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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律》第611章 嗜血修羅
好在他反應極快,自知面對面比劍拚命,肯定不是瞎眼少年張墨的對手,中劍之後趕緊往後退,繼續藏在黑暗之中,準備下一次致命偷襲。

  可瞎眼少年張墨哪裡能給他機會,如此良機怎能錯過,順著照射進來的陽光提劍便要追殺,身體雖然難受疼痛,可是能報大仇,瞎眼少年張墨還是能忍受的住那股鑽心之痛的。

  和陰陽家如子牛同時叛逃出墨家的墨家叛徒冷海鵬自然是沒想到瞎眼少年張墨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意志力,頑強的生命力,能夠多次用命去賭,關鍵還賭贏了,眼瞅著自己的師弟陰陽家如子牛被刺一劍,正要往後跑,得了勢的瞎眼少年張墨出手速度和力度雖然不如之前,畢竟受了這麽重的傷,可他忍氣吞聲這麽久,終於輪到他開始發威了,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肚子的氣,他大漢神斷、狼臣虎吏、三公九卿、禦史台中丞、大漢天子心腹,居然被幾個江湖人士這麽玩弄這麽欺負這麽虐待,他一直憋著的火要在這一刻得到釋放和宣泄。

  “你今天必須死!爾等必須死!此乃天命!”

  瞎眼少年張墨怒從心頭起,殺氣逐漸生,拖著受傷頗重羸弱的身體挺著長劍,如同地獄殺出的嗜血修羅,渾身的流著的血,似是一個血人,雙眼充滿了怒氣和戾氣,渾身彌漫的血腥味,瞎眼少年張墨準備絕地反擊。

  “艮戍三!”

  墨家叛徒冷海鵬知道瞎眼少年張墨劍法跟高世寶不相伯仲,隱隱之間還略勝一籌,他更知道陰陽家如子牛劍法一般,不過是利用一些障眼之法才能夠屢試不爽,屢屢偷襲得手,而且現在的瞎眼少年張墨是一頭受傷的猛虎,比之之前還要危險多倍,因此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陰陽家如子牛無異於送死,所以他畢竟要阻止陽光的進來,讓陰陽家如子牛繼續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腳下瘋狂踩動幾下,再度催動機關。

  哢!

  瞎眼少年張墨在剛才賭命的情況下,換取一線生機,砍破一個破洞,正要往前追擊,墨家叛徒冷海鵬再度催動機關消息,使得破水磨坊東南角牆壁上下左右有木板去堵住瞎眼少年張墨砍開的破洞,一時之間,在機關的催動下,竟然給堵住了。

  “哼!”

  瞎眼少年張墨自知輕重緩急,如果去追,必然還會如剛才一樣,從追殺者變成被虐殺者,剛追殺探出的一步,再度往回站,也好在手中神兵幽墨還算稱手,對著後背的木質牆壁就是瀟灑幾劍。

  心中溝壑,鐵畫銀鉤,以劍為筆,在牆壁上來回寫字畫畫,而此時慢慢往後退的陰陽家如子牛也是鮮有受傷,被瞎眼少年張墨凌厲一劍,手痛不住,沒有在第一時間還手,而瞎眼少年張墨卻在木質牆壁上不停劃了幾幅畫。

  而後對著所劃的地方就是一腳,不但之前被堵住的大洞漏了出來,而且露出一個比之前還要大的洞,外面的陽光好不吝嗇的照了進來,灑在屋子內,滿滿當當,瞎眼少年張墨閉著眼睛盡情享受,如沐春風,好不快意人生,只不過樣子十分狼狽罷了。

  “哼!”

  瞎眼少年張墨回頭冷笑一聲,但一回頭,藏在暗中躲避的陰陽家如子牛悄然消失,不過可能是那陰陽家如子牛受傷的緣故,動作變的慢了下來,瞎眼少年張墨就看到光線所照之地的盡頭,有一隻腳往黑暗中收縮回去。

  “不好!”

  墨家叛徒冷海鵬0又接連催動機關消息,可是無論怎麽堵那個洞都堵不住,因為那個洞是在是太大了,心急如焚,可有無濟於事。

  “想跑?”

  瞎眼少年張墨嘴角得意一笑,他並不急著去追那個藏在暗處偷襲且受傷的陰陽家如子牛,而是順著他消失的方位,圍繞著牆壁向內一直亂劈亂砍。

  哢!

  瞎眼少年張墨又砍破一片木質牆壁,陽光灑了進來,正好看到往後退的陰陽家如子牛的雙腿。

  “陽光之下,黑暗無可遁藏!”

  瞎眼少年張墨以那個破洞開始,一直沿著牆壁不停地亂劈亂砍,如此下去,每當陽光灑進來的時候,要麽看到藏在暗處準備偷襲的陰陽家如子牛的腳亦或者是大腿、下半身、甚至照到了下半身。

  瞎眼少年張墨一路亂劈亂砍,釋放陽光進入,而陰陽家如子牛則如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一直躲避著陽光,想要隱身於黑暗之中。

  如此下去,整個破水磨坊東南角往南方向,幾乎半個木質牆壁都被瞎眼少年看出大洞,外面的陽光順著那些大洞灑了進來,照的半個破水磨坊內明亮如晝,什麽東西都無法隱藏。

  瞎眼少年張墨見好就收,這種情況,已經不需要他再繼續砍開破洞,讓陽光進來,同時也看到了抱頭鼠竄一身黑衣的陰陽家如子牛,他忍著萬丈怒火,趔趔趄趄地提劍向一身黑衣的陰陽家如子牛追殺而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硬碰硬還真不是他的對手,我須先藏起來然後偷襲!”

  受傷的陰陽家如子牛見不能再躲,畢竟陽光都灑了進來,他看著如一頭嗜血惡狼一樣的瞎眼少年張墨,渾身往外流血,走一步地上一個血印,十分恐怖,也知道論劍法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嘴角害怕地一抽搐,左右亂瞟,看到一個柱子。

  啪!

  瞎眼少年張墨提劍去殺,受傷的陰陽家如子牛用力拍了一下那個柱子,柱子上出現了一個僅容一人鑽過去的洞,他趕緊身體一縮,朝著那個洞內鑽了進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躲?哼!早就等你鑽呢!”

  瞎眼少年張墨並沒有急著去追殺,而是從腰間掏出了之前在河岸碼頭堂口準備的一牛皮袋子墨汁,對著陰陽家如子牛鑽進去的地方潑了一堆墨水。

  “這是要?”

  高世寶、姚謙樹、甚至是墨家叛徒冷海鵬都不知道瞎眼少年張墨潑墨的舉動究竟是何意。

  待瞎眼少年張墨破完墨水,對著受傷的陰陽家如子牛鑽進去又封閉好的洞一劍刺了進去。

  哢!

  瞎眼少年張墨知道這一劍刺不死陰陽家如子牛,果不其然,在他劍尖刺入開啟又封閉的洞後,柱子的另一端發出奇怪的聲音,倏地,一個黑影從裡面竄了出來,瞎眼少年張墨繼續提劍去追。

  受傷的陰陽家如子牛何曾被人這樣追殺過,一路逃跑,可在陽光之間,於是乎又狂奔到另一個柱子跟前,如法炮製,鑽了進去,消失的無影無蹤,瞎眼少年張墨也是並不急著拔劍刺入,而是往裡面柱子上潑墨。

  “老天保佑!張郎你這是在做什麽?”

  梔子姑娘跟所有人都一樣都不知道瞎眼少年張墨為何在如此慘烈的打鬥中還要繼續潑墨。

  別人不知道,可瞎眼少年張墨心裡跟明鏡似的,他隻所以這樣做,不急著殺死陰陽家如子牛,第一是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在場,他不可能當著他們的面殺了狼狽逃竄的陰陽家如子牛,第二就是受到給他名單的人的啟發,他帶著墨水就是要記錄這個善於利用地形的陰陽家如子牛所藏身的位置,吃過了一次虧,他不可能再吃第二次虧,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最後的搏鬥而做準備。

  嚓!

  瞎眼少年張墨在破完墨水之後,這才不緊不慢地一劍刺入。

  如此往複,狼狽逃竄的陰陽家如子牛鑽了好幾根柱子,而瞎眼少年張墨在陰陽家如子牛所藏身的地方都潑了墨水做標記,直到最後一根柱子,瞎眼少年張墨如是行事,可是這一次瞎眼少年張墨在潑完墨之後,提劍刺去,那陰陽家如子牛竟然沒有從相反的位置逃竄出來,而是柱子所在的地板下面,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瞎眼少年張墨看著輕松刺入柱子內的劍,就知道這些柱子必然是空心的,和某個地方想通,內部必然是四通八達,這也就只有深得墨家機關術的墨家子弟才能做得出來這種巧奪天工的機關消息。

  如此,整個破水磨坊,除了隔壁地方之外,到處都是被瞎眼少年張墨潑出去的墨水,十分詭異。

  見再也尋不到了受傷狼狽逃竄消失的陰陽家如子牛,瞎眼少年張墨拔出插在柱子內的劍,看向了看在牆壁跟看鬼一樣的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

  “你們兩個還傻愣著幹嘛?上啊!”

  墨家叛徒冷海鵬和陰陽家如子牛黔驢技窮,暗器箭雨殺不死早就有所準備的瞎眼少年張墨,暗中偷襲又被賭命的瞎眼少年張墨破解,眼下只能仰仗劍榜第六的高世寶和力大如牛的姚謙樹了。

  “啊?”

  被墨家叛徒冷海鵬這麽一喊,看傻了的高世寶和姚謙樹如夢初醒,這才提著武器向一臉冷酷的瞎眼少年張墨殺去,在攻去的路上,高世寶本來不想讓成為障礙的姚謙樹跟他一起對付瞎眼少年張墨,可眼前的瞎眼少年張墨不比之前,渾身都是傷,尤其是左半邊身子,從脖子往下全是各種劍傷、暗器箭雨傷,半個身子都被鮮血淋漓,也就是瞎眼少年張墨身上纏的牛皮軟甲把身體勒的緊緊的,要不然早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叮!哢!呼!

  又是一翻顫鬥,瞎眼少年張墨硬著頭皮不得不硬接高世寶手中的劍和姚謙樹手中百斤重的開山板斧。

  不出高世寶所料,身受如此重傷的瞎眼少年張墨早已是強弩之末、大勢已去,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可能是瞎眼少年張墨身體本來就好,再加上強大的活下去的信念,靠著這兩個東西勉強支撐到現在。

  瞎眼少年張墨雖然殺意已決,但是受傷極重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他繼續如之前一樣瀟灑反擊,而是吃力地一味躲避,每一次去硬接高世寶手中刺來的一劍時,胳膊就疼痛的難受,有幾次手中神兵幽墨差一點脫手而出,只能是苦苦支撐,也好在姚謙樹出手速度不慢,要顧及一旁的高世寶,所以瞎眼少年張墨且戰且退,而且只能往破水磨坊外面退去,因為他一旦被逼入的牆角還是一死,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張郎,你要挺住啊!你怎麽傻到一個人來呢?你的兄弟呢?你的手下呢?張郎!你太傻了!”

  梔子姑娘看的緊張,心裡埋怨心愛的瞎眼少年張墨太過自負,可依舊在心底為瞎眼少年張墨默默祈禱。

  “傷了我兄弟還想跑?”

  墨家叛徒冷海鵬如夢初醒,早就看透了瞎眼少年張墨的意圖, 只有這一刻,他才明白瞎眼少年張墨絕對不是一個藐視他們的莽夫,也是一個心思熟慮、考慮周詳的奇男子,就這一會,瞎眼少年張墨僅僅一人就破了他們四個人的車輪戰甚至是聯手攻擊,不可謂不聰明英武睿智,淪落草莽的他,不免對沉著冷靜、英明神武的瞎眼少年張墨有些欣賞,可是再看看瞎眼少年張墨把他費盡心血設計的破水磨坊破壞的如此嚴重,心中只有無限恨意,故此他悄悄地抬起右手,露出袖箭,對著正在邊站邊退的瞎眼少年張墨的面門。

  嗖!

  一發袖箭射了出去,本來瞄準的瞎眼少年張墨的面門,誰知在昏亂中,被纏鬥在一處的姚謙樹手中的板斧擋住。

  “冷海鵬!你瘋了!想殺我?”

  姚謙樹往後退了一步罵了一句有些錯愕的墨家叛徒冷海鵬後,繼續提著大斧向瞎眼少年張墨殺去。

  “他娘的!”

  墨家叛徒冷海鵬也是很少說髒話,不過剛才偷襲讓他明白,在混戰之中,尤其是高世寶和姚謙樹背對著他對付一路且戰且退的瞎眼少年張墨,這樣貿然出手,還是對著面門,其中有很多不可控因素,搞不好他就把袖箭射在了自己人身上,所以他轉而目光下移,看向了瞎眼少年張墨的雙腳。

  嗖!

  這一袖箭又快又準,直接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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