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那個……”
烏騅子雄摸了摸腦袋,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然後一拍腦袋,又想起來了。
“某說你們兩個……還有沒有……別的什麽陣法,拿出來耍耍,某也懶得動彈,反正是送死,編個花哨的死法,也算是能讓某終身記住你們不是,要不然等某到了垂暮之年,回首一想,恩?某還殺過你們?
就你們三弟那個送死的方式,太清新脫俗了,膽子太大了,某都不敢那麽玩,別說玩,想都不敢想,可別說某的笨腦子了,就是智如我家先生,估計想破腦袋也想出來,牛逼!
行了,你們兩個誰的頭比較鐵,某還想過過癮,搞得某現在腦袋都有點懵:你們這是幹啥呢?能不能嚴肅一點?認真一點?把某當個對手?
算是某求你們了?好不好!趕緊來!某看你們兩個是矛給一敲死呢,還是兩矛?就當是讓某做個驗證,好不好?你們就發發慈悲,發發善心吧,成全某吧。”
烏騅子雄也不是刻意侮辱,長這麽大還是第一見有人用腦袋往自己武器上撞的,饒是烏騅子雄心理素質極強,也被嚇了一跳,忽然覺得正常殺死一個人,好像沒那麽過癮,欸,這樣的殺人方式倒一下勾起了烏騅子雄心裡的饞蟲,看看這世上除了少智之外還有沒有跟他一樣少智的人,如果有,那還真是巧,同一天都給趕上了,想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能把握一回是一回。
“你他娘的還敢說風涼話,殺了我們三弟,老子宰了你!噗!”
地缺氣憤噴火,憤怒到了極點,絕對是極點,盛怒之下,身上的疼痛都顯得有些不疼了,就是身體很老實,不停的吐血。
“老二,算了,咱們今天算是陰溝裡翻船了,一世英名晚節不保,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待養好了傷再為三弟報仇不遲。”
天殘身為老大,雖然也很憤怒,但思路還是比較清晰的,清楚地知道眼下的形式,自己和老二受了如此重的傷,別說報仇了,晚一步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大哥……”
老二想起了曾經結拜時同生共死的誓言,眼中淚流不止,心痛如麻,可大哥天殘說的對,如果不走,只能被郅正和烏騅子雄一網打盡了。
“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天殘拉起地缺,眼珠飛轉,尋找哪個牆壁好翻出去。
“仗義!好兄弟就應該大難臨頭各自飛!佩服!”
郅正對著強弩之末的天殘、地缺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終於明白三兄弟中為何老三叫少智了,這名字真不是白給的。
“溜!”
天殘找到一處矮屋簷,往右邊跑去,同時扔出手裡的長劍,阻擋了一下要抓敲爆他們腦袋上癮的烏騅子雄,趕緊趁機溜走。
“雄大,不可放走了他們,你拿地缺,我捉天殘!”
郅正眼看就要壞事,放跑了天殘、地缺,郅正和烏騅子雄是官,他們在明,天殘地缺是匪,他們在暗,放虎歸山,那可就是養虎為患了,郅正急喝一聲,看著天殘地缺飛牆而起。
“二弟,跟我走這邊!”
天殘帶著地缺跑到了自己瞧準的位置,率先飛上了屋簷,地缺緊隨其後,速度稍慢,整個人剛踏著牆壁躍起,烏騅子雄直接拋出霸王長矛,霸王長矛貫穿地缺右腿插入了牆壁之內,而天殘回頭一看,想了一下,還是義無反顧地跳頭就跑,落荒而逃。
郅正看出了天殘的小心思,之所以讓地缺跟著自己就是為了協助自己逃跑,吸引烏騅子雄和他的注意力,以地缺為掩護,這也是他們三兄弟中,為何天殘能當老大的原因。
天殘躍上房簷,慘淡月光下,才意識到自己兄弟這幾年不在江湖上行走,竟然出了這麽多厲害的不知名角色,老三慘死,老二大腿又被插在穿掛在牆上,自己怎麽辦?身受重傷,少年郅正和烏騅子雄一點傷都沒受,今番铩羽而歸,損兵折將,自己能僥幸逃走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哪還有心思去就老二地缺啊,一個齊躍將要消失。
“賊子,哪裡走!”
郅正往前一邁,邁的同時旋轉一圈,瞅準天殘的後心,一點寒星追光去,速度之快,肉眼不得而辯。
“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天殘慌中有靜,亂中有穩,後心刮來一陣寒風,整個身體的汗毛瞬間立起,生死就在呼吸之間。
“罷了!折了我一臂吧。”
由於天殘被烏騅子雄打傷,行動不便,繼續跑等於找死,穩住下盤,身體往右一移動,左臂就好像被一陣涼風刮過一樣,勝邪劍旋如盾,從天殘左臂飄了過去,左臂倏地掉落在地,隨著天殘的一聲慘叫,鮮血如柱,癱軟在地上,倒在血泊之中,而勝邪穩穩的插在天殘身前的屋簷瓦片之中。
透亮的劍身折射處天殘那慘淡痛苦的愁容,面如金紙,嘴角疼的抽搐,額頭冒著虛汗,躺在地上不停顫抖。
“大哥,替我和老三報仇!快跑!離開河內郡,任務沒有完成,家主丘大輔也不會放過我們的,跑的越遠越好,找個地方養好傷,替我們報仇!”
老二地缺著實是個漢子,雖然技不如人,但比老大天殘仗義多了,烏騅子雄本欲踏壁而上,不成想老二地缺抱著必死的心志,任由大腿處的傷口那種猶如千萬隻蛇蟲鼠蟻噬咬著全身的同春,倒掛著拿著長劍阻止烏騅子雄躍上牆沿。
“好!”
天殘到底是個行走於江湖替人賣命的亡命之徒,置之死地而不認輸,咬住快要咬碎的牙齒,身體瞬間冒出虛汗,費力的爬起,拖著聖傷痕累累的身體一個起躍消失在客棧附近。
“這天殘真的成天殘了,哎,刻何苦呢。”
郅正從別的牆沿踏壁而上,找回自己的勝邪,劍身之上,竟然沒有沾一滴血,果然是神兵利器,天下難得,郅正由衷的感謝自己的亡父給自己留下的寶貴財富,若是沒有這把吹毛立斷的神兵,郅正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
“某去追他!”
烏騅子雄被老二地缺搞的有些煩躁,假裝握拳去打老二地缺的面門,地缺用見護在臉前,烏騅子雄直接一把奪過,一手抓住劍柄,一手抓住劍尖,當著老二地缺的面直接崩斷。
“你是人是鬼?力氣恁的如此之大?”
老二地缺再看烏騅子雄猶如看待地獄來的索命惡鬼,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三兄弟和烏騅子雄之間的差距,饒是如此,還不知道烏騅子雄用了幾成力呢。
“去你娘的。”
烏騅子雄踩著老二地缺的身體躍上屋簷,四處查看尋找天殘的蹤跡。
“算了,窮寇莫追,這裡是他們的底盤,那天殘被逼得絕境,搞不好還有什麽以命換命的招式,只不過今天逃跑了他,日後咱們可就有的受了。
我有種預感,日後這廝會給咱們找不少麻煩的。”
郅正握劍回鞘,看著此處極為安靜卻極不平靜的夜色,天一亮,他必須要跟河內郡大小官員分勝負了,賑災之事差不多辦完,只要有人一直按照他的辦法去賑災,十萬災民基本無事可活,眼下就是要除了河內郡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貪官、贓官、惡官了。
“先生,能不能把地缺交給某………”
烏騅子雄低著頭不好的搓弄著雙手向指正乞求,他就想跟殺死少智一樣殺死地缺,這種殺人的辦法實在是太有意思了,烏騅子雄還沒過癮,還想用同樣的辦法殺死地缺。
“罷了,隻這一次,昨夜裡我不是還答應你了嘛,就當是實現我的諾言吧,但以後還是要聽我的處置,不得妄動。”
“諾,先生。”
烏騅子雄歡喜著從倒掛著地缺的牆壁相對應的屋簷上跳了下去,同時拔出貫穿地缺大腿插在牆壁上的霸王長矛。
啊!
地缺吃痛不住,一陣慘叫,烏騅子雄性質更濃,抓起地缺衣領往頭上一拋,拋出三丈多高,地缺就看到自己落地越來越快,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地面,眼前一黑,烏騅子雄當頭一矛,與那少智一般,瞬間慘死,一命嗚呼。
地缺隨死,可烏騅子雄沒有盡興,一手抓住地缺屍體脖子,一手抓住地缺腳腕,搞搞舉起,雙臂灌注前進,膂力暴增百倍,可憐死去的地缺屍體直接被烏騅子雄扯斷。
“舒服了。”
烏騅子雄心滿意足地看著地缺的屍體點頭,又過了一把爆頭的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