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批火槍的出爐,三變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下一步,必然是大規模生產這類武器。但是要大規模生產,需要考慮的問題就多了。
那些鐵匠工人,基本都是附近村民,仿造一定會有,但是關鍵技術,即鋼鐵的提純,其他人暫時無法解決。他們即使仿造出來了,炸膛問題就會讓他們頭痛不已。因此,目前根本不用擔心仿造問題。
現在技術瓶頸已經不存在,唯一的限制就是各類原材料問題。
成品火藥都是從杭州城爆仗作坊采購,價格挺貴,一百斤(一斤=十六兩)火藥花了二十兩銀子。目前有了這一百斤的存貨,火藥問題倒是暫時不用擔心,但是還是要采購儲備。到時若成品火藥滿足不了需求,倒是需要直接采購硝石和硫磺,至於木炭,山寨最不缺這個,自己伐木生產,無需采購。
歷朝政府基本都實行鹽鐵專賣政策,這鹽鐵專賣,實際是對食鹽、酒、茶葉、藥品、香料、礬、醋、銅、鐵、錫、鉛、煤等都實行專賣,只是鹽鐵為大頭,所以叫鹽鐵專賣。唐天寶時,鹽稅已經達到政府財政總收入的一半。其他時期,也在三四成左右。到了北宋,鹽稅一項,一年可為朝廷提供七百多萬貫的收入。而歷史上的柳永,在他四五十歲時,正是管理浙江某官辦鹽場的一位官員,當然這完全是題外話。
至於鐵的專賣,相較於鹽的專賣,鐵的官營官府控制更緊。包括直接組織開礦冶煉,鑄造器物及銷售,即控制了生產和流通的全部過程,不像鹽的民製官收。然而,民間大量采購,卻不是大問題。不但不是大問題,還經常逼迫富商強製購買,以增加收入。至於鉛,往往和鐵司一起,只是價格略貴。但不會出現買不到的問題。
民私自煮鹽和開礦鑄會受到斬左腳趾的刑罰,工具和所有成品沒收入官。管理鹽鐵事業的官吏,多為商賈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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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要大規模生產火槍,下山采購生鐵等各色原料是必須的了。
杭州的礦產分布非常有特色,豐歉並存。石灰岩和白雲岩極為豐富,而且質量非常高,山寨所在的西山就是最主要產區之一。另一方面,缺煤、少鐵、無油也是典型特點。目前,最大鐵礦區在余杭的閑林埠鉬鐵礦。
一大早,三當家就吩咐兄弟帶上銀兩,趕赴閑林埠鉬鐵礦區采購生鐵。若沒有生鐵,就只要采購鐵礦石了。
另一方面,三變向三當家申請一百兩銀兩,去杭州市區打探消息,同時去趟錢府辦事,順道去采購些原料。在下山前,三變本想連夜再趕製點水泥去城裡賣,換點收入,緩解一下目前即將赤貧的窘迫狀態。無奈,目前完全沒有接洽人。唯一認識的就是公子哥錢晦,找錢晦做中間人轉賣?三變心裡沒譜,那公子哥為人仗義疏財不假,花起錢來從不含糊,可是你要讓他做這個生意,三變估計很難。倒是可以把那三把火槍拿上,也許他會感興趣。
聽說要下山,楚楚欣喜若狂,直接跳起來了。山上的生活比較無趣倒是其次,天天不是在灰頭土臉地生產水泥,就是毫無樂趣地煉製鋼鐵。三變欠楚楚太多,山寨欠楚楚太多!
三變準備帶楚楚一起下山去采購,一是讓她散散心,聊做補償,二是還可以做護衛。然而三變也好,楚楚也好,都是官府要找的人,易容那是必須的。
三變遂叫來千面,道:“我們三人今天一起下山采購,你給三人變個容貌吧。”
千面問道:“有要變誰的特殊要求嗎?”三變想了想,
還真沒有,遂回答:隨意。 千面想了想,笑了起來,挺詭異的啊。然後雙手放在三變兩頰,肉眼可見,三變慢慢變形。半刻鍾不到,千面說道:好了。說完,哈哈大笑。楚楚也跟著笑起來。
有什麽可笑的呢?三變一臉萌幣,趕緊走到銅鏡面前一看,這……
三變有些怒了:“你怎麽把我變成一個女孩子?”只見自己年芳二十余,嬌小而潔白,美秀如玉人。是個美女啊!
千面還是止不住笑聲,邊笑邊說道:“五哥怕是有什麽誤會吧?這人只是看著像個女子,其實他還是個男子。”
三變氣不打一出來,道:“這人是什麽來頭?把我變他做什麽?變個正常的不行?”
千面突然收住了笑聲,看著三變道:“這美男子啊,叫李夢符,廣南東路開平人。美秀羨煞眾多女子。他放蕩自恣,一年四季都喜歡在頭上插上鮮花,遍歷城中酒肆,高歌大醉,是杭州城的名人哦。過年剛好回開平了,所以我就讓五哥風光一把。”
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子, 讓三變又氣又想笑。三變道:“趕緊給我變回來!這個,我真接受不了。”
千面努嘴道:“不好意思哦。我一天只能變三人次,你變了一次,楚楚姐姐要變一次,我自個還得變一次呢。”
楚楚聽聞,笑道:“七哥不要太擔心嘞。那男子不是愛戴花嗎?待會出門吾自會幫儂插一朵菊花在頭上哉。”
三變隻好搖頭揮手,對千面道:“罷了罷了。你個小妮子,五哥自會找機會治你。”
千面又問楚楚的易容要求。
楚楚興奮道:“自不必說,我要變成那玉仙娘娘。那美貌,我做夢都想變成她!”
千面眨了眨眼睛:“那姐姐要和我扮孿生姐妹了。因為我也要變她。”
楚楚皺了皺眉頭:“儂變其他人不好?為何要和吾搶玉仙娘娘哉?”
千面仰起頭,慢慢說道:“你我姐妹本來就天生麗質,論相貌已經是天仙級別,目前我只看到玉仙娘娘比我略好看那麽一點點。”三變聽完,直接想吐,這十四歲的小妮子已經自戀到這種程度了。
楚楚道:“也罷,也罷。阿拉就做一次孿生姐妹。”
說完,千面雙手放在楚楚臉頰,不一會兒,天仙般的玉兒姨娘就活靈活現出現在二人面前。千面又把雙手放在自己兩頰,不一會兒,兩位完全一樣的玉兒姨娘就出現了。
三變道:“你們完全一樣,我怎麽區別?”
千面道:“這個好辦,我去換套白色衣服就好。”
兩位姨娘兩邊摟著三變道:“走,我們三姐妹出發咯……”