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三個廢物!”
郅正又冷哼一聲,天殘得了地缺的勢,得勢便不能不饒人,同時仰頭抬劍,一上一下兩把明晃晃的長劍,郅正又要做出選擇,他娘的為什麽總要做出選擇,要麽刺死天殘,那就要挨地缺一劍,如果抵擋地缺一劍,天殘勢必抬手結果了郅正性命,郅正暗暗叫苦,自己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天殘這種貨色的性命,就跟剛才不會用自己性命去換少智性命一樣,可自己呈下沉之勢,想要躲過已是不能,自己又不會傳說中虛無縹緲騙小孩子的什麽神功氣功,正在猶豫間,烏騅子雄看不下去了。
“怎麽不跟某玩了?某還沒完盡興,你們三個廢物就敢偷襲我家先生?”
烏騅子雄見郅正處境尷尬,臂慣千斤,一把霸王長矛使的呼呼生風,先是一長矛掃向踩在天殘肩膀上的地缺,而後踢出比天殘腰身還粗的右腿,如一百石長弓射出的箭矢,肉眼根本看不清烏騅子雄出腳動作,直接踢向天殘後心。
天殘、地缺面對郅正已經是勉為其難,只能換取一個人的性命才能殺死郅正,如今背後又冒出得閑的烏騅子雄,二人隻感覺後背刮來一陣旋風,背後的衣服都被刮的凹陷,反應不及,在上面的地缺被烏騅子雄一矛掃中後腰,整個人於半空中砸向少智所在的牆壁,天殘右肋發出幾聲清脆的響動,不用想,肯定是斷了幾根肋骨,整個人如像是輕飄的羽毛,身體柔順地飛出幾丈外,要不是有牆壁擋著,最少十丈遠。
咚!咚!
天殘、地缺二人幾乎同時飛出,同時撞到牆壁,同時狠狠落地,倒在地上,半天也翻不起身,少智趕緊走到跟前,詢問狀況。
“大哥,二哥,你們沒事吧?”
少智真的是少智,名副其實,著實是個缺心眼兒,都他娘的吐血了能沒事嗎?說的都他娘的是廢話,關心也顯多余,要不是自己學藝不精,為了救下自己,也不會害的兩個兄長落得這般下場。
天殘、地缺兩兄弟說話已是困難,面沉似水,青筋暴起,雙目赤紅,五內翻騰不止,喉頭一陣抖動,嘴裡一股血腥,對著少智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噴出一口老血。
“先生,某來接你!”
郅正心中大喜,臉上眉飛色舞,烏騅子雄往前趕去,在郅正落地之前,抓住了郅正左腳腳腕,用力一提,以自己蒲團大小的手掌為根基,郅正挺直身板,站穩在烏騅子雄手掌心,烏騅子雄再一松手,郅正平穩落地。
“先生,你玩夠了,某也沒有玩夠,這三個廢話就不勞先生你出手了,看某一並撕碎了他們,替先生出了這口惡氣。”
烏騅子雄抓著長矛獰笑著向天殘地缺少智三兄弟走去,像是餓虎捕食三隻肥美的羔羊一樣,興致極濃,異常的興奮。
“擺陣,使出壓箱底的本事,老三,我和老二受傷,只能靠你了!”
天殘咽了一口鮮血,強忍著鑽心的痛楚,對著沒有受傷的少智堅毅地交代一聲。
“好!大哥,瞧好吧!”
少智也不知道是誰給的他勇氣,估計是某梁姓女子吧,也可能是他們還真有壓箱底的絕活還沒有施展,扶起兩位兄長,天殘地缺咬緊牙關,臉上的肌肉都繃直了,整個臉幾乎變形,可見他們受的傷是有多重了。
烏騅子雄先是眉頭一皺,而後臉上隨性一笑,站在原地,煞有介事的摸著下巴給他們機會露臉。
“喲吼!還列陣,聽著就花裡胡哨的,雄大,這三個雜碎給你整活了,好好看,好好學,以後咱們兩個也練個什麽陣法,要是遇到打不過的人了,也學他們三個廢物一樣,看看能不能唬一唬別人,哈哈哈哈!”
郅正搖頭放聲譏刺,聽得天殘地缺少智三兄弟氣憤不已。
“什麽狗屁陣法,少整這些花裡胡哨的,按照先生的話說,你們三個還裝什麽鬼(13)?讓某一矛一個解決了早點去死少受點苦楚不好嗎?”
烏騅子雄嘴巴也是不饒人,好歹是做過生意的商賈,嘴巴也是歹毒的緊。
“哼!烏家大郎,休要猖狂,我們這一擊就是劍榜第一的天下第一劍項天嘯也未必能擋,別說是你了。”
天殘、地缺蹲下身子抱住少智的雙腿,少智繃直身體,二人又抓住少智的腳腕,蓄力待發,準備給烏騅子雄致命一擊。
“你們三個嘴裡說話能有數嗎?剛才還說我朋友天下第二劍歐陽龍城未必都擋不住,怎麽這一會又是天下第一劍項天嘯擋不住,來!來!來!某看看我這天下倒一劍能不能抵擋的住吧先。”
烏騅子雄和郅正忽然覺得這三劍客都應該叫少智,嘴裡說話也沒個把門的,為了抬高士氣,又把自己壓箱底的本領往上抬了一截,剛才要不是烏騅子雄沒有玩的盡興,那一矛一腳隨便就打死兩個廢物,之所以用了三成力道,就是為了繼續玩弄他們,要不然這三個人一死,以後可就沒這麽好的機會跟高手過招了,當然他們三個在烏騅子雄眼中也算不得高手,說的話也十分可笑滑稽。
“休要逞嘴上的功夫!看招!”
天殘、地缺憋住一口氣,忍住鑽心劇痛,雙臂使出全身力氣推送出挺劍於本半空的少智。
“雄大,小心!”
郅正疾呼一聲,少智被天殘、地缺推送而出,一脫手,二人又跪在地上吐血。
“哼!什麽玩意!”
烏騅子雄不緊不慢地舉起霸王長矛,橫劈而下,少智雷電而出。
轟!
就聽到一聲頭被打爆的聲音,少智還沒飛到烏騅子雄跟前,就被烏騅子雄手中的霸王長矛一下爆頭,可憐的少智再也不用為智力擔憂,再出手的一刻,嘴裡還得意地笑著,以為必然殺死烏騅子雄,可人在半空中,腦袋一疼,一命嗚呼。
可憐的少智死前還幻想著這一擊殺死了烏騅子雄,如果少智真的少智的話,自己騙自己,估計可以含笑九泉,因為他認定了烏騅子雄被他殺死,死的雖然糊塗,但總歸是笑著去死,只不過到死前都沒有搞清楚自己怎麽死的的。
兵器譜中,以劍為尊,以刀為霸,以槍為強,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即便是劍和刀遇到了長矛、長槍、長槊一類的武器,還沒靠近對方,就被對方以武器長度的優勢戳死,這是必然的結果,也是武器的優劣。
少智眼瞅著自己快要刺中烏騅子雄了,可烏騅子雄用的是霸王長矛,長度與霸王槍、方天畫戟一樣,只不過頭頭是矛,捎帶著綁了一圈紅纓,自己還沒刺到烏騅子雄,可腦袋已經進入了烏騅子雄霸王長矛的攻擊的極限距離。
當頭就是一長矛, 少智腦子估計就不好使,也不計算一下距離,就算沒腦子計算距離,總該看一下烏騅子雄使用的什麽兵器吧,郅正捋著鬢發煞有介事的算計道:“估計他們三個平時都跟劍客過招吧,要不然不會集體少智吧。”
不過郅正又看了天殘、地缺一眼,如果他們兩個沒有受傷,讓天殘來完成這最後一擊的話,以天殘的反應、地缺和少智的力量,真不好說烏騅子雄那龐大的身軀能不能擋下致命一擊,再一想,如果他們三個剛開始重視自己和烏騅子雄的話,早點使出這個壓箱底的絕招,估計現在形勢肯定不一樣,要麽是烏騅子雄死,要麽是自己死,到最後都死。
可少智剛剛故去,郅正不該說一些風涼話,看著少智屍體前面那白花花、血呼啦的惡心場景,就跟打翻了醬料鋪一樣,紅的、紫的、靛的,一匣又一匣。
“少智啊,本來我該尊重你,畢竟你剛死了,死者為大,就算是騙一騙你的屍體也好,可你真的是少智,你那兩個兄長明顯是坑你嘛,雖然你沒受傷,但是把命給搭上了,還不如受傷挨頓毒打呢,哎,可憐呐。”
好在郅正經查驗屍,看著少智比別人少幾兩的腦漿,搖頭歎息。
“三弟!”
天殘、地缺看著慘死的弟弟,也瞬間明白了,在受傷的時候不能使用那一招,達不到最大威力,那就相當於平白無故的送死啊,哭天搶地之余,後悔地眼淚都流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