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吧你!”
高世寶知道自己再不出全力,就要被姚謙樹等人看扁了,所以長舒一口氣,調整氣息,再度提劍而上,從剛開始單手握劍,變成雙手握劍柄,每一劍都凌厲霸道之極,可謂是擦到就是傷,碰到就是死。
瞎眼少年張墨見高世寶陡然變招,自己也沉著冷靜應付,只是那高世寶出劍速度的速度和角度倏地變快變刁鑽,瞎眼少年張墨幾次差一點被刺中、劈中,眼前又來一劍,瞎眼少年張墨趕緊橫劍去擋,高世寶手中長劍劍尖剛好刺在瞎眼少年張墨手中神兵幽墨劍身。
“啊!”
高世寶又暴喝一聲,集全身之力,腳下箭步如飛,逼得瞎眼少年張墨連連後退,瞎眼少年張墨趁此機會回頭一看,再往後就是破水磨坊內東南角的柱子,若是被逼到了柱子旁邊,他每一次出招都會被身後的柱子所限制,故此在往後退時,借著高世寶那強悍的逼迫之力,雙腳倒踩在柱子之上,整個人騰空橫著踩在柱子上,僵持不動。
“去死吧!”
高世寶見逼入瞎眼少年張墨騰空橫在柱子中間抵住他的劍尖,瞬間是猛地撤力,想要在瞎眼少年張墨失去著力點往下落時,一劍刺中往下落的瞎眼少年張墨的腦袋天靈蓋,如實這般想,如實這般做。
瞎眼少年張墨也沒想到高世寶的真實想法,可是在高世寶猛地撤力撤劍的同時,高世寶又如一陣寒風刮來,本來想要平穩落地的瞎眼少年張墨這才明白高世寶的真實想法,饒是高世寶想法很美好,但是瞎眼少年張墨也不是不給的廢物,得到劍術名師指導的他豈能被這麽容易的殺死,在失去平衡點,下落之際,瞎眼少年張墨雙腳如兔子蹬腿,鷂子翻身,蹂身而起,雙腳使勁踩在柱子上,雙腿一彎曲,再度伸直彈出,整個人好似離了樹枝的落葉,飄逸旋轉,斜向上從高世寶腦袋上方穿梭而過,而高世寶則刺向本該是瞎眼少年張墨往下落腦袋天靈蓋的方位刺去。
“我等不及了!”
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陰陽家如子牛三人驚呼不妙,沒想到對瞎眼少年張墨輕視的劍榜第六高世寶要被瞎眼少年張墨一劍刺死,姚謙樹雖然平時和高世寶罵罵咧咧,爭強好勝,但性命攸關,怎能不救,於是乎提著百斤重的開山板斧衝向還沒有落地的瞎眼少年張墨。
噌!
兩劍交匯,發出星星火花,煞是好看,命懸一線的高世寶到底是劍榜高手,雖然托大,但反應也是不慢,生死之間,雙腿猛地跪在地上,提劍向腦袋上面一擋,做出一個求佛的姿勢,勉強擋住了瞎眼少年張墨一劍,性命自然是無礙,就是頭頂的頭髮落下些許,從他眼前飄過,後怕不已。
而持斧的姚謙樹幾個起躍,踏著快要被他踩踏的木板,抓起斧柄,在身前旋轉一圈,對著正要落地的瞎眼少年張墨的身子猛劈一斧,力大勢沉,如果瞎眼少年張墨抵擋不住,必然被一斧砍為兩段。
“啊!小心啊!”
看的心驚肉跳的梔子姑娘很想大喊提醒瞎眼少年張墨,可是嘴巴被堵,怎麽都說不出話來,只能是急在眼裡看在心裡,若是別的女子,此時定然是閉上了眼睛,不願看到心愛之人慘死,可梔子姑娘不同別的女人,瞪大了眼睛絕望地看著正在下落的情郎瞎眼少年張墨被突然出手的姚謙樹一斧子給劈成兩段。
咚!
瞎眼少年張墨知道他們會一起出手,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微妙的時候,所料不及,快要落地的他,只能橫劍護住周身,好在那姚謙樹只是力氣奇大,反應並不快,瞎眼少年張墨下落之際以神兵幽墨護身,姚謙樹手中那百斤重的開山斧直接劈在瞎眼少年張墨手中的神兵幽墨之上,瞎眼少年張墨隻感覺右手好像被千斤巨石砸中,虎口幾乎震出了血,而後連人帶劍,還沒有落地,整個人和脫手的劍被巨大怪力砸向了破水磨坊的西北角。
只聽得一聲巨響,瞎眼少年張墨狠狠地被砸在牆壁之上,而後狼狽的落在地上,被激起的煙塵覆蓋,半天起不來,縮成一團,頹然倒地,而脫手的神兵幽墨正好插在牆壁上,不知道瞎眼少年張墨到底如何了。
“嗚嗚嗚!”
瞎眼少年張墨雖然顛覆了在梔子姑娘心中的印象,但終究是英雄難敵四手,好漢也怕菜刀,梔子姑娘咬著嘴裡破布痛哭流涕,只有無盡的淚水是她內心悲傷的真實寫照:如果張郎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哈哈哈哈!看到沒有,我只要用一招,那小子就死於非命了!沒想到一斧子沒有劈成兩段,著實可惜,著實可惜啊。”
姚謙樹十分得意,一手持斧,一手叉腰,對著高世寶吹噓起來。
“這……”
墨家叛徒冷海鵬和高世寶正疑惑間,盯著倒地不起的瞎眼少年張墨身體打量,由於光線問題,不知道瞎眼少年張墨現在是生還是死,再看看姚謙樹手中半斤重的開山板斧沒有沾血,似乎……似乎認為瞎眼少年張墨沒有死。
突然出手的姚謙樹打破了瞎眼少年張墨和高世寶僵持的局面,此時安靜無比,除了姚謙樹洋洋得意地吹噓聲和梔子姑娘悲傷的啜泣聲。
“咳咳!”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倒地不起躺了許久的瞎眼少年張墨慢慢站了起來,只不過動作十分緩慢,似乎受傷不輕。
“他受我一擊,居然還能活著?”
姚謙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高世寶和墨家叛徒冷海鷗也從剛才的打鬥之中知道瞎眼少年張墨哪有這麽容易被殺,要不然定陶鹽梟白子虛不會派他們四個人一起來聯合絞殺了。
“哇哇哇!”
看著慢慢站起拍著身上土的瞎眼少年張墨,梔子姑娘激動地快要把塞在嘴裡的布吐了出來。
“果然都有點東西,是我大意了。”
瞎眼少年張墨步履蹣跚,剛才那一擊,把他震在牆上著實受傷不輕,而此時的他,走到了大門口,在昏暗的燈火的照耀下,只見瞎眼少年張墨嘴角彌彌流血,但不多,估計是嘴巴撞在了牆上,而後捎帶手抓回神兵幽墨,臉色也稍微變得不好,有些鐵青。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才姚謙樹突然偷襲得手,但沒有讓瞎眼少年張墨受重傷,也就是一般的摔傷而已。
“來吧!”
瞎眼少年張墨也沒有那麽多話,擦拭完嘴角的血,長舒一口氣,恢復之前英姿,挺劍而立,對著眼前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叫囂。
“你們兩個來吧,我和如子牛還是繼續看熱鬧咯。”
墨家叛徒冷海鵬又回到東北角的柱子上靠著,微笑著盯著他們打鬥,似乎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系一樣。
“殺!”
高世寶抓劍而上,姚謙樹提著大斧和高世寶一起衝了上去,在一旁掠陣。
停滯的戰鬥繼續打響,瞎眼少年張墨以一敵二,十分吃力,不僅要防著高世寶大開大合的劍,還要防著姚謙樹力大勢沉的開山板斧,跟高世寶交手還好,伯仲之間,可姚謙樹那手中百斤重的開山板斧瞎眼少年張墨隻接了兩三次,虎口又酸又麻,整個手臂又痛又沉,手中神兵勝邪好幾次險些脫落。
瞎眼少年張墨心中叫苦不迭,饒是如此,瞎眼少年張墨竟然和高世寶、姚謙樹鬥了個不高不低,不贏不輸,鬥著打著,竟然從下風驟然佔據了上風。
本來高世寶單獨和瞎眼少年張墨打鬥時,還能隨意而為,隨意而行,出招、後撤、擊打可以說是隨心所欲,可是此時多了跟小山坡一樣的姚謙樹這個大塊頭,成了掣肘,每每將要得手或者刺中瞎眼少年張墨時,為了顧及姚謙樹,害怕傷了他,不得不再度變招,鬥的良久,竟然讓瞎眼少年屢屢得手,不但刺他不中,反而反攻,只不過瞎眼少年張墨顧忌姚謙樹的開山斧,隻躲避姚謙樹,趁機偷襲高世寶,誰都沒想到力大無窮的姚謙樹竟然成了累贅和障礙。
“哎!”
高世寶再刺一劍不中,氣的牙根癢癢,不得已,往後一退,拉住姚謙樹粗壯的胳膊氣憤道:“我說你先退下可以嗎?本來我能殺他,現在倒好,你在旁邊惡心我,快走,讓我來!”
姚謙樹這才剛出手,戰意剛被激發,哪裡能聽高世寶的話,可謂是當仁不讓。
“你退下,讓我開,我的大斧早已饑渴難耐,剛才差一點我就劈死他了,要不是你,哼!”
在一旁看熱鬧的墨家叛徒冷海鵬和陰陽家如子牛是眼明心亮,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見他們自己人先亂了陣腳,為了早點離開折柳,他也不得不出言相勸。
“高世寶,姚謙樹啥德行你不知道嗎?一旦開始想著殺人,就停不下來,高世寶,別為了面子跟這個楞種爭,讓他試試吧!”
“是啊,你覺得你不退出的話,他會退出嗎?把機會給他吧!”
躲在柱子裡的陰陽家如子牛跟他們幾個一樣,十分了解姚謙樹這個楞種,故此也勸著相對明事理的高世寶。
“罷了,姚瘋子,給你機會你別不中用。”
高世寶無奈歎了一聲,看來自己失去的面子是找不回來了,瞎眼少年張墨劍法雖然不差,也面對姚謙樹這個力大無窮的楞種,估計死的非常慘,而後退出了場中,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觀看。
“小子,你現在是我的了!”
姚謙樹興奮地說著,輕松舉起了手中那百斤重的開山板斧,舉重若輕,慢慢向瞎眼少年張墨走來。
看著姚謙樹那比瞎眼少年張墨大腿甚至是腰還粗的胳膊,瞎眼少年張墨害怕地淹了一口口水,壓力頓增:若是高世寶和姚謙樹一起上,我還能趁著二人相互掣肘的機會,佔點便宜,可現在單獨對付姚謙樹這個力士,我還真是……有點難以招架啊。
瞎眼少年張墨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抓著神兵幽墨不停顫抖的右手,知道跟姚謙樹硬著來比力氣肯定是找死,只能躲著打,找準時機,看到破綻,一擊而勝,同時他也想起前幾天晚上黑衣少年項天嘯來他們老巢河岸碼頭堂口挑釁時,說過他在劍法之外,可能不是黑臉漢子度香萬的對手,這就應了一句話:一力降十會,瞎眼少年張墨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姚謙樹手中的大斧,準備隨時逃走。
“吃我一斧!”
姚謙樹掄起開山板斧對著瞎眼少年張墨上半身猛地劈去。
呼!
瞎眼少年張墨還沒出手, 就感覺到一陣勁風刮來,幾乎刮得他鬢角的頭髮都吹了起來,自知這要是硬接,估計右臂就廢了,故而往後躲避,堪堪躲過一斧,想著在躲避之中,抓住反打的機會。
咚!
姚謙樹一斧子一擊不中,瞎眼少年張墨靈活避開。
“休走!”
姚謙樹再喝一聲,掄起斧子追著瞎眼少年張墨在破水磨坊內亂砍亂劈,瞎眼少年張墨每次躲過之後,本想還擊,可那姚謙樹出手動作是慢,但是反應很快,每每瞎眼少年張墨回頭反擊時,那姚謙樹又將開山板斧抬了起來,護在身前,準備亂劈,瞎眼少年張墨叫苦不迭,只能繼續躲避。
咚!嗒!啪!
瞎眼少年張墨靈動的像一隻兔子在破水磨坊內跑,姚謙樹就跟信心十足不記氣力的獵人一樣,在後面掄著斧子追,所到之處,只要是能碰到東西,都被姚謙樹手中的大斧劈中劈開劈爛,活活一個破壞殺神,倒是看得墨家叛徒冷海鵬心驚肉跳、十分肉疼。
“姚謙樹,你他娘的給我注意點,這個水磨坊可是我精心設計的,砸毀了老子要你的命!”
墨家叛徒冷海鵬後悔不已,可姚謙樹這頭瘋牛一旦開始想著殺人,不殺死絕對不會停手,只能靠在柱子上咬牙切齒,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