告訴我，我幫你說媒！”程舉人說完，周圍的人哄笑了起來。

棒槌嬉笑著站在程舉人旁邊，正好三個喝醉的書生趴在桌子上佔著位置，棒槌無處落座。

“哎呀，小娘子，來讓我親親！”一名醉漢站起身來，想要趴在棒槌身上去親他，棒槌抓住那醉漢的雙臂，旋轉一圈，“去親吧！好好親！”那醉漢從棒槌跟前趔趄的走出幾步，就摔倒在地上，抱著桌子角親來親去，引得哄堂大笑。

程舉人並不生氣，反倒覺得棒槌不像其他人一樣，因為自己有錢而奉承自己，一把將棒槌攬住，一起喝起酒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棒槌和程舉人、曾志委喝的高興，邊喝邊吹牛，一時竟然忘了時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那三人還在喝酒，其中程舉人酒量最好，千杯不倒，喝了一天的酒，除了上了幾次茅廁外，幾乎嘴裡沒有停過。

老掌櫃走出去看了看天色，已經是酉時過後，快到戍時，看著已經喝的暈暈乎乎的棒槌，好心提醒，故意抬頭望天道:“哎喲，這都快戍時了，某些人要挨打咯！”

“恩?”棒槌一聽之下，猛然搖頭，“啪！”一聲，拍了拍自己腦門，“哎喲，完蛋了，完蛋了，老家夥還等我做飯呢！程舉人、曾公子，告辭！告辭！”棒槌懊悔不已，腦海中已然浮現自己師父怎麽懲罰自己的畫面了，被其沉重的酒葫蘆就往回跑。

“哈哈哈哈！這小子………………”“哈哈哈哈！”程舉人和曾公子二人相視一笑，繼續喝了起來。

月上高樓，時而傳來蟬鳴，時而傳來蛙叫，打更人在街道上有規則的走來走去。

“一更天，小心火燭！”有些破損的竹梆子被打更人連續敲了三下。

夜深人靜，街道冷清，蝙蝠不時從頭頂飛過，程舉人終於是不勝酒力，滿意而歸。

他是醉仙居每天第一個客人，也是最後一個客人，老掌櫃親自出門送出了程舉人後，關上了街道上最後一個亮著光的鋪面。

冷清的街道上，程舉人就發現偌大的街道上他就一個人，他搖起扇子，像是往常一樣，哼著小曲，搖搖晃晃地往家走。

一陣陰風刮過，程舉人隻感覺背後一涼，總感覺背後有什麽東西在不停的抓自己，回頭一看，“啊！”程舉人合起扇子就對著背後踩在他身上的烏鴉一陣亂打。

“哇！”“哇！”“哇！”烏鴉慘叫的聲音回蕩在街道上，它並沒有飛遠，而是飛在了他回去的擼旁的一顆奇形怪狀的樹上，冷冷地看著程舉人，似乎想要告訴他什麽。

“滾！嚇死老子了！”程舉人瞥了一眼那隻烏鴉，拿起扇子扇了起來繼續往前走。

忽然，一道魅影從程舉人身邊走過，程舉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女子背著包袱獨自趕路，走路的樣子極為吃力，那包袱像是石頭一樣，壓彎了那女子的腰，停在程舉人前面歇息一陣。

程舉人向來熱心，沒有多想，趕忙走到那女子跟前想要幫忙，結果發現那女子居然是一個十六七八嬌滴滴的美豔小娘子，不禁色由心生，他咽了一口口水，緊張的來回看前面、後面有沒有路過的行人。

“小娘子，你怎麽這麽晚一個人獨自趕路?”程舉人合起扇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那美嬌娘，一隻手不停的用扇子擊打另一隻手的手掌，一副浪蕩公子模樣。

第六十章美女

嬌娘子並沒有抬頭去看程舉人，而是側過頭羞澀地用手擋住臉龐，害羞帶臊、半遮半掩，更加引的程舉人性趣盎然。

“萍水相逢之人不能解我憂愁，又何必相問呢?”嬌娘子哽咽道。

程舉人一看這嬌滴滴的俏娘子肯定是遇到什麽苦難了，於是誇下海口道:“小娘子有何憂愁?如果用的上我程某，義不容辭！”程舉人說完伸手將嬌娘子扶起，那小娘子也不拒絕，身上散發出來的誘人香味，程舉人閉目深深一嗅，好不爽快。

“哎！”嬌娘子悲歎一聲，隨即神色憂傷地回道:“我出自貧家，家中爹娘健在，還有一個弟弟，可我父母貪財，將我賣到了一大戶人家，那大戶人家的大老婆嫉妒我年輕貌美，早晚不是打罵，就是出言侮辱，我即便是一條狗那也是有尊嚴的，我忍無可忍，打算逃到別處去某個出路！”說完嬌娘子淚如雨下，梨花帶雨，竟然一下趴在了程舉人的肩上，低聲啜泣。

“別怕！別怕！小娘子，那你打算去哪裡呢?”程舉人抱著柔軟的玉體，感受著那女子凹凸有致的曲線，以及彈性十足壓迫著他胸口的胸前之物，腦子裡全是肮髒的想法。想到這裡，抱的更緊了。

“漂泊之人，四海為家！”嬌娘子喊著眼淚無奈地回道。

程舉人欣喜若狂，若獲至寶，這樣美貌的尤物他只有在南陵城的大戶人家見過，只能遠望心裡想想，可遇而不可求，如今有這麽好的機會，他怎能錯過。

“小娘子，夜已深，附近有強人出沒，若小娘子不嫌棄，可否來我家中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程舉人關心道。

那俏娘子停止啜泣，略加思索，面露為難，斜眼看了一眼程舉人，表情羞羞答答，想要跟隨程舉人去，卻又礙於男女之防，神態扭捏，猶豫不決。

程舉人哪裡受得了誘人的小娘子，一手提起小娘子的包袱，一手抓起小娘子的玉手，就往家裡走。

“小娘子，你包袱為何如此沉重?我一個大男人都拿著費勁，更別說你一個小娘子了?”程舉人在提起包袱的那一刻，感覺這包袱似有千斤重，要不是有小娘子在，在其面前逞強，要不然怎麽會提這麽重的東西呢?

“大官人，莫著急，等妾身休息好了再告訴大官人，如何?”小娘子媚聲誘人，隻把程舉人聽得是骨酥筋麻，魂不守舍，想入非非。

二人一路小跑，程舉人害怕這個夜晚有人發現他帶著一個美豔的小娘子，從而暴漏了小娘子的行蹤，這樣他想金屋藏嬌是萬萬不能了，程舉人帶著小娘子走過一段小路，再走過幾條小道，終於來到了自己家門前。

“小娘子，我家夫人雖然賢惠持家，我卻不想傷她的心，你且輕聲隨我進去，盡量不要發出聲音！”程舉人看著虛掩的門低聲叮囑道。

“……………………”小娘子默默地點了幾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